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郡主 第三章,不放棄不輕棄方對得起片刻歡愉

長安郡主 第三章,不放棄不輕棄方對得起片刻歡愉

4.

平陽王世子柳序,字蟬雪,父親平陽王柳堯,字百川,是已故傅王后的義兄,所以依着輩分,他也能叫當今天朝的王一聲姑父。

身份極其的尊貴,但拋開這些,他本人於長安城裏也是極為出色的存在,雙二的年歲,不僅滿腹經綸,就連刀槍斧鉞那十八般的武器也是耍的,五花八門的好。

是坊間裏所有女兒家,心上人模樣,有人戲說,這幾年裏,平陽王府的門檻都快叫各地的媒婆踏塌了。

可就是這樣一個絕色的人,在渡雲山,在他們初遇時,就被她知道了,他有一個藏於心底漾於眼波的人,那個人該和她長得很像,所以他時常望着她出神,一出,便是許久。

顧泣想遍了話本子裏許多許多的無可奈何,許多許多的不能相守的原因,或門不當戶不對,或黨派異途,更或陰陽相隔,黃泉漫漫。

卻獨獨沒有想過,他喜歡的是她的母親,已故的天朝王后,荊州傅家獨女,傅兗安。

“妹妹,是否覺得哥哥的心很臟?是否也如這世間人一般瞧不起,看不上哥哥?這般有悖倫理的喜歡,妹妹可是也覺得噁心異常?”

他一次性問了她三個問題,眼裏的無助一下將她拉回了那一年。

容德五年,有個男孩被人從渡雲庵上亂棍打下了山,她被押着絞了一頭的青絲,黑夜裏,她哭了一場又一場,卻無人在乎。

人們都橫眉冷目的盯着她,似乎再看什麼新奇的玩物,看的厭了便三五口舌的聊起了天,字字句句道的皆是她的不對。

那五年裏,人人皆知的故事,是渡雲山的小尼丘貪了紅途,戀了凡塵,要棄佛追俗,與人潛逃。

不尊道,不守義,是天大的不對!

合該,萬棍打死,是她的師傅,慈悲善心,饒過了她,還准她繼承自己衣缽。

不知道的是,那一年,她只八歲。

不知道的是,這些事裏,無人問聲,她可願意?

顧泣不禁狎笑,當年她與他的交集在那些人眼裏是否也是那般的噁心又違背常倫呢?

撤了抵着他的手,她坐回了桌子邊,倒了杯熱茶遞給他,“世子的心臟不臟,顧泣不知道,顧泣知道的是,平陽王與母親是義兄妹,世子雖是王爺的孩子,但實與母親沒有血親。”

她抿了口茶,接着道,“再者,斯人已矣,世子於母親在世時應該也沒有做過什麼逾距的事兒吧!”

如果做過,蕭有悔也就不會容他至此了。

他端着茶盞,又是一陣定眼的瞧她,叫她察覺了,厭惡的將手裏杯中的茶一舉潑向了他,“世子若想母親泉下安然,這樣的眼神還是收收的好。

這事,顧泣猜得出,旁人也猜得出,顧泣雖片日與母親相處都無,但好歹這一命是她給的,顧泣名節殘損,不足可惜,卻絕不允許旁人玷污了她的名節。

世子若想死,顧泣可以幫你一把,但若毀了她,顧泣立誓,定會讓你生不如死。”

“那如果,”他突然躬身,朝着她坐的方向慢慢彎去,額前的兩縷碎發因粘了茶水濕漉漉的貼着雙鬢,勾勒着下顎,精緻又好看。

在離她咫尺之距時,顧泣見他他吞咽了下口水,喉結打了滾動,兩鬢的茶水沿着下顎一滴滴滑落到脖頸處。

“如果什麼?”她問。

“如果哥哥,現在要娶的是妹妹,妹妹願意嗎?”

顧泣一個轉身,與他隔開,“不願。”

柳蟬雪似是老早就料到了她的回答,重添了杯茶,笑道,“妹妹不愧是哥哥的妹妹,所思所想果真讓哥哥一猜就中!”

“世子近日這般頻頻來我長安府應該不只是為了與顧泣談資戲說吧!有什麼事,世子明說就可,瞧着母親面子,顧泣若能幫便會儘力。”

柳蟬雪將面前新添茶的杯盞端舉着放到了她的面前,“若哥哥,就是來找妹妹談資戲說玩弄風雪的呢?”

“哦?”顧泣把玩着那通體雪玉製成的杯蓋,問道,“是么?”

“是啊!妹妹不信?”柳蟬雪笑回。

她點點頭,咧着個笑的沖他道,“信,怎麼不信!”目中狠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笑意也遭她藏於嘴角,將杯蓋狠狠的捏碎於手中,她衝著亭外,高聲喚道,“豐晏,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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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望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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