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點燃
“你們的體檢報告......”
已經帶着洛晨他們走向頂樓的烈曜，一隻手上抓着一份文件，是剛剛一個生命之心的工作人員交給他的。
“這是資料副案。當然我已經看完了所有部分，雖然說你們的全項指標都讓我感到很驚訝，但是近百年前的科學歷史可不在我的專業領域之內......那麼，接下來的事項會由哈桑議長告訴你們的。請和我來吧。”
“我知道了...但是，我想問一下......”
“有—什—么—問—題—嗎？指揮官...？”
接下了烈曜遞來的文件，洛晨早就感覺出來這傢伙不是好惹的茬，從電梯那兒開始就很不對勁。
“我們也沒做什麼壞事吧？”洛晨和洛沐相互確認完后也都是尷尬的點點頭。
[電梯的升降系統出現了故障，我來接待你們之前就準備順帶檢查了。]
這就是烈曜先前沒讓洛晨和雪獒小隊他們坐電梯的理由。那個被烈曜失態時錘在電梯牆壁上的印記應該也沒讓這幫人看到。
“你確定電梯不能用？”
“我確定，耶尼爾小姐。我希望你的戰後機體狀態起碼還能讓你安全走個6層樓梯。”
耶尼爾自然不信，既然是一個大人物怎麼可能親自去檢查或者修理電梯？就算是順便也太強求了吧？
烈曜的語氣中帶着和氣似的散漫感，如果是普通人的話應該已經可以相對愉快的交流了，但他與伽凜兩人身上相互傳出的糟糕氣氛卻讓場面一度安靜了下來。
“那個...你和伽凜......”
“我似乎忘記自我介紹了呢。雪獒小隊的諸位。”
洛沐有點不爽自己這樣被打斷了。
烈曜雙手攤開，朝着眾人行了一個禮。
“我叫烈曜，生命之心觀察站的總司令。不過稱呼我的名字就好，司令這個稱呼讓人聽上去感覺像是個身形魁梧的鬍子大叔~而我這次專門負責了你們雪獒小隊的後勤保障以及兩位的實習指揮官指導。以後相處的時間不會少也不算多，但是也...請多指教了。”
說完后，洛晨和洛沐稍稍低頭，明白現在他們的立場卻不敢說些什麼，如果只是他人的私事干涉並不會有什麼好的結果。
一直沉默着的伽凜突然點點頭，故作微笑的對着烈曜點點頭：“嗯，多謝您對雪獒小隊日後的指導......烈曜先生。”
烈曜本來還有點聲色的表情和語氣突然淡了幾分。
“是嗎。”
他點點頭，雙手插在制服口袋中準備轉過身去......
銀星突然伸出了左手擋在了伽凜和洛沐她們的身前，銳利的眼神死死盯着烈曜的後背。
“你也是伽凜的哥哥對吧，為什麼用來客套的自我介紹里不多加上這句呢？”
伽凜隱隱約約可以明白銀星的意思，她立刻放下了他的手連忙地搖了搖頭：“隊長你有些誤會了，我和烈曜先生之前其實沒什麼的......”
烈曜猛得回過身來，眼神中有說不出的酸澀和一絲蘊含在深處的憤怒。
“沒錯，我是伽凜的親哥哥。那麼你呢......？直覺上自己的隊員心理上受到了侵害就要裝模作樣地說出來是嗎？”
烈曜緩緩地走上前，潔白的生命之心長靴在樓梯口上踩地踢踏作響，身體輕微的震動讓披在身上黑紅相間的制服紐扣一顆顆碰撞在一起發出一陣陣的聲響。
烈曜把手搭在了銀星的肩上，和他近距離地對視着......
“那你真是個好隊長呢......”
