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見季程玄夫妻
“星星，”莫南時叫了一聲易星染，隨後塞到她手裏什麼東西，不等易星染看清楚。
“我等你。”
然後，易星染下車，莫南時開車離去。
攤開手心，是一張飛往沂青市的機票。
他說過，考研過後會給自己一個驚喜，所以，要一起去旅行嗎？
飛機飛入雲端，易星染坐在飛機上，欣賞着窗外的風景。
莫南時從洗手間裏出來臉色蒼白。
見莫南時的樣子，易星染有些擔憂，“怎麼了，暈機嗎？”
莫南時靠在椅背上，虛喘着氣息，“沒事，過一會兒就好了。”
易星染向空姐要了一杯檸檬汁，“喝這個，可以緩解一下。”
莫南時看着眼前的檸檬汁，眼神渙散，而後看向易星染。
“星星，我沒事，你放心吧！”
易星染手臂彎曲，杵在腿上，手握着拳墊在下巴上，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莫南時。
有那麼一瞬間，莫南時以為，易星染要對自己做什麼，因為，她那樣露骨的眼神，竟然讓他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莫南時深知，他是必須要喝掉這個討厭的檸檬汁了！
情不自禁的咽了一口唾沫，喉結上下一動，“我喝。”
說完，就在易星染的銳利的目光下，一口氣喝光。
見到杯底空了，易星染這才把頭扭過去，不再看他，定定的看着窗外佈滿藍天的白雲。
背後的莫南時，苦着一張臉，實在太酸了！他不喜歡！
不過，卻是管用了些。
正在苦着臉的莫南時即使知道檸檬汁的用處，可還是覺得受不了，正準備起身去要點水喝。
卻在剛起來的那一秒，背轉過頭的易星染猝不及防的按住，隨後，一片溫熱的唇覆上來。
唇齒相連，莫南時反客為主。這算是她真正一次的主動吻上來。
是對自己剛剛和檸檬汁的獎勵嗎？
來不及多想，兩個人就已經分開。
易星染看着還意猶未盡的莫南時，壞笑，“嗯，是檸檬味的，我喜歡。”
然後，偏頭，徹底不看莫南時。
事實上，已經羞澀到，脖子都紅了。還好莫南時包下來了整個頭等艙。
用莫南時的話來說，如果不是私人飛機臨時檢修，那麼，就直接坐私人飛機來了。
莫南時看着撩了自己還一臉害羞的易星染，暗自偷笑，突然覺得，檸檬汁也很好喝。
飛機到達沂青市，正好是晚上，星染夜空。
此時的易星染已經困得不行了，下飛機最後一節台階的時候，莫南時直接打橫抱起她。
在易星染落入懷抱的那一刻，沉聲說道，：“睡吧。”
也是習慣莫南時這種行為，再加上自己也是真的很困，易星染也就不再掙扎，調整一個舒服的姿勢，直接睡下了。
沂青市的第一站，還沒等莫南時決定，易星染就嚷嚷到，要去莫南時之前的部隊。
本來就想着臨走前帶她去自己的部隊，也就趁着她的這個熱情，直接打亂所有的安排，帶她去了部隊。
莫南時已經離開了X特戰隊，離開了蕪城軍區。
也不過是半年多的光景，如今再回來，莫南時才發覺，這裏，已經被他當成第二個家。
這裏的人，這裏的一切，都是莫南時這些年來的陪伴。
“老季，”
莫南時進了軍區，直接給自己昔日的戰友季程玄去了一個電話。
“過來見見你弟妹，帶上嫂子。”
還沒等季程玄反應過來，電話自己已經沒音了。
季程玄怔怔的看着在廚房裏準備做飯的妻子方言。
方言察覺到身後的視線，轉身看他。
“怎麼了？”
季程玄回神，“莫南時回來了，要見你！”
眼神晦澀不明，方言不明白，他更不明白，為什麼一回來就要見他老婆！
眼前這個醋罈子季大首長完全忽視了莫南時那句“見見你弟妹”。
等四人相見，季程玄看着眼前明朗如春的易星染，才發覺自己理解錯了。
莫南時沖季程玄挑眉，“易星染，我女朋友，准妻子！”
易星染：“……”
季程玄也沒伸手，只是對易星染頷首，“你好，季程玄，他兄弟。”
然後不等易星染回應，也不示弱的把方言攬在懷裏。
極為驕傲的說，“方言，我妻子！”
然後看向莫南時，這一戰，季程玄勝！
妻子和准妻子，還是很有差別的！
方言捶了一下季程玄，這個人，又在炫耀！
然後伸手和易星染打招呼，“你好，很高興認識你。”
“我也是。”
季程玄的家不在沂青市，但因為常年在蕪城軍區，所以，直接在部隊裏分了家屬房。
幾個人到了季程玄的家，兩個女人負責廚房準備晚飯，兩個男人就進行敘舊。
