第五章 染血的軍裝
只見門外有一隻一米八幾的喪屍,臭氣熏天,全身腐爛,隱隱可見蛆蟲在它體內爬動,它腦袋沒有腦殼,露出腐爛的腦子,上面有極多長蟲蠕動,右眼腫脹的如同燈泡,彷彿隨時都會爆裂開來,左眼掉出眼眶耷拉在臉上,舌頭極長,沒有嘴唇,露出滿嘴的獠牙,綠色的粘液從牙縫中流出來,拉成極長的絲線,最後流到地面,冒出些許的白煙。兩隻胳膊都是森白的白骨,黏連着些許的血肉,雙手變異般的變成了巨大的利爪,甚至大於其本身體積,此時正虎視眈眈的盯着眾人。
饒是張魯豫等人這種心理素質極強的軍人,見此也硬生生強忍着才能不吐出來,更別提陳柯、劉晨海以及李雨瑤了,三人皆是蹲到一旁嘔吐起來。
不論攻擊力,這噁心程度簡直殺傷力爆表!
咻!
那喪屍猛的向眾人衝來,速度不亞於正常人,陳柯三人連忙抹了抹嘴向一旁躲去!
喪屍撲了個空,又轉身向此時離它最近的李航抓去,但軍人的素質都是強硬的,只見李航略微一側身躲過了喪屍的撕咬,又拔出臂彎的軍刀猛的向喪屍左胳膊一削,喪屍的左胳膊頓時缺了一節,森然的骨頭掉落在地上。緊接着李航又繞向喪屍的背後用膝蓋猛的一頂,那喪屍頓時失去了行為能力,此時王鈞和張魯豫也都抓住機會,分別向喪屍的大腿、頭部開槍,子彈頓時輕而易舉的沒入了喪屍的大腿以及腦袋,只見喪屍栽歪在了地上,腦袋腐爛的腦子也被打下來一部分,掉落在地上,長蟲在那部分腦子裏面蠕動了一陣便迅速的四散逃去。
而李航則趁勢用軍刀全力插進喪屍的脊柱,企圖斷絕喪屍的行動能力。但喪屍彷彿沒有痛覺,猛的一轉身扣住了李航,尖牙向李航的腦袋咬去,嘴裏綠色的粘液掉在了李航的衣服上,頓時發出“滋滋”的聲響——這粘液腐蝕性極強,片刻間李航的衣服便被腐蝕了一個大洞!
李航不停掙扎,奈何喪屍力氣太大,一時半會還真掙脫不開,張魯豫和王鈞一左一右夾攻喪屍,但那喪屍完全感覺不到痛楚,仍死死的抓住李航撕咬,它嘴裏的腐臭味熏的李航近乎昏厥,體力也隨着不斷消耗而告急,連掙扎的幅度都小了些!
“李航,別放棄,等我們來救你!”張魯豫看着李航漸漸沒了動作,頓時着急的說道。
而軍醫張祁只能不斷的向喪屍丟毒藥,急切的看着快要昏迷的李航。
而陳柯、劉晨海、李雨瑤此時卻是什麼忙也幫不上,只能伺機而動。
王鈞看着,默不作聲,借來陳柯唐刀,繞到喪屍周圍,跳起來猛烈的向其又眼處捅了下去,又順勢向下壓去,喪屍一下便被壓到了地上,它腫脹的右眼被插的爆裂開來,黃色膿汁飛濺,顧不得李航,鬆開爪子便向王鈞抓去,王鈞此時忙着與張魯豫等人捅殺這隻喪屍,在眾人提醒下也儘力躲避,但仍慢了半步,右肋部被貫穿!
“啊!!!!”王鈞痛叫一聲,又竭盡全力向喪屍喉管割下去,喪屍的脖子直接被割斷!