“生命之心最年輕的領導人，我聽過你的很多傳聞。沒有不尊敬您的意思，只是單純的覺得作為親人這樣冷落自己的妹妹......不太適合吧？”
銀星也朝前微微邁出了一步，兩人的眉心正對着雙方，眼神威懾力對雙方的震撼也是愈發可怕。
洛沐扯了扯洛晨的袖子：“吶老哥，我在這裏刷按頭小分隊會不會污染彈幕環境？”
“雖然不是在看番你也別這樣破壞氣氛好吧..！”
烈曜哪怕依舊保持着臉上的僵硬笑容，語氣中的那種濃郁的威脅感也還是讓銀星以及洛晨他們心中感到一絲詫異。
“不太適合？你除了知道伽凜是我妹妹還知道什麼？你知道我們在一個帕彌什感染體的照顧下度過了童年嗎？！”烈曜的情緒開始暴躁起來，聲音分貝也逐漸提高。
“當你知道你和你的妹妹是在你父母千挑萬選的基因中尋覓出來，僅僅是為了可以作為自己不觸碰法律而製作的實驗品時！.....你會是什麼感覺？！”
“可以了。”
洛晨在烈曜的情緒波動還可以在掌控之前立刻上去制止住了他。而洛沐推開了銀星和烈曜。
“這裏是生命之心觀測站，我可是在大門口就看到了不準大聲喧嘩的規定。既然烈曜先生你是這的司令，那怎麼也要稍微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吧？”
洛晨說完后，看到了伽凜就獃獃地站在後面，靠在耶尼爾的身上。極力的希望尋找一個烈曜看不見她的角度。而耶尼爾也從夾克內取出了一包無菌紙巾。像一個姐姐安撫妹妹一樣幫伽凜擦拭着眼淚。
“你有什麼悲傷的過往是你的事。至少作為拿來比慘的籌碼在這裏施展開了就是你的問題。”
老陰陽人了這對兄妹，從出生以來就沒見過幾個可以噴的過自己的人類存在。你構造體就會是例外？
銀星立刻配合著洛晨的節奏，伸手上去：“抱歉，剛剛是我不小心頂撞了您...那麼烈曜先生，請你繼續帶路吧。”
烈曜沉默了一會，轉頭快步開始走了起來。
“我說了別用司令直接叫我，然後......”烈曜微微轉過頭，只露了一個眼神對着洛晨看去。然後再看向了藏在耶尼爾身後的伽凜。
“把你眼淚給我擦乾淨。給你構造體的身子不是讓你分泌蛋白質含鹽溶液的。”
——
站在會議室全息投影屏旁的哈桑聽到了開門的聲音后立刻轉身看了過去。
“哈桑議長我把他們帶來了。這幾個連前門和後門都分不清的傢伙居然是構造體，確實讓人敬佩。”
“說夠了沒，愣在這站着給誰看呢？”
耶尼爾一把推開烈曜，把他推向了坐在窗邊上阿西莫夫的旁邊。而耶尼爾牽着伽凜的手朝哈桑的方向走去。想回頭看看烈曜的伽凜卻又不太敢面對他的眼神，來回頭扭頭了好幾次似乎是轉暈了頭。
阿西莫夫遞了一杯水給坐在了身邊的烈曜：“怎麼？你們算是吵過架了？”
“也許吧......”
“和妹妹的關係出現矛盾了？”
“想到以後要給這兩傢伙和這支小隊做實習指導就莫名不爽。”
“就是出矛盾了吧？”
“不，老師，沒有。”
“......”
—
兩人的相貌在哈桑看來確實比想像中年輕許多。看上去只有17，8歲的樣子。
“初次見面，兩位。”哈桑穩重的聲音無時不刻在給人一種值得信賴的感覺。
洛晨和洛沐對視了一下，單純的就是感覺有點怪怪的，我們還是灰鴉指揮官那會你和我們不知道已經見過多少次了。
“其實...也說不上第一次吧。”
“我們如果見過那才叫靈異事件。”
“呵呵呵...說的也是。”
洛晨尬笑了一陣。
—會議中—
“雪獒小隊本身是屬於空中花園機密檔案中的，或許它的存在已經被很多人得知了。在訓練營實力平平，有着特殊待遇和特別訓練的奇怪小隊。但是雪獒小隊的背後確實貨真價實的機密。”
哈桑揮動着手，全息投影上的畫面也在不斷變動着。
“阿西莫夫，這些請你來講述吧。”
阿西莫夫喝了一口茶，一隻眼睜一隻眼閉着的拿起報告書，朝旁邊的烈曜面前從桌上移去。
“老師你這是......”
