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親密接觸
“哦…不懂。”我有幾分壞壞地笑,想撇開這個話題,讓這有幾分怪誕的氣氛變變,便道,“不過你會做嗎?”
“這個……”她咬咬嘴唇,沒說話。
“看你就是那種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戶人家的小姐……”
她立馬打斷道:“大戶人家的小姐怎麼了,大戶人家的小姐就不能做飯做菜了嗎?再說,我也不是你說的那種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戶人家的小姐。我……我怎麼說也是一個習武之人,也是能吃苦的人,我……我雖然現在不……不太會做這個,但是我可以學的呀……”
我冷不伶仃地來一句:“然後讓我當小白鼠?”
“什麼,什麼小白鼠,怎麼扯到什麼老鼠去了啊?”
我笑笑:“沒什麼。不過你不會,我是可以幫你的。”——我對於我的廚藝還是挺自信的,因為上輩子,自己為了那個女人,還專門自學過廚藝,且學得都不賴,什麼酸菜魚啊,紅燒排骨啊,燜豬腳啊,啤酒鴨啊,豬肚雞啊,蛋炒飯啊……都煮得很好吃!
“你?”她有幾分驚奇地望着我,臉上是不相信。
“不要如此表情嘛!我是真的會的,且做得應該還不錯!”
“我記得你以前是不會的。”
“這個嘛……在我死掉的那些日子裏,我在另一個世界裏學了挺多新鮮東西的,這就包括做飯做菜啊……”
“切!”她噗呲一笑,“又在這胡扯了。”
之後,我們便在院子裏閑扯了一陣,還像對溫馨的小夫妻一樣在一起理理菜啊,說說笑什麼的。後來因為我傷口處不知為何突然疼痛難忍,頭還有些暈,身體有些發熱——像發燒。我才在她的攙扶下,回了房躺下。
她去熬了葯,給我喝下,之後我便睡下了。
在我再次醒來時,天色已黑。這時的她已煮好了飯菜。她攙扶我起來,給我捧來熱水為我擦拭了手臉,然後把飯菜擺在了那張房間的小圓木桌上。
菜是些家常菜,有雞湯,有炒肉,有青菜……都還冒着熱氣。
我望着飯桌上的飯菜,心裏莫名暖暖的,便道:“辛苦你了。飯菜的賣相都很不錯。有心了。”
她微笑道:“那就嘗嘗唄,看看味道如何?”
我隨即便動筷逐一嘗了一遍,口感卻實跟那賣相相差太多,有的淡而無味,有的咸而難咽,有的膩而腥,有的……
“怎麼樣,怎麼樣?”她期待望着我,等待着我做出評價。
我望着她精緻的臉龐,淡淡地笑了,問:“你還沒吃過吧?”
“沒有啊!你沒有吃,我怎會先吃呢!嘿嘿……到底怎麼樣呀?”
“嗯…好吃,很好吃!”我壞壞地笑,“我們一起吃吧,想必你也餓了的。”——我勺起一勺那又膩又腥的雞湯來喝,眉頭都沒皺一下,很平靜地喝着,恍若那雞湯很好喝的樣子。
她動了筷子,吃起了飯菜,吃到膩腥的吐了,吃到淡而無味的吐了,吃到鹹的吐了,吃到……
“你騙我,這……這太難吃了。”
她有些幽怨地望着我,好像有些生氣了。她起了身,說要把飯菜都倒了,要出去給我重新買回來。
我伸手拉住了她,輕聲道:“不用了,這是你辛苦做的,承載着你濃濃的心意。無礙的,我吃得下。”
“我……我真沒用……”她自責地、憂傷地哭了起來,把臉扭到了一邊去,不願望我。
我雖然太懂安慰人,但這種情況下,我怎麼也得安慰這個善良的,這些日子來細心照顧我的姑娘,我道:“莫要自責啦,你不辭辛苦地下廚房親手煮給我吃,我已特別高興了。這份感動是發自內心的。其實我並不在乎你這次煮得怎麼樣,只要是你親手煮的我都喜歡吃。當然啦,可不要每次都煮得這樣就好……”
“你討厭,你還是在意的。我真笨……嗚嗚……”
我有些無奈,我真想給自己的笨嘴一巴掌,真搞不懂自己為何要多此一舉地、自以為幽默地說後面一句話呢?
我心裏挺複雜的,我想了想,心一橫,起身,過去,從身後抱住了她。
她怔了一下,停止了哭泣,僵木住。
我輕聲道:“其實我真不在意,我……”
“我知道了。”
她突然掙開了我抱她的手,然後滿臉通紅、慌不擇路地跑離,消失在了門口的方向。
我站在原處,傻愣了幾秒,然後一巴掌打在了自己的臉上,有點小狠,我這是在責怪自己手欠,自己行為不檢點,自己做,自己腦筋有病,自己選擇安慰的方式太爛……
‘男女授受不親不懂啊?我艹……這樣可好了,若弄得她生氣了,不理我了,或提着一把劍要來把我宰了,發泄我輕薄其的火氣,我可真要完蛋了……’
如此想着,我有些情緒低落地坐回了位置,然後對剛剛的事情進行了簡單的復盤,得出一個結論:她應該不會生我很大的氣,然後殺我的。她如此慌亂地走離,只是跟這個時代的女性保守的思想觀念有關,再者就是她對那突如其來的一下,沒有做好心理準備。我暫時是安全的。
我調整了一下,心緒,重新吃起了飯菜……
***
約兩個時辰后,我在院子裏踱步,思考着關於那刺殺人和那期限的問題,這事兒我還沒有來得及跟她說呢,因為我暫時還不懂怎麼跟她說。這令我有些煩惱。
當然,我在此也是為了等待吃飯時留下一句“我先出去了”就離開了這個小院的她回來。
月色朦朧。
月牙兒在天邊懸挂着,像這蒼穹中懸停的一艘小船,那一眨一眨閃爍的星星作為背景,美輪美奐的。
未上門閂小院的木門突然被敲響了,我停止踱步,望了過去,道:“請進,門未鎖。”
門隨即嘎吱一聲被推開,她——程熙兒走了進來,翻身把門閂插上,遲疑了一下,輕步走了過來,先開了口:“為何不鎖門呀?”
“你未歸,我等你回來啊!”——由於我武功盡失的原因,她曾交代過讓我夜裏的時候大門要上門閂,因為這個世道並不是看上去的這般太平。
她有幾分俏皮地微笑了起來,走向我。我見不出她有再生氣,且好像沒發生過什麼事一般,懸着的心便放下了。
“這個時候你應該是在床上躺着才對。”
“未見你回來,我躺不住,我擔心你。”
說話間,她已走到了我的面前,她笑望着我,目光中散發著一種奇怪的、我看不透的情愫。
我跟她對視了幾秒,便有些不好意思地把目光挪移開,望向了別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