又掙扎了幾下,便在眾人的圍撲之中被割的四分五裂。
一旁虛弱的李航被陳柯攙起,又急急忙忙的去看王鈞的狀況,而張祁跪在王鈞身旁像傻了一般不斷的在他的創口上撒葯,二人的眼都紅了,張魯豫也紅着眼試着將王鈞扶起來,但稍微一用力王鈞便痛的悶哼一聲,也就只能作罷了。
“張祁……別浪費藥品,”王鈞氣若遊絲,停了一下又接著說:“留給倖存者和你們。”
張祁不管,繼續瘋狂的翻葯,哽咽着低聲道:“我一定能救好你的……中尉你相信我,我一定……”
“這是命令!”王鈞略微加重了語氣,痛的直吸冷氣。
張祁翻葯的手一抖,看着王鈞仍噴涌着鮮血的窟窿,竟是哭了出來:“對不起,是我沒用,我……”
張魯豫、李航、陳柯、劉晨海、李雨瑤也眼眶紅紅的,握緊拳頭強行忍着沒有哭出聲來,但眼淚也像斷了線的珠子般不斷掉落,尤其是張魯豫等人,從末世到現在不過一兩天時間,他們已經犧牲了太多戰友。王鈞雖是中途巧遇,他們但早在與喪屍的殊死搏鬥中建立起極深的情誼。
王鈞勉強的扯了個笑臉,卻是比哭都難看,用很大的力氣抬了抬手,拍了拍張祁的手,說道:“傷亡……我們無法避免……但軍人頂天立地……絕不能哭!”
張祁抽泣幾聲,強忍着沒再哭出了聲。
王鈞想去掏自己的衣服口袋嘗試了幾次仍沒能掏出來,張魯豫見此連忙幫忙把王鈞口袋裏的東西掏了出來——是他的軍官證,張魯豫遞給王鈞,王鈞接過,痛苦的神色變得溫柔了許多,打開軍官證,裏面的透明夾層里有一張全家福,王鈞輕聲說:“這是我的老婆和女兒,她們在末世的第一天就去世了……”
劇烈的咳嗽了幾下,強忍着痛意,又說道:“我沒有遺憾,我一直想隨她們而去……”
“但我牢記我的使命,我是一名軍人……所以我想着盡量解救些倖存者再隨他們而去……”
“我的使命已經完成了,我希望你們也能牢記你們的使命,在末世……”
說著說著,王鈞的聲音變得微弱起來,最後消失不見。
張魯豫等幾名軍人強行壓抑着內心的悲痛,立正為王鈞領了個軍禮,陳柯三人也有樣學樣,敬重的敬了個禮。
敬禮過後眾人用半天時間搜羅了一堆木柴和稻草,架了個平台,動作輕柔的將王鈞的遺體放上去,緊接着李航便從背包中拿出一面鋪疊整齊的國旗,與張魯豫、張祁、陳柯各執一角,小心翼翼的將其鋪在王鈞身上——這是烈士禮,無奈條件不足只能就地火化了。
眾人隨即將平台點燃,又停止身板敬軍禮,直至遺體燒成骨架。
這一敬軍禮就是一晚上的時間,期間點了無數次火,找了無數木柴,又清理了幾次喪屍的襲擊才漸漸將王鈞燒完。
敬一晚上軍禮很累,胳膊很酸,但沒有一個人將手放下,皆敬重而悲痛的目視王鈞在烈火的面容中逐漸消散。
第二天清晨,張魯豫小心翼翼的將王鈞的骨灰收起來后,略微歉意的對陳柯二人說道:“對不起耽誤了你們一天的時間,你們要去哪裏我們護送你們去吧?”
陳柯、劉晨海連忙搖了搖頭:“這是應該的,王軍官是我們的英雄,我們目標是東安市和廣川市,正好是一路的。”
東安市就在南安鎮前往廣川市的路線上,所以確實順路。
張魯豫點了點頭,也不作聲,眾人還沒從昨日王鈞的犧牲的悲痛中脫離出來,氣氛很是沉重。
休息了一段時間,吃了一些食物,眾人便收拾行裝繼續趕路,一路上遇到不少喪屍的襲擊,張魯豫等軍人的手段格外凌厲——他們已然對這些喪屍恨之入骨,用最凌厲的招數擊殺以泄悲憤之情,隨即將它們的心臟石頭收集起來逐個吸收——他們發現不斷的吸收這種石頭,也會給他們不斷的帶來身體強度的增幅,就好像殺怪升級一般,雖然還不明確這石頭到底是幹嘛的,但在這末世之中能增強實力是最重要的,眾人顧不得那麼多。
“作為能力者,吸收100個石頭將被贈予第一個能力——金,目前吸收47個。”
陳柯的腦海里突然多出來了這麼一道信息。
“卧槽?”陳柯怪叫一聲。
眾人不明所以的看着陳柯。
你丫腦抽了?
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又一道聲音響起:
“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