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夏娃
手機還是一如既往的手機，自己擺的桌面軟件排列格式，自己設置的拉普蘭德手機壁紙，除了一大排提醒更新的消息列表以外......
總之，洛晨的此刻注意點並不在那上面。
應該是這裏......
原來的位置，原來的圖標logo.....
“這不可能。”
洛沐的反應和洛晨一模一樣，在檢查了一遍手機應用后發現了事情的不對勁，急忙扭頭看向了對方的手機內容。
“哥你沒有嗎......？”
“我也沒有，但我現在最害怕的不是戰雙帕彌什莫名其妙從手機里......崩3的旁邊消失了。我害怕戰雙帕彌什已經不存在這個世界了。”
為什麼會有這種疑慮和緊張感？洛晨也不知道。
可能是直覺，各種風格事件的起因經過都如既視感一般刻在了洛晨的DNA里。
洛沐緊張地打開了百度，甚至於顫抖的手指都不太靈活地划動着屏幕：“戰雙...戰雙帕彌什......奇怪輸入法為什麼不會顯示快捷詞條啊！”
將一個一個字打入搜索框的洛沐也不願意看到相關內容的顯示，咬着牙立刻按下了搜索。
......
“怎麼樣？”
洛晨沒有再把視線投向洛沐的手機屏幕上。
“沒有......沒有戰雙帕彌什，只有早已關服的戰場雙馬尾百度百科，相關帖子和百度傳統藝能的廣告輸出......”
現階段本就對未來感到迷茫的洛晨洛沐現在更是焦灼不安，原因的話就現在自己也很難說上來。
同時搜索完庫洛的洛晨也癱在了早點鋪的椅子上，就現狀的話大致是清楚一點了。
這是他們原本的世界嗎？
可能是沒有什麼特別大的區別，但既然有那就不是。因為戰雙帕彌什根本就沒有出現在這個世界上，這個洛晨和洛沐生活的年代，這個科技樹和文明史應該與原先一樣世界與其唯一的區別。
庫洛的遊戲開發史只有一個戰場雙馬尾，軟件著作權只剩下了那孤零零的一個項目。
這種感覺就像每天睡前會喝一杯牛奶的習慣突然被全世界牛奶被壟斷這一事所影響，說不喝牛奶吧，也沒什麼大問題，畢竟生活中還有數不清的習慣，受到影響的只是那一個應該...不會有什麼事......個鬼啊！
洛晨煩躁地撓了撓頭，這對他對洛沐何止是一個手游而已啊！
睡前喝牛奶的那人其實是發明巴氏殺菌法的巴斯德穿越到現代，結果卻因為這牛奶的事徹夜難眠什麼的......這樣自己腦子裏胡思亂想的例子不就和現在他們的處境很像嗎！
“應該不止這點信息，哪怕只是少了一個遊戲，也有蝴蝶效應產生可見影響的可能性，只要......！”
洛晨閉上了眼搖搖頭，把自己的手機放在了桌上，b站內自己命名為戰雙帕彌什的視頻收藏夾中全是不相關視頻。
原本那些戰雙相關視頻的av號全部被其他視頻佔據，無論是遊戲中心，貼吧，NGA和TapTap社區。
全都沒有存留戰雙帕彌什在這個世界中留下記號的訊息。
隨着越來越的明媚陽光，社畜和學生黨陸陸續續地開始融入進這座城市，和平時沒有一點點區別。
蝴蝶效應就算存在，所造成的影響也成為了這個世界所擁有的一部分，無論再去做些什麼......也沒有意義了。
“先回家。”
“就這麼回家嗎哥？”
“我們沒戴口罩出門......”
“......”
“現代社會對人的信息輸出量說實在是太離譜了，只是短短脫離社會3個月......各種新聞熱事新梗新番新遊戲，既然不知道怎麼處理現狀就先回家吧。”
洛沐點點頭，但在起身時卻頓了一頓。
“也就是說，我們曠課了......”
“我看了，我們的學校都是4月底左右開學的。也就是我們已經曠課半個月起步了，甚至沒有和爸媽聯繫過......”
洛沐才意識到，隨後準備打開手機給家人打電話，卻被洛晨攔住了，他用着明明不適應自己的緊張感語氣對洛沐說道：“先回家......沐沐。”
“可是！我們這麼久沒有聯繫爸媽，他們肯定會擔心的啊！沒有消費記錄和曠課後我老師的通知，聯繫不上完全進入失蹤狀態的我們......不出意外爸媽肯定報過警了！”
“這確實很重要，但是這裏......”
突然開始不斷用眼角餘光觀察四周的洛晨牽住了洛沐的手，把嘴湊向她的耳邊小聲地說著。
“我們又被跟蹤了......有人在盯着我們，但不清楚持續了多久，我的背後以你為中心的十點鐘方向。”
被發現的少女很快的回頭混入人群當中，十字路馬路的人流量瞬間吞沒了她的身影。
“我們走。”
“那...要先聯繫......”
“誰也不要聯繫！”
“哥......”
