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喪屍圍毆
左雲耒總算見識到歲殤一脈的真正威力!雖然他對歲殤一脈有一定的了解,但也僅限於古書典籍當中的零星記載,只知歲殤一脈分為生長和腐敗,兩個截然相反的兩個極端,並且可操控生死。
不過當左雲耒與歲殤一脈真正交手之後才發現,歲殤一脈並不僅只古書典籍記載的那樣簡單。先不說伊芙琳竟可身兼歲殤一脈生長與腐敗的兩個極端,這已經違背了當今武道的常識,而且現在看來,歲殤一脈控生控死,也不是世人所想的那樣。
因此,左雲耒疑惑了,此時伊芙琳究竟運用的是歲殤一脈的生長系功法還是腐敗系功法?如果說是生長系的功法,可是這些被操控的傀儡中也包含着已經完全失去生命力的死人,但要說是腐敗系的功法,可確實使死人復生,儘管只是毫無意識的行屍走肉。
左雲耒頭大如斗,今次他連番失策,非實力不足,而是對敵情報的缺失,使他一次又一次的陷入危險境地,否則憑藉他百家族的實力,從容佈置,當不至於如此狼狽。
當然這也不能完全歸咎於他的大意,誰能想到失傳近千年的歲殤一脈竟會重現江湖,而且還遠超世人對歲殤一脈的固有印象,別說他左雲耒了,即便是他的父親,百家族族長古今愁,親自前來,初遇之下,也難免會着了道。
哪怕早在三年前,萬事通彌留之際,就曾留下伊芙琳乃是歲殤一脈的訊息,但百家族卻並未有太過重視,一方面是處於對自身實力的自信,另一方面則是對歲殤一脈知之甚少,如不是為了對付伊芙琳百家族也不會遍尋古書典籍查找有關歲殤一脈的信息。不過由於歲殤一脈失傳已久,很多記載歲殤一脈的古書典籍不是遺失就是有所缺損,所以百家族對歲殤一脈的了解始終停留在表面,未能真正了解其內核。否則也不至於將方大娘的作品交給左雲耒來以防萬一,以求此次行動萬無一失。
但萬萬沒想到,歲殤一脈竟遠超百家族所能了解的範疇,導致左雲耒幾次三番的功虧一簣。哪怕左雲耒有方大娘這張底牌,哪怕他一度以為勝券在握,可此時的局面怎能稱得上勝券在握,用一敗塗地形容雖有些過分,但左東親的心中卻是如是想的。
成千上百的行屍走肉,層層堆疊在一起,已淹沒到高達三丈木人的腰際。
初始,左雲耒還可將其甩脫,但隨着數量不斷增加,想要完全甩脫,已然不能,甚至只是抬一下腳也不行,因為這些行屍走肉一旦撲上就死死抱住,就如嗜血的螞蟥,揪不出,甩不掉。
更讓左雲耒心驚的是,這些死死抱住的行屍走肉,竟張嘴撕咬木人的身軀,雖然木人足夠堅固,但笨象哪能撐得住群蟻的噬咬。
忽然左雲耒就感覺左小腿傳來一陣刺痛,就好像小腿肚子上被咬了一口。儘管被撕咬的是木人的身軀,但此時左雲耒與木人合二為一,那種疼痛感相當真實。雖然輕微,但顯然木人已被破壞,任由下去,其結果不難想像。
可知道歸知道,可左雲耒卻毫無辦法,他終究明白,猛虎架不住群狼的道理。
就在左雲耒無計可施的時候,天無絕人之路,前來支援的手下終於到了。一看到左雲耒的窘境,不需下令,立刻加入戰團,絕大部分阻攔繼續撲將上來的行屍走肉,另一部分則去處理已經死死抱住木人的那一批。
這數百名手下的加入,儘管當真緩解了左雲耒的壓力,但這區區數百名手下,在面對似是無窮無盡的屍潮時,依舊顯得有些杯水車薪,儘管他們各個實力不俗,但此時面對的不是江湖高手,而是沒有意識,不知疼痛,更殺不死的行屍走肉。只要未將其頭顱砍掉,哪怕削掉了半個身子,卻依舊兇猛,從而咬斷他們的脖子。
左雲耒的一眾手下近半數都因此而喪生,不過當他們發覺砍掉其頭顱可阻止其行動后,這才逐漸隱隱有了穩住局面的可能,可傷亡依舊在進行,只不過速度稍顯慢了一些而已。
所以,左雲耒必須儘快解決掉撲在木人上的行屍走肉,一旦眾手下支撐不住,那他左雲耒將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這次也必將再無翻身之日。
一眾手下雖然勇猛,而且悍不畏死,不過在面對無窮盡的屍群,無異於螳臂擋車,現在左雲耒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禱他們儘可能的多堅持一會。
無形之中竟成分秒必爭之局,就看誰能儘快解決阻礙。
