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心如荼毒
—空中花園二艦.伊甸—
返航艙的大門打開，見到這番光景的洛晨被瞬間驚呆了。一副欣欣向榮發展穩定的未來城市既視感，就原模原樣的呈現在自己的眼前。
“我們首先會幫指揮官您辦理空中花園的電子證件，然後在生命之心觀測站進行體檢......”
銀星滔滔不絕地講述着接下來的行程安排，神威和洛沐她們道了個別後回到了突擊鷹小隊報備行動總結。
整個空中花園內部就如同賽博朋克和gta的開放性地圖一樣，擁有着極高的探索空間。而這塊區域簡直就像是一塊剛發現的新大陸無時不刻吸引着洛晨。
5人走在透明人行高架橋上，洛晨透過玻璃望着街道上來往的磁懸浮車輛和大大小小的商店和各種高樓大廈上設置的天然植物培養圈。仿照着紐約時代廣場的大屏幕24小時的播放着當下空中花園的安穩生活，商品廣告和空中花園科學理事會的先進，每時每刻都在傳播着「人類之子必將重返地球家園」的中心思想，深深感染着有幸進入空中花園的人們。為了自己的家人和所愛之物，為了人類的家園和文明的延續而工作和生活。
“很光鮮亮麗對吧...這片地方，空中花園的居民市區......”耶尼爾走到了洛晨的身邊，沒有把目光投向他而是隨着洛晨一起觀賞着這屬於人類文明殘存的富饒景象。
耶尼爾嘆了口氣，加快腳步準備趕緊離開這片地方。
“確實，可這......應該是用無數的傷亡和對一個文明的多少嚴重的重創最後才換來的...安穩。”洛沐把手伸去，搭在了耶尼爾的手掌心牢牢握住。
有些東西聽說過，見識過，親身經歷過，那完全是兩碼事。
而這對兄妹非常明白這個道理。
一場遊戲在電子競技的觀賽者和參賽者來看完全是兩種體驗，半夜看美食區吃播和打開手機動手叫一份外賣也是兩種感受。
在曾經歷史血河的長廊上，多少戰爭殺戮曾就發生在他們每天平凡日常生活的這片土地上？歷史書上的一個個名詞從腦海中穿梭過，但事實是能一輩子記住戰爭每一個細節，知識點和背後真相的卻一般只有站着戰場上咆哮着衝鋒，在政場上不斷收到前線死亡訊息的國士外交官，昨天還歡聲笑語的孩子們，今天說不定就會一個個缺胳膊少腿的在戰壕和戰地醫院裏接受着質量低下的治療。
曾經發生過的戰爭他們無法想像，而未來的戰爭他們也不準備去只是去想像。
戰雙帕彌什的世界觀中人類面對着共同的敵人走到了絕境，可是他的命運真的交在了這對大概只會打遊戲的兄妹身上......
“我雖然沒有經過構造體指揮官的專業培訓......”洛晨轉身對着銀星和伽凜他們說著，緩緩抬起手臂做了個“行天之道，總司一切”的手勢高指着天空：“但如果只是帶領空中花園去奪回地球，我相信我們一定會做到的。畢竟我們兄妹合作，無論怎麼危險的關卡都能無傷大雅通關，所以完全不用擔心！從今往後我還是加把勁騎士！為了人類的未來，加油。”
↑以上動作語言指導全部都屬於洛晨的個人YY
彷彿是經歷了大失敗的的洛晨單手捂着臉，而實際上的他此刻其實是卻完全一言不發，同時還在認真地聽着銀星的安排資料......