看着廚房裏正在忙碌的身影，兩個男人的臉上都不約而同的露出了滿足幸福的神色。
兩人對視，季程玄開口，“是她？”
莫南時點頭。
“她知道嗎？”
莫南時搖頭，“還沒和她說。”
季程玄看着一臉沉靜的莫南時，搖頭失笑，“高傲如莫南時，竟然也會有恐懼的時候？”
莫南時不語，額間爬滿了黑線，他恐懼，就這麼好笑？
其實，季程玄明白，莫南時不說，無非就是怕易星染會因為莫南時7年的等待而感動，然後這樣稀里糊塗的和他在一起了。
笑着笑着，季程玄突然嚴肅起來，“南時，如果國家和她，有了衝突，你會怎麼辦？”
身為軍人，命都是國家的，任務來了，任何也擋不住。
軍嫂的偉大，就在於犧牲小我成全大我。
但最重要的是，在國家與愛人之間，做選擇。
莫南時沉默了幾秒，這個問題，柯浩揚也問過，為什麼，他們都這樣問？是因為經歷過了嗎？
莫南時抬眸看向季程玄，“沒有如果，我不會有這個選擇。”
“老季，你不知道，我能成為軍人，就是因為她。是她成就了我的今天。”
“老季，軍人的命是國家的，可是，莫南時的命，是易星染的！”
季程玄心裏驀地一震，他的話，震驚了他！
言外之意，如果真的要做這樣的選擇，那麼，他就只做莫家二少莫南時，而不是軍區首長莫南時。
易星染何德何能，能夠讓莫南時如此念她！
廚房裏並不知道兩個人的談話，相比之下，方言和易星染的交流就很溫和。
方言是一個很溫婉大方的人，給人一種文靜嫻雅的感覺。
“星染，你和南時認識很久了吧？”
兩個人邊擇菜邊聊天。
“也沒有多久，是今年8月認識的。”
擇菜的手一頓，方言看了一眼易星染，隨後不動聲色的繼續手裏的動作。
“那是不是你以前認識他，不過自己忘了呢？”
她知道莫南時心裏有個藏了很多年的姑娘，照剛剛的介紹，不可能不是易星染。
可是，易星染又說不認識！難道，莫南時沒有告訴她？
易星染淡笑，“應該是沒有。”
“嫂子，怎麼了嗎？”
方言把擇好的菜洗乾淨，“沒什麼，只是，相遇就是有緣，能在一起更是兩個人來之不易的福分。要好好把握。”
易星染點頭，沒有再說話。方言說的對，她和莫南時，不就是這樣的緣分嗎？而今後，她想和他好好走下去。
晚飯後，兩個人也就趁着夜色離開了軍區，回到旅店。
“走走吧。”
莫南時牽着易星染的手，兩個人在湖邊悠閑的散着步。
“莫石頭，你喜歡這裏嗎？”
“為什麼這麼問？”
易星染搖頭，“也沒什麼，就是覺得，這裏很好，以後我們每年都來這裏好嗎？”
其實，除了喜歡這裏，易星染覺得，莫南時是在留戀這裏的。
今天跟着他見了很多他以前的戰友，還有晚飯和季程玄喝酒，也許他覺得自己並沒有顯露出來，但易星染感覺得到，莫南時，很開心！
如果他開心，那麼，多來幾次，也沒什麼不好的，況且，她可是報考了沂青市大學的研究生啊！
“好啊！”
在蕪城逗留了兩天，兩個人就又到了沂青市市內。
傍晚出行，沿着江邊散步，江風吹來，甚是愜意。
俊男靚女，牽手而行，引得旁人駐足觀看。
江邊有很多人都在散步，有的是情侶，有的是一家人，也有的是自己。
易星染注意到，有小姑娘被父親背在後背上走路。
想起小的時候，自己沒有父親，就特別羨慕自己的小朋友可以被父親背着。
後來，找到了自己的親生父親，可是自己已經長大了，不需要了。
注意到她的視線，莫南時停下來，問道。
“有點冷了，要回去嗎？”
易星染回眸，看向莫南時，“好啊。”
本想轉身往回走，卻見莫南時不動。
“怎麼了？”
莫南時不說話，直接站到他的前面，背對着她，然後蹲下。
“上來！”
“莫石頭。”
易星染立即明白他的意思，雖然感動卻也尷尬的笑着，有路過的人都在看着他們。
“幹什麼啊？你快起來！”
她都這麼大了，又四肢康健，哪裏需要人背她了？
莫南時也不說話，只是蹲着，路邊有的人小聲的議論着。
易星染扶額，她最無奈的就是，莫南時決定了，就不說話，她就無法改變了。
小心翼翼的攀上他的後背，莫南時扶好她，起身。
路不長，莫南時走的很慢，等到旅店門口，兩個人都覺得彷彿過了一個世紀。
前世今生，彷彿，她們走過了一個人生。
“莫石頭，你說，我們是不是前世就在一起了？”
莫南時以唇封緘，她所說正如他所想。
前世在不在一起，他不知道，但這一世，他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