“你前陣子還和我說生命之心安排的事務有多輕鬆，現在哈桑議長安排你做雪獒小隊的助理，相互之間相處的融洽總歸是會好的。”
烈曜無奈地一把奪過報告書：“是實習指導，我可不是什麼助理......”
打開報告書後，烈曜一邊看着上面的內容一邊打量一下洛晨和洛沐，這樣的流程持續了大概一分鐘。
“按照你們個人的陳述，洛晨，洛沐。你們的表層記憶只保留在蘇醒之後，之前發生過的事情包括自己的情況都一概不知是嗎？”
烈曜在洛晨準備給到答覆之前低頭看向了身邊的阿西莫夫，低聲交流着：“沒問題嗎老師？就這樣直接告訴他們？”
阿西莫夫點點頭，表情也帶着一絲疑惑：“有何不可？”
洛晨和洛沐開始是準備坦白自己穿越的事情真相。但仔細一想，自己連是否是穿越都不敢百分百確定，怎麼可能就這樣隨便給出這種迷惑答案？
如果空中花園發現他們要找的神秘指揮官居然說自己是從黃金時代前的世界觀維度穿越過來，首先並不會懷疑這對兄妹是不是腦子有問題，而是直接去調查這兩人的各種底細。
與其把自己不明不白的現狀袒露出來，還不如裝一波失憶，最有可能的結果反而是空中花園不會做過多的調查。這是洛晨早在返航艙內就私下和洛沐討論過的。
“是的，沒有先前的記憶。但可能是記憶中樞本身的特殊原因，似乎可以下意識地正確使用......自己明明不清楚使用方法的器械。”
烈曜把報告書扔在桌上，自己又坐回了座位翹起了二郎腿：“你們可是自帕彌什病毒爆發以來，科學家改造的第一個能夠抗衡感染癥狀的人類。相比構造體，就是摩托發動機和粒子碰撞機之間的技術含量區別。”
“這我們已經知道了。”洛晨點頭回答。
“省下來一大筆長期的帕彌什抗體血清費用成本固然是好事，但你們的能力可不僅僅在於省錢。”烈曜看向哈桑：“哈桑議長，請您繼續翻動全息投影中的報告資料直到最後。”
“好的。”哈桑笑着抬起手臂，指尖在一串串信息中划動着。最後展開了位於文件欄末尾的一塊文件夾。
而且被上了鎖。
哈桑從側邊移出投影鍵盤，輸入密鑰后才打開，這是整個機密報告頁中唯一還額外上鎖的文件。
“人類和空中花園對帕彌什病毒的研究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但是這個進展一直沒有突破。可以讓人類免於帕彌什病毒的侵害，如果做到這一點本身就會是人類未來歷史上的一大步。可是普通的構造體也只是可以免於帕彌什病毒的侵襲而已。但是你們...洛晨，洛沐。”
哈桑把文件內的圖像打開，裏面是那幾個洛晨和洛沐無比熟悉的身影。
哈桑逐漸抬高了聲線，“你們還沒使用出曾經那些科學家為你們準備的，真正的能力......駭入帕彌什病毒並擁有一定程度上控制病毒的能力。這在以前是前所未聞的事但是在現在不一樣。除了你們以外還有那麼幾個人，或者說是構造體，同樣擁有這種能力。”
與神威交戰時羅蘭的影像，和露西亞交戰時α的影像。
“是那個人......”耶尼爾看到α的當時也震驚到了，未有多少真正的實戰經驗的雪獒小隊對於空中花園當下的各種事件發生時，可以接受到的信息量其實是有限的。
洛晨很明白哈桑說的“那些人”是指誰，洛沐也同樣。兩人相互對話的聲音和哈桑回答的聲音重疊在了一起。
“升格者。”
“升格者。”
——PUNISH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