耶尼爾稍稍愣了一下，看着洛沐真摯的眼神甚至有點失神了。
“謝謝你...指揮官。希望這次的狼狽行動以後不會再發生吧。”
耶尼爾帶上了兜帽雙手插兜，看上去比剛剛輕快了許多，走在了眾人的身前。
洛沐沒有因為一支小隊卻存在兩個指揮官而感到一點點變扭，反而還覺得這種事就應該讓洛晨去干，自己有魚就摸。“要不大家還是別叫我指揮官了，還是叫我沐沐吧。”
從改變稱呼開始吧。
大家沒有對里洛沐產生一點點疑惑，反而是第一時間全部看向了洛晨。
“這個嘛...其實我是無所謂的沐沐願意的話就隨她吧。”
比起單純的指揮官，洛沐更想和自己日後朝夕相處的構造體們以朋友的身份相互對待，不管是什麼遊戲還是動漫中洛沐都更喜歡這種關係。
而正好洛晨充當了之中的緩和作用，雖然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在其他方面靠不靠譜，但如果大家可以和洛沐一樣在這方面信任洛晨才是最好的。
畢竟是一起生活了18年的老兄妹了。
伽凜一直低着頭，在聆聽大家的對話當中似乎也想說些什麼的樣子。
“指...沐沐小姐，為什麼您和指揮官的感情能這麼好呢？”
“這很正常吧，因為是兄妹啊~”
“嗯，這樣啊，因為是兄妹嗎......”
伽凜看上去有什麼話還依舊藏在心裏沒有誰出來，而洛沐和洛晨看上去也沒發覺的樣子讓她鬆了口氣。
“關於我們的實驗，銀星。你的報告裏有介紹嗎？”洛晨聽着銀星的資料中似乎沒怎麼涉及到她和洛沐本身背景的問題。
從開始就把他們倆現在的狀態定位成穿越，其實就或多或少就有點問題了。
第一洛晨非常清楚這具身體和他本來的身體是肯定有區別存在的，不僅僅是聽說已經被改造過的大腦，整個身體也有些奇怪的情況。在這之前的返航中，他也早早和洛沐確認了這個可能性。
“會不會是單純精神層面的轉移？”
她當時提出了這個猜測，雖然還缺少證明猜想的可信論證，目前也只能相信這個假設並走一步看一步了。
—生命之心觀測站大樓—
“你沒必要一起過來的......”
“這早在我的日程安排中，怎麼可能不來親自見見這兩名來自黃金時代指揮官？”
生命之心的工作人員一個個靠牆一字排開，對着在走廊上路過哈桑和阿西莫夫敬禮並大聲問候着。
本來並不會很顯眼的哈桑甚至戴了頂帽子來盡量遮住他顯眼的眼罩，但現在的話應該也沒有什麼意義了。
阿西莫夫打了個響指，一直跟在他身後的男性構造體立刻走到了他身邊。
“老師，有什麼問題嗎？”
“這是你安排的？”
“我認為哈桑議長會喜歡的。”
“不用為難烈曜，他領導生命之心醫療共同體的這些年不容易。”
被稱作烈曜的構造體禮貌地微笑着，單手貼在小腹前對着哈桑彎腰行禮，赤色的碎發發梢劃過額前，行禮完畢后才緩緩撩至耳後。
“您是人類的領袖，空中花園過去和未來的領航人，這點微薄的禮節是應該的。”
阿西莫夫忍不住地敲了敲烈曜的腦袋：“到底哈桑議長是你老師還是我才是你老師？”
一支來自空中花園私立幼兒園的春遊隊伍剛好在參觀生命之心觀察站的主樓，非常巧合的看到了這一幕。
作為空中花園人類領袖、科學理事會委員會議會長的哈桑，最高級技術官的阿西莫夫。身為構造體，雖然一般不參與和帕彌什感染體的對抗，卻身負生命之心醫療共同體觀測站司令的身份。
三位大人物的同時出現，讓這個帶着幼兒園小朋友參觀的老師都有些驚訝，以為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
“哈桑議長和老師你們先走吧，我去安排一些事，順便通知可以讓大家回去工作了。”
哈桑對着烈曜點點頭，阿西莫夫看了眼時鐘也準備前往觀測站大門。
“晚點過來會議室，那兩位指揮官還不諳世事，需要你的指導。”
“我明白了，兩位慢走。”
烈曜再微微鞠了個躬，轉身走到了有點吵鬧的觀測站文獻走廊。一個個活蹦亂跳的孩子，在走廊里指着牆壁上的圖畫有聲有色地和老師描述上面的景象。
“大哥哥！大哥哥！你看這張畫，這顆藍色和綠色的行星！很漂亮對吧？”
看到和烈曜搭話聊天的小朋友，幼兒園老師急急忙忙地跑了過來。
“不...不好意思，烈曜先生，我其實我才實習剛不久...沒有管好孩子真的很抱歉！”
烈曜卻絲毫不介意的搖搖頭，“其實沒什麼關係的，孩子嘛，就應該適當的讓他們自由一些。”
蹲下身子的烈曜看着小朋友燦爛的笑容，指了指小朋友說的那副畫。
“你好呀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克里斯！”
“那克里斯，你知道這顆漂亮的行星叫什麼名字嗎？”
“大哥哥...我不識字......”
