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程斌和常守-Part4-拉芙蕾——賭場的綿羊
“你這個笨蛋,怎麼這都能信。”躺在地上的程斌抱怨道。他被根繩子綁了好幾圈,勒得就像根火腿腸一樣。
“女人。”常守低下頭來,無奈地搖了搖頭。
當時他們聽到女人的求救聲后,便想要去一探究竟,但是由於光線微弱,他們兩個並沒有看清那個女生的模樣。在他們兩個走近后,那個女人咧嘴一笑,露出了亮白的牙齒,然後不慌不忙地抬起頭來。
常守和程斌當下就愣住了,這不就是那個被標50萬賞金的傢伙嗎?
她就是拉芙蕾!
噹噹——
沒等他倆反應,一個催眠手雷直接從她的褲兜里丟了出來,滾到了他們面前。儘管常守已經發覺,但還是沒能及時撤離,一股濃煙瞬間將他倆淹沒,沒過幾秒鐘,他們一人一狗便昏睡了去。
待迷煙散去,她走到他們兩個身旁,摘下防毒呼吸口罩便開始大肆搜身。
“身材倒是挺好的,也算是過了一把手癮。”她將手探常守的衣服里,摸了個夠。
不過,她搜了半天卻沒找到什麼值錢的玩意兒,她長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不是吧?身上才不到100多塊錢?吃頓飯都難吧,我的催眠手雷的錢都收不回來。”
她實在想不通,現在誰的身上會帶這麼點兒錢。
就在她準備要揚長而去的時候,她仔細地端詳了一番常守的臉頰,毫不猶豫地在他臉上親了一口,“這個大叔長得還挺帥的,可惜就是笨了點兒。”
在這個地方,很難有什麼日夜的時間概念,他們兩個也不知道具體昏睡了多久。當他們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倆人都頭沉得要命,痛得彷彿快要裂開。常守坐在地上,看情形,就連最後剩的那點兒錢也被掠了去。那本來是他們兩個的飯錢,想到這裏常守就恨得牙痒痒。
而且,如果當初要是沒選擇指紋解鎖的飛船,恐怕現在他們的飛船鑰匙都會被搶走。
“我說先吃飯的,你不聽。”程斌抱怨道。他晃晃悠悠地站起來,然後甩了甩身上的髒東西。
“你還挺方便的。”常守挑了下眉頭。他的意思是,程斌像狗一樣,來回甩動自己的身子,清理自己。
雖然他現在確確實實是一條德牧,但被人這麼說還是多有不爽。他憤怒地齜着牙,警告他不要再惹他。
程斌的這副模樣反而更像是一條狗的作為,常守也不想再惹他了,趕忙轉過頭,然後他撐起身子,站了起來。
“這回可好了,到手的肉丟了,還賠了最後的一點兒現金。”程斌搖頭道。
“那不見得。”常守倒是很淡定。
“你有什麼主意?”程斌說道。
“你說騙子最喜歡去哪裏?”常守低頭問道。
“騙子的話,當然街市最多了,也最容易下手。”他回答道。
常守微微一笑,說道:“但是在沃特城,有更好的去處,那就是賭場。”
聽過常守的話后,程斌像是恍然大悟一般。
確實,沃特城被稱作美食賭城,美食是因為當地得天獨厚的位置,處於木衛二深海漁場,便於獵殺各種珍饈食材;而賭城也不是空穴來風,這裏是太陽系中少數的,有合法經營賭場權利的幾大城市之一,而沃特城即是眾賭城之首。
不過,在出發之前,程斌倒是觀察到了一個“特別”的事情。
“喂,你的臉上有口紅印。”程斌吐槽道。
常守慌裏慌張地用手抹了抹,嘆氣道:“嘖,女人。”
沃特城的城市佈局非常清晰,在城市中心地帶是主要的各大賭場經營地帶,而海底捕魚業,則在沃特城的周邊地帶。由於木衛二的生存環境比較惡劣,冰殼表面平均溫度達零下百餘度,且時常伴有破壞力巨大的冰噴泉,所以目前城市只能建在深海,而不能在海面造陸地並興建城市。但不管怎麼說,這也算是木衛二的一個特色。
中心露天賭場在城市的正中央,沃特城人造太陽的正下方,是全時間經營的賭場。這裏聚集了來自太陽系各地的賭民,很多人在這裏傾家蕩產,也有很多人在這裏一夜暴富。這樣一個糾紛不斷的地方自然少不了完備的治安,要不然恐怕根本難以維繫下去。
拉芙蕾就是混跡於太陽系各大賭場的“綿羊”,從另一個角度上來講,也算是頗有名氣。不過她行蹤不定,而且善於偽裝,這塊兒肉也不是那麼容易吃到的。你不得不佩服身為一個女性的她的化妝能力,為了隱瞞自己通緝犯的身份,變裝已經成了她的家常便飯,對她來說是再簡單不過的一件事。
“請下注。”開牌員說道。
中心賭場是玩法最多的賭場,在這裏面分為幾十個大區,每個大區都只集中一種熱門玩法。在他們的這個賭桌共有四家,分為東南西北。拉芙蕾則在東家,她剃着一頭利落的短髮,塗著紫紅色的口紅,帶着深褐墨鏡。穿着皮夾克和超短褲的她,淡定地翹着二郎腿。不管怎麼看,都能判斷出她是個老江湖了。
拉芙蕾咬了咬指甲,猶猶豫豫地皺着眉頭,最後想要把所有籌碼押在火星牌上。
“別急啊。”
突然,常守很自然地把手搭在她的肩上,彎下腰來,湊到她的臉旁。拉芙蕾倒是見過大場面的人,她非常淡定,不屑地看了看搭在她肩上的手,然後看了一眼常守,又轉回頭來,哼笑道:“醒了啊,怎麼,不到100塊都要追賬嗎?”
“那是當然,那可是我們倆的飯錢。”常守把她的籌碼推到了水星牌上。
見狀,拉芙蕾又把籌碼挪到了火星牌上,然後低頭看了眼程斌,鄙視道:“趕快帶着你的這隻瞎狗離開吧,你懂什麼賭博。”
程斌氣得牙痒痒,但是他又不能說話,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常守這個傢伙給他帶個墨鏡,搞得自己就像是個白痴一樣。他猛地一甩,便將墨鏡甩掉了。
“東家,你確定下注火星牌了嗎?”開牌員再次問道。
拉芙蕾瞪了常守一眼,然後她雙手拄着下巴,咪咪着眼睛對開牌員微笑道:“確定。”
說完,她“啪”的一聲,一把打掉常守的手。
片刻后,中間的翻牌機器停了下來。
“水星!”開牌員說道。
拉芙蕾氣得一把拍在了額頭上,不甘心到了極點!沒想到竟然真的是水星!這已經是她輸的第537次了,雖然也贏過幾次,但是根本不值一提。她就像泄了氣的氣球一樣,看着自己的籌碼被開牌員分給對面那個掛滿金鏈子的土裏土氣的混蛋。
“好了吧,大小姐,我們走吧。”說著,常守便架起她的胳膊往外走。
拉芙蕾本想掙脫一下,卻不曾想常守的力氣很大,根本無從掙脫不開。她可不想在這裏鬧事,她尷尬地提了下墨鏡,表情十分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