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古三劍下的毒
我不再言語,繼續吃起。其實我心裏有很多問題想問她,比如這裏是哪裏?這是哪朝哪代?曾經的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我怎麼在棺材裏……
可是我忍住了,我覺得現在的我還是繼續扮失憶好些,可不能求知慾太強了,畢竟看得出她並不打算立馬離我而去,拋下我不管,且有種想一直跟我在一塊兒,不分離的趨向。
話說來日方長,到時再慢慢了解這些東西也不遲的。
之後我們又扯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話,我吃飽了,她就叫小二來收拾碗筷……
***
在既來之,則安之這種處世態度之下,我無憂無慮地、甚至說有些頹廢地過了三天。
這三天裏我都沒有出過房間,不是我不想出,而是程熙兒她不讓我出,她說這個時候的我需要在房中靜養,不宜外出亂走。
我沒有反對,聽了她安排,畢竟來日方長,又有她這個美人作伴和近乎是無微不至的照顧,我着急着出去了解這個新世界幹嘛呢?
先偷偷懶,把上輩子天天熬夜加班沒睡夠的覺好好補回來先,最好睡個十天半個月什麼。當然,這一切的行動都要聽程熙兒的啦,她准我何時出去,我就何時出去,這個無關緊要的。
我並不想像個懵懂無知的少年一樣,對一切新奇的事物都充滿無限的好奇,然後東問問,西問問什麼的。有些東西是不可操之過急,需要有個緩衝,然後達到水到渠成便可。
很奇怪,這三天來,我竟然沒見過那個喊程熙兒為小師妹的男子,當然我是不會傻傻的問的,若問了那我裝死的事情可就敗露了。
還有的就是這三天來,我沒有刻意無意的問起我現在這個身體的原主人韓天逸的相關事情,怎麼在棺材中之類的,也沒問過關於那把放在床頭邊上的,我從未拿起來拔出過的,刀柄上刻着一個“逸”字的劍的是怎麼一回事?
程熙兒或許見我沒問,便也就什麼都沒說,很多時候都是在一邊眨巴着那雙雪亮的、如一翁清水般清澈的雙眼望着我,那眼神就像現代的迷妹望着自己心中暗戀已久的眼神,痴痴的,甜甜的,可愛可愛的。
弄得我有時候都有些不好意思去,當然,也有掠過順水人情把她變成自己在這個世界裏的第一個女人的有些齷齪的想法。
不過這種想法也只是一閃而過罷了,因我想到了那些盜墓賊的慘樣,我可不想來到這兒沒活幾日,待她發覺自己身體雖然是韓天逸的身體,但思想等一切卻完全是另一個人的時候,突然發怒,拔劍而出,讓自己血濺三尺了。
上輩子沒能好好活,喝酒駕車,死了,這輩子才剛開始,我怎麼能夠這樣就死了呢?!
本以為這樣無憂無慮的、整日吃飽又睡,睡了又吃的如神仙豬般的日子能維繫上一頭半個月。
可是到這一天晚上的子末丑初的時候發生的事情,我心裏便知道這種安逸得如神仙的日子要結束了。
當時,我正獨自一人躺在地上,藉著燈盞散發出來的微弱燈光,望着蚊帳頂的一隻螳螂發著呆。這一切都源於白天睡得太多了,整得這時還毫無睡意。
突然,窗戶的方向有了輕微的,近乎可以忽略的聲響,我心裏一驚,同時有些條件反射地把頭扭了一下,便隔着那薄薄的紗幔見到有一個身穿黑裙,臉戴黑色面具,手拿一把黑柄長劍,身材有幾分高挑的女子向著這邊走來。
我眼一睜,倒吸一口氣,寒毛豎立,就跟見到了鬼一樣,然後即刻欲大叫,呼救。可就在這時,那女子卻突然停下了,在距離床約兩米的地方停下了,同時緩緩地開了口:“沒想到你還活着。”
我急事住嘴,沒有叫出口,同時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也同時我的腦子開始極速運轉思量起對策來。
原來是“故人”,想必沒有害我的意思。
可她以這種方式過來,應該也說不上有什麼善意。正常人拜訪一個人,怎麼可能會以這種方式呢?——定位:來者不善。對策:以失憶者身份應付,真假結合,與其周旋……
我淡淡地開口:“沒辦法,命大。”——暗地裏給自己鼓勁,盯着她望,儘可能隱匿自己的害怕。
“我是看着你下葬,你是怎麼活過來的?”
‘艹…看着我下葬,不會是她殺的我,害我被抓在棺材裏的吧?若是,那……’
我在心裏罵了起來,心裏卻害怕個一匹,強逼自己平靜下來,卻無用,手腳還是有些哆嗦了起來,我本來是想說些什麼的,可害怕自己把話說出來,聲音帶着顫抖,被對方知道了自己的害怕,那可就不好了,便選擇了沉默,只定定地盯着她望。
其實我這樣做,還是想告訴她,我不想再就這個問題說下去了。
女子又開了口:“那日你中了古三劍下的毒,吐血而倒,然後便被抓去給那被你前些日取了性命的陸太尉陪葬去了……陸太尉的家人還請了法師和工匠給你的棺槨加了金絲鐵索,防止你變成了厲鬼出來害人,或者說害怕你沒死透,活着,掙脫了來……可真沒想到,即便這樣,你還是出來了。”
陸太尉是誰?韓天逸為何要殺他?古三劍是誰,他為何給韓天逸下毒?韓天逸到底有多強,都死了,為何還讓拉他去陪葬的這幫忌憚?這女子是誰?為何她知道那麼多……
無數的問題一下子涌滿了自己的腦袋,令我一時間無法消化,找不到頭緒,亂亂如也。
但我並不打算現在就逐一問她這些,畢竟我不知她是善是惡?也不知她是否會回答自己,但想必不會的多些。
“你這次是來殺我的嗎?還是為我活着特意前來慶賀的?”
“你說呢?”——話語中透析着一絲譏諷般的冷意。
我很想提那韓天逸,質問她上次韓天逸中毒,被關進棺材的事情,跟不跟她脫不開干係,或者說她就是其中的參與者之一,但我想想,還是作罷了,畢竟那個韓天逸已死翹翹了,我也是藉著他的這個殼活在了這個全新的世界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