烈曜又站起了身子，對着這名實習幼兒園老師笑了笑：“您來告訴克里斯，這顆星球叫什麼吧。”
年輕的老師懵懵懂懂地點了點頭，雖然她知道這顆星球叫什麼，但還是去看了眼畫作右下角的名牌。
【畫名：《昨日》，
捐贈畫師：艾拉。】
她並不太明白這副畫被取名為《昨日》的原因，但還是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克里斯，這就是地球哦。”
“真...真的嗎！這就是人類曾經居住的星球的樣子嗎？”
“是的。這就是屬於我們的星球，人類也曾在上面創造出了無數的歷史，一次次的創造了科學的奇迹......”
“那大哥哥，帕彌什病毒也是人類的奇迹嗎？”
烈曜愣住了，眼神逐漸變得麻木了起來。
而那名老師也立刻打斷了小朋友的話，“克里斯，說話要注意點！”
老師大概能猜到，身為生命之心的高層，為了人類的未來將自己的身體改造成構造體的烈曜，肯定是那麼的痛恨帕彌什病毒，聽到這樣的話肯定會不舒服吧。
烈曜苦笑着，“沒事的，我蠻喜歡小朋友的。可能只是不太擅長和他們交流吧，也辛苦你了。這些孩子，以後可是人類的未來......”
——
離開文獻走廊獨自一人進入電梯的烈曜，在關上電梯門后表情卻突然開始變得不對勁。
“簡直就是一幫蠢貨！該死！”
他用力地把手臂往正在下降中的電梯牆壁上砸去，整個電梯震了一下。
意識到還有監控的烈曜立刻收起了失態的模樣，但放下手臂時，電梯金屬牆壁上留下的巨大凹痕卻無法收起。
“人類的未來...真是可憐。”
電梯門打開的那一刻，準備走出去的烈曜卻差點和眼前的人碰上......
“啊！抱歉抱歉，差點撞上你。”
洛晨也有點被嚇到了，稍微道了幾個歉從電梯門的另一旁走了進去。
“嗯？你們怎麼不進來啊？”他對着外邊的耶尼爾和洛沐說道。
“伽凜......”耶尼爾看到了眼前的烈曜，把手搭在了伽凜的肩膀上。
但是，唯一站在電梯門前擋住了身後大家腳步的伽凜卻停下了前進，雖然處於浮空狀態的她在離地面的幾十公分處。但還是只能抬頭看着高她許多的烈曜......
“哥......”
伽凜顫抖的聲音清晰地傳到了每個人都耳中，可自己卻如麻痹一般的停在了原地，一動不動。
烈曜再次看了看牆壁上的凹痕，表情恢復到了先前和哈桑鞠躬時的溫柔笑容。
“好久不見，伽凜。”
——PUNISHING——
每周日，
雨蛙會更新一張特別篇，一般會是角色間章或者是番外。
那麼祝大家元宵快樂。
m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