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對不起，姐姐（2）

說的他不好似的。

辛宿低着頭委屈不吭聲。

宿馨大大方方搬凳子，把自己擠得不舒服，也要留一大片地大聲告訴他：“走，這裏不歡迎你。”

辛宿一聲不響地直視黑板，拿着自己快沒水的筆隨意轉動幾下，在課本上吧啦吧啦過。

宿馨兩耳什麼都沒有，只有跟他跳板的辛宿的聲音。

…

一節課，煎熬又難熬地過去了。

廣發彩筆一丟，閃影。

沒了老師，宿馨直接站了起來，居高臨下，氣場甚壯：“走不走？”

辛宿肚子裏也一團火氣，他看也沒看她一眼，從沒這麼跟宿馨說話的硬邦語氣都出了聲：“不走。”

宿馨耐心磨完了，直接拖他的椅子，“我告訴你，你愛走不走，反正這個位置不是你的，你休想賴着不走。”

被拖得賴不了的辛宿直接撐着兩邊的桌子站了起來，對宿馨大吼：“我不走，我好不容易來了，我幹嘛要走？”

兩處火山爆發一觸即發，互不相讓。

宿馨懶得看他一眼，指向他原來的位置：“老師都說了，你坐在那裏，不想坐在那裏，你也可以愛搬那搬那去，反正教室這麼大，夠你一個人選地了。”

辛宿掃也沒掃那個空蕩蕩、坐了一早上、一下午的座位，而是怒視宿馨，好像宿馨做錯了什麼大事一樣。

“我幹嘛要回去？我根本就不屬於那裏。我只屬於你，你難道忘了嗎？”

忽然，辛宿眼裏染上幾層晶瑩剔透的淚花，乾澀地喊：“姐姐，難道你忘了嗎？你曾說過，如果有一天，能和我一起上同一個班級，你會和我坐在一起，教我寫漂亮的字、教我注意力其中，好好學習。”

“可以不用放學回家再幫我補上。”

“我腦子笨，你從來都不會嫌棄我，你會鼓勵我，讓我犯了錯犯了無數次的時候，告訴我，總有一天，我可以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你不會凶我，我問你，我明明怎麼教都教不會，為什麼還那麼溫柔地對我，你說……”

頃刻間，一片火焰天，幾點霧蒙蒙的細雨滴落下來。

辛宿盯住眼前的姐姐，滿眼複雜，“我知道，你不記得宿宿了。你忘了我，換了一張臉，也換了身份，可是，我知道，你就是我那個姐姐。”

“那個永遠不會食言的姐姐。”

“姐姐說過，只要宿宿有一天找不到你了，只要一直在那片，我們總玩耍，繞着那一棵桃花樹嬉皮笑臉放風箏的草坪上，等你，你就會出現。”

“宿宿一直都等的，儘管被別人說成傻瓜白痴，宿宿都知道，姐姐不會食言的。”

“我真的等到你，我定會認出你。”

“儘管你變了樣子，變了性子，沒有第一時間帶我回家，沒有溫柔喊我聲‘宿宿’，還一直趕我走，打我，不理我，對我大呼小叫，但是…”

辛宿熾熱地望着宿馨，抬起手，握住她微涼的手，緊緊包裹住，傳遞滾滾熱量，輕聲說：“姐姐，我知道的，你一定是在怪我，一定怪我當時跑了，沒有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