洛晨拉着洛沐的手，在結完賬后立刻走向了回家路上。他的步伐非常急躁，表情並不慌張，但實際上究竟是不是正在忍住某種可怕的情緒，卻完全沒人知道。
“這裏到底是不是我們曾經生活的世界，亦或是被更改過的世界，再或者這裏本來就是另外一個世界？”
突然停下的洛晨轉頭對着洛沐語重心長地說著。
“如果我們來到這裏是舊罪修正者的意圖，而其中的某個因素卻在他們的意料之外......不，應該是在她的意料之外。”
洛沐可以感受到洛晨接着逐漸加快的步伐和內心中的焦躁不安。
這就像是一款完全沒有任何有效線索卻只有一重又一重疑點的解謎遊戲。它不僅僅難，最後還會讓你發現這個遊戲其實就是你那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的生活。
在面臨過無數次燒腦的被動思考之後，不是答案勝似答案的結果卻又擺在你面前，而由於遊戲本身的特性你又不得不去懷疑它......
假設......先得假設。
如果這三個月以來，我們處於不會飢餓，沒有特殊精神異常狀態且記憶清晰地活在那個“夢”里。
但洛晨和洛沐穿越而去的那個世界，有着帕彌什病毒，空中花園升格者以及塞壬舊罪修正者的地球，位於反擊時代人類開始收復地球的時代，不僅僅用真實就可以形容出的過往，是真真實實發生過的事而不是夢境或是幻覺。
如果那是真實的，那現在的現實呢？
“快...快走。”
“老哥你......你看上去狀態不太好，沒事吧？”
“我沒事......”停止了短暫思考的洛晨僅僅是用潛意識裏的反偵查能力就又發覺出了那個在人群之中始終跟蹤着他們的傢伙。
“我們...得快點回家。”
洛沐很擔心洛晨，他的面色有點發青，慌張的眼神時不時抽搐的表情已經是把“沒有安全感”這幾個大字寫在了臉上了。
洛晨把另一隻手重重地捂在額前，咽了一口口水后又深呼吸了一口氣。
「如果現在我們所處的現實才是僅僅可以擁有感知的虛幻世界呢？」
......
不對不對不對！你他媽在胡思亂想什麼啊洛晨！
肯定是...早上那瓶放了三個月的寶礦力的原因。
這種說法就是將未知事物強行帶入薛定諤的貓這個問題，既然是不確定的事物，這一切都是有可能的......
太多遊戲和動漫中有的經典例子了。
現在的他和洛沐可能只是別人為了虛構某件事物，而複製或是捏造的世界所自然生產的產物。
亦或是在他們眼中的虛擬所創造自以為是現實的自我意識。
在洛晨還是初中生那會，他自以為和中二病這種幼稚的東西無緣了。
“我們所生活在另一種生物的掌控之中......而目的可能有無限的答案，而人類和地球如果觸及不到那一層境界也就可以成立這一說法。”
有一說一，只是表面上沒有任何問題的說法。在洛沐上了初中后直接用很瞧不起的語氣反駁回去了：【如果我們真的存活於......別的生物或是事物自然和非自然現象創造的世界中。那它們又怎麼會允許讓我們能得到這種或許會威脅到他們的猜想？】
自那以後洛晨雖然又假設過千百次類似的說法，但在洛沐提議下他開始學會了由自己來攻破自己所設立的說法。且之後再也沒有完全成立以及自相矛盾，天馬行空的幻想存在於洛晨的腦海里了。
但等到自己真正經歷過非自然和正常認知的事件，已經發生的事件本身卻完全沒有自相矛盾、不攻自破、薛定諤貓咪的現象了。
原因很簡單，因為它已經發生了。你的一切假設都將成為徒勞......你的思考，都不過只是建立在對某種表現的像是現實的幻想之中，因為原本現實的幻想已經成立而不再只是虛構假設的東西。
撼動到了存在意義和現實基礎的世界......他們原本所居住的世界也必然會受到影響。
這，就是戰雙帕彌什消失的原因以及過程被剖解后的......結尾？
不對，不是結尾！
不是！
————————
“不是！！！”
突然從床上坐起身來的洛晨渾身冒着冷汗。
看着自己身上的睡衣，和外頭高高升起的太陽，他原本清晰的思路再度被攪拌成了36色混合橡皮泥。
客廳傳來一陣燒水聲。
“我這是...真的在做夢嗎？”
雖然只是短短一小會的混亂，但是大腦馬上恢復清醒的狀態使得洛晨很輕鬆的下了床，走向了客廳。
“喂，沐沐，我說我們該不會是......”
四目相對，站在廚房煮麵的那個少女，很明顯不是洛晨可愛又喜歡整活的妹妹。
那身有點眼熟運動裝......
“等一下！就你跟蹤我們還私闖民宅是不是！”
少女並沒有搭理身邊的洛晨，撩了撩自己霧金色的長馬尾後繼續專註於煮麵當中。
“蛤？”
少女看上去心情並沒有很好，她把鏟勺放下就轉身過去在刀架上拿起了一把水果刀。
？？？
“等等，你要做什麼？！”
洛晨曾經模擬過5，60次被搶劫犯或是盜賊襲擊的場景。但是一個大腦不再混亂，現實中的年輕小姐姐進行跟蹤后再入室圖謀不軌的奇妙tag他可沒有加入過演戲中！
但少女只是從洛晨看不到的廚房洗手台里掏出一個蘋果，扔向空中劃了3刀用盤子全部端住了掉下來的蘋果片。還挑起一片自己嘗了嘗，遞了過去。
“小哥，吃蘋果嗎？”
——PUNISH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