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黑夜中的亮光
()小丫頭憨憨的睡著了。
篝火搖搖晃晃,照在身上暖暖的,肖烈把小丫頭抱在懷裏,拿着一塊起沙的石頭當做磨刀石打磨着砍刀,這把精鋼打造的砍刀,進過這一日連續不間斷的劈砍,已經有點磨損了,這可是保命的玩意,保護不好可不行。
在這死寂的村莊邊緣,除了熊熊燃燒篝火發出‘噼啪’聲外,就剩下‘嚓嚓’的磨刀聲響徹夜空。
夜間寒意漸起,小丫頭不自覺的往他懷裏鑽了鑽。
肖烈拉住自己的衣服,愛憐的蓋在她的身上,小丫頭髮出舒服的哼哼聲。
咚咚咚!
巨大的腳步聲在耳邊響起,肖烈全身一緊,連忙叫醒熟睡中的張月月,站立起來,緊握着砍刀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舞動的火焰像翩翩起舞的精靈,忽忽閃閃跳動着,忽明忽暗的火光照射得眼前的一切景物扭曲跳躍,篝火散發的熱量彷彿消失殆凈,不能讓他有一絲毫溫暖安心的感覺。
“哥哥,是什麼東西?”張月月在旁邊壓低聲音問道。
“別說話,我也不知道。”肖烈低聲回答。
兩人連忙撲滅篝火,四下立馬陷入一片黑暗,未知的黑暗掩蓋了心情的過分緊張。
腳步聲在遠處徘徊不定,消失的火光彷彿讓它一下子失去了目標,變得無所適從。
“快走!”
肖烈幾下收拾好背包,拉起張月月,把自行車扶起來跨上,等張月月上了車,估摸着來時的路,輕輕騎着車緩緩滑行。
聽着耳邊的聲音漸漸小下去,兩人都鬆了一口氣。
張月月好奇心又起,低聲問道:
“哥哥,你看見了那是什麼東西了嗎?”
“沒有。”肖烈回答得很乾脆。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張月月又問道。
“恩......先找個地方歇息,等到天亮再說。”肖烈回答道。
兩人摸黑之下,也不知竄到哪裏,只是沿着公路前行,沒有目標,沒有方向。
心裏升起一片迷茫,在這樣的末日世界裏面,誰又知道明天又會是怎樣呢!或許你今天吃了一個飽,明天就得喪身,給其它怪物填了肚皮,然後變成一坨大便拉出來,化作大地的一部分,從那裏來,就會那裏去。
寂靜的夜空沒有星星的眼睛指引方向,兩人跌跌撞撞前行着,路邊連一聲蟲鳴都沒有,一切都是那般寂靜,又那般理所當然。
突然!
前方出現一絲光亮。
昏黃的光線映入眼帘,在黑夜中是那般醒目,兩人一下子興奮起來,雖然覺得古怪,可又按耐不住,不由自主的向那發出亮光的地方摸去。
快要接近的時候,肖烈拉住急吼吼的張月月,悄悄把自行車停靠在一邊,然後輕手輕腳的緩緩向那個地方靠近。
走到近跟前,仔細觀察。
黑糊糊的一個巨大的黑影矗立在那裏,原來是一幢房子。
房子是鄉村常見的格局,共有兩層高下,亮光就是從頂層上窗子的一角透出來。
也許是因為窗帘沒有掩蓋嚴實的原因,底部佘開了一點小縫隙,點點光芒從那裏面投射而出,在黑夜中分外顯眼。
悄悄來到門前,仔細檢查了一遍,肖烈得到答案,這道門是從裏面用門閂擋住的那種。
嘿嘿一笑,這種門比機械鎖還要好搞,不慌不忙的伸手把砍刀的刀劍從門縫裏插進去,輕輕扒動起來。
咔!
一聲輕輕的脆響,門閂被肖烈扒弄的滑開。
肖烈招呼着張月月,兩人輕輕推開門,悄悄走了進去。
嘩啦!
一聲巨響,像炸雷在耳邊響起,嚇得就像做賊的兩人一下子呆在原地,心臟怦怦亂跳,屏住鼻息不敢動彈。
原來是肖烈不小心絆倒了擋在門口的板凳。
“誰!”
上響起一道膽戰心驚的低喝聲,聲音顫抖,彷彿蘊含著巨大的恐懼一般。
肖烈沖張月月打了一個手勢,慢慢抬腳向上走去,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上,只有卧室的那一間房間有燈光透出,肖烈伸出拿着砍刀的右臂,直直挺在前方,這樣的好處是碰到什麼東西可以快速的反應過來,然後好反擊。
用刀尖頂了頂房門,被裏面堵住了,從那聲喝叫聲可以肯定,裏面是一個人類,聽那喊話的語氣斷定,那不是一個硬角色,肖烈的膽子就立馬大了起來,沖裏面喊道:
“裏面的人開開門,我們是路過的。”、
房間裏面一陣沉默,沒有半點聲音傳出來,肖烈耐着性子等了半響,還是沒有動靜,又喊了一聲。
裏面還是沒有動靜。
肖烈急了,威脅着說道:
“你再不開門,我就撞門了!”
還是這句話有效,裏面立馬傳來驚慌失措的聲音:
“別!別!別!別撞,我馬上給你們開,馬上給你們開。”
屋裏面傳來嘩啦嘩啦移動東西的聲音,還有因為運動而發出的揣息聲。
看來裏面的人是用傢具還是什麼的把門口堵住了。
肖烈和張月月兩人屏住複習,戒備的躲在兩旁。
在這個世界裏,任何事情,總是小心一點的好,老人常說,小心無大錯,這句話在任何時候都是有它一定的道理。
裏面的人磨磨唧唧的折騰半天,終於把門打開,還沒等兩人反應過來,一道黑影就從屋裏衝出來,‘蹬蹬蹬’的毫不停歇,就要往下跑。
肖烈站在房門的右手邊,下意識之下,揮刀就向黑影砍去。
‘噗’!的一聲,感覺到砍到了什麼東西,抽刀就要跟着砍下去。這時,左手邊得張月月跟着猛撲,骨碌碌一陣連續的響動。
“啊!放開我,放開我,我不是有意要吃她的,我實在是太餓了,我不是有意的......”
這時房門大開,燈光從敞開的屋裏照了出來,只見張月月的身子壓在一個頭髮蓬亂,形容枯槁的男子背上,雙手掰着他的脖子。那人臉色被憋得通紅,滿臉驚慌的神色,眼睛佈滿血絲,大口揣着粗氣,渾身一股好像半年沒有洗澡才能發出的酸味,直衝鼻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