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姜 方 張 王

第9章 姜 方 張 王

姜、方、張、王——這四個家族是大方泊最大的地主,不但整個大方泊和周邊村莊超過七成的土地屬於這四大家族的產業,他們四家更是藉著大方泊渡口的便利各自掌握了各自搖錢樹般的生財產業。

姜家是藥材商,生意橫跨數省,每年光是從運河上轉送南北的藥材便有十幾船之多。

方家做的是布行綢緞生意,雖然不如買葯的姜家暴利,但其中利潤仍然足以讓一個家族富得流油。

張家做的是茶葉生意,不過因為大方泊乃至青陽縣本身都不算什麼茶葉產地的關係,生意利潤與前兩家就差得遠了。

最後的王家做的是雜行,不過因為打通了軍隊的路子倒也財力雄厚,近些年更是出了一位營將,權錢結合之下更是春風得意。

然而……

外人只見四大家族的得意,卻又怎見得到姜方張王四家人後所承受的壓力?

此刻。

姜家大宅的院門緊閉,兩盞光線暗淡的紅燈籠掛在高門之上,將周圍照亮一片暗紅。而院門內,走過一片石板平鋪成的闊氣前院便是直接可以看到的由整根名貴木材打造的柱子和高高大堂中擺放的桌椅。

面朝門口的長桌和兩側的高背椅面上嵌着整塊的石板,色澤如玉石,上有天然的山水紋路。

細目、長方臉上生着灰白的山羊須,穿着一身黑色綢緞長褂,頭戴鑲玉小帽的姜老爺端坐於此。

他身邊的座位空着,左右賓客的位置卻分別坐着肥肥胖胖的方老爺、白面杏核眼、皮肉白凈的張老爺、以及大頭尖臉,沉默不語兩顆眼珠略帶陰沉的王老爺。

“各位……”姜老爺開口,聲音略帶沙啞,氣息似乎也有些不足。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咱們四個兄弟來這大方泊有多少年了,各位還記得嗎?”。

“快五十年了吧?”肥胖的方老爺伸出短胖的手掌比了個巴掌說到。

“五十一年了……”姜老爺看了他一眼。

“對,是五十一年了,那還是乾禎七年的事。”張老爺此時也說道。

姜老爺點了點頭:“的確是乾禎七年的事了——當初咱們兄弟四個一番血戰最終卻未能保全王妃和幼主,卻又因大任在身而不得不保全殘身至此躲避追殺……唉~~~!哀哉!!哀哉!!”。

姜老爺說著當年的辛秘一時間似乎有所觸動,眼圈不由的紅了,連忙用袖子擦拭。

“大哥千萬不要悲傷!節哀!當年的事情也實在是沒法子啊!”張老爺趕忙勸說,一旁話不多,眼神總是帶着陰沉的王老爺也難得的開口道:“大哥,當年的事已經過去,休要再提。”。

“老了!老了!讓諸位兄弟見笑了——這把年紀還突然多愁善感起來了!”姜老爺擦拭着少許流出的眼淚感嘆道。

此時那胖胖的方老爺卻突地來了一句:“沒想到當初那牛角鼻子在那般情境下還逃了出去!現在他雖然成了廢人,可培養的弟子來找我們報仇……難道我們就這樣坐在這裏蹬着他上門?”。

聞言。

姜老爺瞪了他一眼:“當初若不是你這憨貨勒殺幼主時不利索漏了陷哪裏還有今日的追殺?”。

“大哥!”胖胖的方老爺滿臉委屈:“當初我可是想直接用鎚子砸死小主人的!你非說什麼王公之血不可輕流於地讓我勒死小主人——這不是第一次勒人不熟練嗎?!”。

“現在你熟練啦?!”姜老爺狠瞪了他一眼。

不想,這憨貨卻撓着頭連道:“熟練了!熟練了!這些年我親手勒死了好些個生意場上的對手和他們的妻兒老小,還勒死了十多個丫鬟小妾……不是我老方吹牛——現在大哥你再讓我動手保證讓小主人發不出半點動靜!”。

“你這憨貨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難道要我把小主人的屍體挖出來再給你勒一遍?”姜老爺吹鬍子瞪眼的罵道。

白面杏核眼,皮肉白凈的張老爺此時打了個岔:“當年王爺失勢讓李統領、劍星道長和我們帶着王妃和小主人先走……結果走漏消息被朝廷追殺,連翻惡戰,幾十個護衛只剩下十多人躲進了一處破廟。”。

“按說追兵有百多人,不遜於咱們幾個的就有二十多個,李統領武功雖高也未必是追兵中那個軍將的對手……若是廝殺起來我們真當是十死無生!”。

“好在劍星道長練了三十載的飛劍終有所成,只是這操縱飛劍自身便不能保證安全需要我們四個護法。於是李統領帶着其他兄弟在屋外拖住追兵,而劍星道長陰神出竅附在飛劍上出外殺敵……”

“戰況慘烈。”張老爺喝了口茶,臉上露出唏噓之色:“不是咱們兄弟不忠!實在是當時繼續打下去,就算殺了一波追兵又如何?後面還會有第二波、第三波!直到將我們徹底斬殺殆盡!唯一的活路就是讓追兵得到小主人的屍體!!!”。

“那是個好機會啊!”他嘆息到。

“最後我們將小主人和王妃騙到內室……可惜小主人被勒死時踢翻到牆角的柜子!聲音引起了劍星道長的疑慮!”

“若是被他發現咱們勒死了小主人,那個牛鼻子的性格必然會先殺我們兄弟!無奈啊!我們只能先下手為強!”

“只可惜……”姜老爺接過話頭,遺憾的搖頭:“當年那一刀被他躲過,只砍斷了那牛鼻子的雙腿!”

“呵!幸好張三弟的毒針廢了他的雙眼!否則這些年他還不早就找來報仇了?”姜老爺自嘲般的一笑,轉瞬間臉色便陰沉的掛了下來。

“現在他養出的徒弟找來了!還在我們四家的大門上留下了當年小主人的小名!”

“門口的乞丐說刻上名字的是名年輕的道人!雙足雙目俱全!顯然那人就是劍星道長的徒弟!”

“算算時間……當年劍星道長這個廢人不知怎地逃了出來,蟄伏多年後顯然覺得自己已經無法報仇,於是便培養了弟子來找我們!他那一身本事極耗功夫,加上還需要尋找有相應道術資質、又願意幫他報仇的人的時間……這才拖到今天!”姜老爺面色陰狠,掃視其他三人:“飛劍殺人於百步之外!此人不死,咱們四個寢食難安吶!”。

“大哥!你注意多!你說怎麼辦,我老方就怎麼辦!”胖胖的方老爺第一個表達說到。

陰沉的王老爺和張老爺也紛紛點頭表示。

姜老爺滿意的點了點頭:“此事還需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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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羅之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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