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他回來了!

第二百九十五章:他回來了!

啪——

黃銅印章和石桌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在這夜間空曠的花園裏,顯得格外的刺耳。

瀋海川有些不可置信的抬起頭,看着面前的沈桑榆,“你……”

“多謝侯爺厚愛,可是這印章,我受不起。”沈桑榆緩緩站起來,面若冰霜,“即便沈逸坤無後,也該讓他過把癮才對,我對伯侯府的東西沒什麼興趣。”

“可你是我的女兒,我的東西給你,不應該嗎?”瀋海川質問道。

沈桑榆已經往前走了幾步。

聽聞這話又頓住腳,轉頭看向瀋海川,細碎劉海之下,那雙杏眸中的神色看不真切,卻又只覺得悲哀和可憐。

“侯爺,說實話,你有幾分待我像女兒?我小時候你將我扔在海庄不聞不問,你口口聲聲說是因為大家講我是個災星,我剋死了我娘親,可你捫心自問,我娘費勁千辛萬苦把我生下來,是為了讓你把我扔去海庄的嗎?”

這一切,只是瀋海川的借口而已。

“你曾經喜歡過我娘親,我相信,但這份愛早就沒有了,你誰都不愛,你只愛你自己。”沈桑榆緩緩道。

她盯着瀋海川,忽然覺得說出這些話格外的輕鬆,“老實說,我這次回來只是為了調查清楚我娘的死因,再順便將我娘的東西給拿走而已。”

現在兩件事情辦成了一件。

剩下的那件,在不在伯侯府待着都能繼續往下查。

她又何必在這地方繼續待着呢?

“侯爺的東西還是留着給三弟吧,我受不起!”

扔下這句話,沈桑榆終於揚長而去。

留下瀋海川I楞在原地,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

……

翌日,沈逸坤大婚。

說是大婚,伯侯府里卻沒有半點要辦喜事的熱鬧樣子。

只是草草的在沈逸坤的屋子裏掛了兩個紅燈籠,貼了幾個喜字,便算是齊活兒了。

寧心穿着火紅嫁衣,自己走進了沈逸坤的院子裏,待到晚上,又回了沈知雨的院子伺候。

沈桑榆全程沒參與,窩在映月閣呆了一天。

關於府里的事情,全是秀兒在她面前學舌的。

“小姐,”秀兒說到一半住了嘴,眼神中帶着幾分擔憂,“您沒事吧?”

沈桑榆緩緩搖頭,琥珀杏眸空洞無神,“沒事啊。”

可這番樣子分明是有事才對!

秀兒想了想,又試探着詢問,“是不是昨晚和侯爺出去之後,侯爺和小姐您說了什麼重話啊?”

“他能說什麼重話,再者說,我怕什麼重話?”沈桑榆平靜回答。

前世她什麼話沒聽到過,早就習慣了。

就瀋海川說的那隻言片語,連她的皮毛都傷不到,她壓根不在乎。

只是她不解。

為什麼瀋海川會把伯侯位置的印章給她?

若真要說虧欠,直接將伯侯府的家產分給她一半,豈不是更好。

她這位親爹想要做點什麼,沈桑榆當真摸不透。

最後實在是想得心煩,沈桑榆只得放棄,起身爬起來,“去買一腿牛肉,去找老頑童喝酒烤肉。”

“這麼晚還去啊?”秀兒看了一眼已然黃昏的天空,“等到喝完酒吃完肉,就該子時了。”

雖說如今沈桑榆不回伯侯府也沒什麼關係,可到底子時還在外頭溜達,不是很安全。

若是自家小姐是清醒的倒也算了,喝醉了酒,誰知道會不會出什麼事情?

如果真的被什麼……她怎麼和高大人交代啊?

秀兒想到這點,嚇得狠狠的打了個哆嗦,“小姐,要不然咱們就自己在院子裏吃算了,奴婢陪您。”

“你能陪我喝酒嗎?”沈桑榆問道。

秀兒愣住,緩緩搖頭,“奴婢不會喝酒。”

“她不會我會啊,好徒兒,快讓她去買牛肉吧,不要牛腿肉,要牛排上的肉,烤起來才叫做滋味呢。”院門外,傳來了老頑童的聲音。

沈桑榆雙眼驟然亮閃閃,“師傅,您怎麼過來了?”

“受人所託,過來看看你祖母。”老頑童輕咳一聲道。

對上沈桑榆的眼神,又連忙安撫,“放心,已然病入膏肓,我也無力回天呀。”

沈桑榆輕笑,“師傅也有棘手的病症啊。”

“我是個大夫,又不是神仙,怎麼可能次次都藥到病除呢,總要有些治不好的病的。”老頑童說道。

他順勢坐在了沈桑榆旁邊,“丫頭,你這伯侯府儘早搬出去吧。”

聲音很輕,僅夠沈桑榆聽見。

沈桑榆沉默了半晌,猜到了老頑童說這話的原因,“是碩親王請您來的。”

“要不然怎麼說是我一眼就相中的丫頭呢,就是得我喜歡,腦瓜子轉得真快。”老頑童又嘻嘻哈哈笑了起來。

旁人見了,只覺得老頑童是在說閑話而已。

唯有老頑童和沈桑榆兩人清楚,眼下的話題已然變得嚴肅起來。

碩親王請老頑童來給沈羅氏看病,只有一種可能性,碩親王在蓄意的和瀋海川套近乎。

而套近乎唯一的原因,只能是朝廷上,分歧已然十分嚴重了。

沈桑榆腦海中仔細的回想了半天,都沒有想起前世這個時候,朝廷上出現了什麼動蕩。

最後想得實在是頭疼,便將目光投向了老頑童,“是有誰加入了嗎?”

這些年裏頭,朝廷早已分裂成兩派,雖然一直明爭暗鬥,卻也沒有明面上撕破臉過。

而現在碩親王都開始按耐不住,恐怕是有人加入了這場沒有硝煙的戰鬥。

“攝政王,他從極寒之地回來了。”老頑童輕聲道。

沈桑榆周身一震。

那位攝政王,回來了?

前世她也是聽說過這位攝政王的。

相傳他是聖上的親侄兒,天資聰慧,三個月便會說話,一歲識字,十歲便文武雙全,比起聖上,這位親侄兒顯然更有能力擔任北齊的皇帝。

可按照輩分和種種規矩來算,聖上成為了皇帝,而這位親侄兒則成為了攝政王。

當年聖上和攝政王聯手,剷平了朝廷中不少中飽私囊的狗官,更是為百姓造福無數。

等到國泰民安,這位攝政王便只身前往了極寒之地,說是去那個地方思考人生的真諦。

可大家都說,是聖上覺得攝政王的價值已經到頭了,所以便將他發落到那個地方去自生自滅。

眾說紛紜,誰也不知道哪個說法是真相。

漸漸地,這件事情便銷聲匿跡了。

沈桑榆也是偶然聽碩親王提起過這個人,才隱約有點印象。

前世還遺憾,沒有辦法見到這位攝政王的真面目。

沒想到這輩子便有了機會。

攝政王回京,她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郡主,卻也有資格參加皇家的晚宴,親自為攝政王接風洗塵。

只不過,這都不是重點。

沈桑榆抿了抿緋薄的紅唇,輕聲詢問,“師傅,這位攝政王回來,是打算要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嗎?”

老頑童目光悠然看向遠方,長長的嘆氣,“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北齊的天,要入冬了。”

話音落地,一片枯黃捲曲的落葉,輕飄飄的落在了老頑童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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棄妃輕狂:反派嫡女翻身手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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