左雲耒不敢有絲毫怠慢,因為他的雙腿傳來的刺痛愈發密集,於是上下其手,加緊將木人上的行屍走肉扯落。在加上近百名手下的輔助下,不多一會,左雲耒就感覺雙腿有所鬆動,心下大喜。但無意瞥見,阻擋屍群的一眾手下,又折損了近半數,心內又有些急躁。為了能進一步拖延屍群,輔助左雲耒處理行屍走肉的手下中,再次分出一部分前去支援。
雙方離奇的陷入了僵局,唯有伊芙琳似是局外之人,孤零零的漂浮在半空之中,依舊保持着原有的姿勢沒有絲毫變動。但瞧其神態,似乎進入冥想狀態,完全不受絲毫外部變動的影響,只是雙眸處的青色火焰燃燒的更加旺盛,身體上的青色紋路卻越大暗淡而已。
這時的左雲耒終能將右條腿緩慢抬起,每抬一分都要用上全部的氣力,那是因為撲上來的行屍走肉竟形成相反的拉扯之力,因此,左雲耒想要將腿抬起不僅需要克服層層疊疊的行屍走肉的自身重量,而且需要用上比拉扯之力的更大的力。
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在左雲耒咬牙堅持下,終將右腿抬到最高處,然後重重的跺了一腳,掛在右腿上的行屍走肉,就如下餃子般紛紛震落,儘管仍有頑強者懸挂其上,但已不影響左雲耒的行動。
那些被震落的行屍走肉,立刻重整旗鼓,猶如嗷嗷待哺的嗜血蚊蟲,再次撲將上來。
但左雲耒的動作更快,右腿的解放讓左腿瞬間輕鬆,不等被震落的行屍走肉有所行動,左腿又重重落下,不僅震落了左腿上的行屍走肉,而且順時將右腿震落的行屍走肉踩成了肉泥,濺起的血污近一丈之高。
左雲耒總算重獲自由,儘管阻擋屍群的眾手下剛好被屍群吞沒,但左雲耒無暇他顧,前沖數步,揚起拳頭,蓄力之下,被白色氣團包裹的拳頭,彷彿又增大了幾分,然後重重的砸向身處半空中的伊芙琳。
但剛猛的拳頭並沒有砸到伊芙琳,被一道青色光幕所阻,勁氣立刻四散開來,以左雲耒和伊芙琳為中心,形成一道半球狀的衝擊波,摧毀了周圍所有的房舍。
勁氣過後,宛如颶風過境,留下一片斷壁殘垣。尤其是左雲耒和伊芙琳附近竟形成近十數丈的空曠不毛之地。
雖然全力的一拳被青色光幕所阻,左雲耒卻並未選擇後撤,因為他十分清楚一旦後撤將不會再有第二次機會。因此他咬緊牙關,大聲怒喝,繼續施壓。
左雲耒的努力是值得的,青色光幕上現出了裂痕,而且還在不住擴大,於是他在喝一聲,加大氣力,終於青色的光幕支撐不住,碎成渣滓。左雲耒的重拳亦在同時如願的砸在了伊芙琳的身上。
但是讓左雲耒大感意外的是,雖然重拳砸中了目標,可並未將其擊飛,甚至可以說是紋絲未動,而且從拳頭傳來的觸感,並不像砸在了人體上,更像是砸在了銅柱上一般。
緊接着左雲耒就感覺骨痛欲裂,疼痛難忍,更讓他心驚的是,他再一次低估了伊芙琳,她就像是深不可測的洞穴,不僅讓人瞧不出深淺,而且處處透漏着邪門與不正常。
左雲耒是真的黔驢技窮,一籌莫展了,他實在想不出還有何破解之法,伊芙琳的強橫,遠超了他們此前的預估,如若早知如此,來的就不是左雲耒了,而是古今愁。
就在左雲耒以為功虧一簣,並開始思索逃生之法之時,忽然,伊芙琳雙眸處熊熊的青色火焰,就那麼撲閃了兩個,頓時熄滅,隨之那滿身的青色紋路亦消退殆盡,就似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隨着伊芙琳雙眸處青色火焰的熄滅,那些行屍走肉眉心處的青色火焰也同時熄滅,隨即成片成片的撲到在地,就彷彿是被暴雨吹到的麥浪。
“結束了?”左雲耒不敢確定的懷疑到,生怕又是伊芙琳在搞什麼鬼。尤其是伊芙琳依舊還漂浮在半空之中,就像是與那處的空氣凝固在了一起。
一方遲遲未動,另一方投鼠忌器,一時間竟陷入一種奇異的境地。雖然時間不長,但左雲耒備受煎熬,因為他看不穿,看不透,看不明伊芙琳,人最難過的不是面對最兇惡的敵人,而是疑心疑鬼,自己嚇唬自己。
所以,左雲耒不願在受這樣的煎熬,決定快刀斬亂麻,是生是死,總歸痛快一些。於是他再次提聚功力,聚於拳掌,怒喝一聲,毫無保留再次出拳,如若砸中,左雲耒這次完全有信心可將伊芙琳斃命拳下,這次如果在不死,那可真的活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