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三年之約

第四十章:三年之約

“怎麼可以這樣,真是老不要臉!”小苑沒忍住叫出了聲來,她沒想到這個老頭子一大把年紀了居然還這麼厚臉皮,居然脅迫郭嘉三年之內不許出仕,這實在是太過分了。

郭嘉眉頭一皺,叱道:“小苑,不許無理!”小苑憋屈得滿臉通紅,以她的性子,聽到有人對她的主人提出這麼過分的要求肯定會大吵大鬧起來,只是沒想到郭嘉非但沒有對田豐提出的無理要求發怒,反而還阻止她出聲反對,一時間小苑委屈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郭嘉嘆了口氣,他也後悔自己剛才的語氣過重了,小苑要不是關心他,也不會這麼衝動就脫口而出那些話,只不過長幼有序,作為晚輩無論如何也不能對長輩說出這麼不分尊卑的話。

“小苑,田別駕有恩於我,而且德高望重,我們怎能對他說出如此出言不遜的話來呢?”

“就算真有什麼話,在心裏想就可以了,何必說出來?”

郭嘉突然的一番話讓小苑破涕為笑,誰也沒有料到他會這麼說。

郭嘉對田豐深深一拜,說道:“小姑娘心直口快,想到什麼就說什麼,還請先生不要見怪。”

田豐此時的臉色已青紫如豬肝一般,他厚着老臉對郭嘉提出如此無理的要求確實有些過分,但這一大一小兩個小畜生居然一明一暗的嘲諷他,就算他臉皮再厚,這個時候老臉也擱不住了。..

郭嘉坐正後,對田豐說道:“郭嘉有言在先,只要力所能及,必當應允先生的要求,既然先生希望郭嘉離開這裏之後三年不出仕,那郭嘉便不出仕好了。”

田豐轉憂為樂,驚喜地問道:“當真?”

他的喜悅溢於言表,而小苑聽后則急得都快跳起來了,心想這個笨蛋怎麼可以答應老頭子這種無理的要求?

不過小苑再着急也沒有像先前那樣胡亂說話了,她知道郭嘉有自己的打算,用不着她插手。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郭嘉微微一笑回道。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得到郭嘉的承諾后,田豐心滿意足,而郭嘉也辭別了田豐,帶着小苑離開了這裏。

郭嘉走後,鈴兒看着他們離去的身影露出憤恨的表情,他對田豐比劃着手勢,喉嚨還發出“啊啊”之聲,最後做出一個割喉的動作。

原來這個鈴兒是個啞巴,難怪一直都沒說過話,田豐和他相處那麼久,自然知道他想說什麼,就連手語都是田豐教會他的,他們兩人交流,就算不用說話也溝通無礙。

鈴兒的意思是:“主人,這兩人居然敢對您如此無理,待我去結果了他們!”

田豐搖了搖手,說道:“算了,原本就是我提出無理要求再先,我讓郭嘉三年不出仕是不想讓他成為袁公稱霸天下的阻礙。這個郭嘉言行舉止無不出人意料,一時對人彬彬有禮畢恭畢敬,一時又舉止怪異不可名狀,實在讓人琢磨不透。”

“如果僅僅是性格古怪也就罷了,偏偏他又那麼的才智卓絕,這份古怪和出人意表的智慧用在謀略之上,恐怕就連老夫也不是他的對手呀!”

鈴兒聽了更是一躍而起,轉身就要去追那個郭嘉。

田豐大聲制止道:“不要追了!”

鈴兒一聽,回頭看向田豐,露出不解的表情。

田豐說道:“這個郭嘉既然答應我三年不出仕,那就必定就會信守承諾,他雖然古怪,但答應人的事情就一定會遵守。我田豐已經要求一個晚輩答應這麼無理的要求了,如果還因為顧忌他的才華而加害於他,就算沒人知道,我這個老東西還有何臉面活在世上?”

聽到田豐這麼一說,鈴兒才放棄了去追郭嘉的打算。

“唉,三年,三年之後我又能為主公帶來怎樣的優勢來稱霸天下呢?如果到時候還沒確立絕對的優勢,那……”

鈴兒看見田豐一個人在那苦惱着,他不知道一個看起來那麼文弱的年輕人怎麼會讓自己這位脾氣倔強,剛而犯上的主人那麼氣餒?明明可以很簡單就解決的事情,只要派他去刺殺那個郭嘉,他絕對沒機會看到明天的太陽。

看來還是主人的自尊心太強了,不肯用這種方式解決問題。

“唉,到頭來還是得求助於人呀。”田豐苦笑了一下,事到如今,他不得不去拜訪一位同僚。

袁紹麾下那麼多才華出眾的名士,但只有這一位,是他由衷佩服的,為了能讓袁紹更早確立稱霸天下的優勢,以絕郭嘉出仕之心,田豐這個倔強的老骨頭在他的人生之中第一次做出了妥協。

數日後,一輛馬車駛向了鄴城的從事府,馬車在府門前停下,一個披着灰色斗篷老人在秀氣的少年攙扶下走下馬車,當老人揭開篷帽后露出了他的面貌。

此人正是田豐,只見他拱手對府門外的家丁微笑道:“勞駕小哥轉告沮從事,南皮城田豐有事來訪。”

聽說是田豐來了,家丁趕緊進門通知他們的主人。

沒過多久,便聽見府內傳來吵鬧聲,依稀聽見有個人說道:“怎麼不早告訴我?”然後便是一陣奔跑的聲音。

接着大門被推開,一個青年人衣冠不整地跑了出來,他看見門外的老人正是田豐,趕緊迎上前去,對他一拜,說道:“沮授不知田別駕光臨寒舍,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家丁看見他主人衣衫不整的樣子,於是扯了扯他的衣服,沮授回頭看去,看到家丁做了個整理衣服的動作,沮授才發覺自己的衣服還沒穿好就跑出來了,於是慌忙整理起衣服來,邊整理邊對田豐說道:“恰逢午休,不知別駕突然光臨,倉促出迎,讓別駕見笑了。”

家丁見他越弄越亂,狼狽不堪,於是也上前幫他整理起來。

鈴兒看見此人弔兒郎當的模樣,已有幾分看不起了,他不知主人為何要大老遠跑來找他,難道真的要靠這種連衣服都穿不好的人幫忙?

田豐不慌不忙,等沮授好不容易整理好了衣服之後才笑道:“是老夫不請自來,還打擾沮從事的午休,失禮的人是老夫才對。”田豐說著就對沮授一拜。

沮授見狀慌忙扶起田豐,說道:“在下何德何能,怎受得別駕如此大禮?”

說到資歷和地位,田豐都在沮授之上,而且田豐在袁紹麾下是出了名的嚴苛,他看不過眼的人,就算地位比他高也不理睬,看不過眼的事,就算是袁紹做的也要反對,但現在,就是這個田豐,反而向這位剛剛從韓馥那裏轉投過來的一位青年人行禮,這怎能不讓沮授受寵若驚。

只見田豐說道:“實不相瞞,這次老夫來,是想請從事幫一個忙的。”

沮授對田豐一拜,說道:“別駕但說無妨,只要是沮授能辦到的,一定儘力而為!”

田豐扯了扯身上的衣服,笑道:“人老了真是不中用,一點風寒都頂不住,這裏風大,我們裏面說如何?”

沮授這才發現到現在還沒請田豐進屋,他懊惱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趕緊邀請田豐進到了房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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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末將星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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