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陰天快樂
天空它像什麼
愛情就像什麼
幾朵雲在陰天忘了
該往哪兒走
思念和寂寞
被風吹進了左耳
我想我不知道
我想我難預料
這樣秘密的快樂
保爾的少年時代,有很多個突如其來的雨天,都是這樣跑過來的。
每次雨被風吹進左耳,都感覺特別的痒痒,心情爆炸就在這裏被一觸即發,跑步也越來越有力氣。
保爾不知道,也想不到,突然闖進世界的一個人,會讓自己發生改變,改變了對於陰雨天以往的看法。
對於現在的保爾來說,愛情是什麼,就是眼前能看得見的雨雲的形狀,看見的是什麼,就是什麼。
他想起自己在過去的人生旅途中失卻的許多東西——蹉跎的歲月,死去或離去的人們,無可追回的懊悔。
似乎,都沒有現在這個人,給的這種感覺,強烈,強烈的很。
而我,彷彿依然置身於那片草地之中,呼吸着草的芬芳,感受着風的輕柔,諦聽着鳥的鳴囀:那是一九二九年的秋天,我快滿十歲的時候。
保爾不知道該如何度過年月,對於保爾來說,眼前就是一片年久失修的歲月森林,你只有穿過這片森林,才能到達更加遠處的地方。
他無論如何都要穿越這片森林,迷失的不能迷失,一定要走出來才可以。
在經歷了許久的光陰巨變,他時常清晰記得那片發光草地的風景。
我們都應該有這樣一個夏日:連日溫馨的霏霏細雨,將夏日裏的塵埃沖洗無餘,片片山坡疊青瀉翠,閃着光芒的綠意,刺向眼睛。
抽穗的芒草在十月金風的吹拂下蜿蜒起伏,簌簌低語,逶迤的薄雲緊貼着彷彿凍僵的湛藍的天穹,想要逃走,卻逃不掉,只能苦苦哀求,卻又有些笑意。
凝眸望去,長空寥廓,但覺雙目隱隱作痛,目力所及無法看到整幅畫面,睜大眼睛追蹤那暮歸的鳥兒隱入山林,眼角好像要裂開一樣。
清風撫過草地,微微拂動她滿頭秀髮,旋即向雜木林吹去,帶來淡淡的芳香。
樹梢上的葉片,簌簌低語,狗的吠聲由遠而近,若有若無,細微得如同從另一世界的入口處傳來的。
這個世界,彷彿忽然被倒轉過來,一切糟糕的事情都不再糟糕了,一切不公平的事情,都變得無影無蹤了,所追求的自由自在的世界,忽然到來。
“啊!陰天了”。
保爾看着小窗外,憂鬱說到。
“陰天在家多好,不用上班,可以睡覺,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可以看下雨”。
阿姆哥哥在後面說到。
“可是...”。
保爾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便停住了,可能想法不一樣,感覺便不一樣吧!
“喂,船長,我給你講講每次下雨的故事吧!”
多貝不知道從哪裏跑出來。
“我們那座海域上,有一條路,這條路上有一家四海口味最棒的餐廳,名叫格蘭凌海上餐廳,每次只要一下雨,就會看到很多的海盜船停在海面上,去餐廳吃飯,那裏的海鮮飯特別的棒,當然這個時候海軍也會過來抓海盜...”。
“嗯嘛!”
保爾勉強答應到。
“走吧!先出去看陰天,一邊出去玩,一邊說”。
多貝說到,拉着保爾就出去了,微風吹拂在臉上,很有歲月的感覺。
“等等,等等,她的秀髮”。
保爾一邊聽着多貝說著,一邊想到,陰天?陰天?
抬頭看看臉,天上烏雲的形狀,居然有點像一個人。
“格雅?”
“格雅?”
“你,你在陰天的時候,都幹嘛?”
“淋雨”。
保爾回答道。
“人家都躲雨,你為什麼會淋雨呢?”
格雅不解。
“洗澡啊!”
保爾笑着回答道,格雅無語。
“你看那朵雲像是一隻小獅子”。
保爾轉話題說到。
“是嗎?我覺得像是一隻羊”。
格雅看了看說到。
“差不多吧!”
保爾回答。
“對了,晚上您會看書嗎?”
格雅又轉話題到。
“不看,母親說晚上在蠟燭底下看書,會看壞了眼睛的”。
保爾躺下來,在草地上回答道。
“那不是有電燈嘛!”
格雅又不解。
“電燈?我家沒有電燈”。
保爾笑着說到。
“這樣啊!”
格雅才想明白,小鎮上只有幾戶有錢的人家才有電燈。
“可是,你家沒有電,可我為什麼還是被你電到了呢?”
格雅故作生氣說到,兩條眉毛,跑得老高,都快碰到額頭前的頭髮了。
“啊?你被我電到了?哪裏?哪裏?你沒事吧!”
保爾一聽,急忙站起來說到,碰到格雅的小手說到。
“電到眼睛,也電到心了,觸電的感覺,你明白嗎?”
格雅有點嗔怪說到。
“觸電?現在雖然是陰天,但是沒有打雷聲,你可別亂說了。”
保爾不解風情地說到。
“哼,不理你了”。
格雅轉過頭去,有點生氣。
“那你沒事吧!什麼觸電,我家可沒有,你也沒有去過我家”。
保爾還在抓着問題,傻傻解釋到。
“唉”。
格雅嘆了一口氣說到。
“就是觸電的感覺,全身一顫動,很有感覺”。
格雅又解釋一遍到。
“不知道您在說什麼?”
保爾無奈說到。
“好吧!我是說,晚上你可以來我家看書,我家有電燈”。
“那不太好吧!”
保爾說到,現在格雅都想打他一頓了。
哪裏的陰天似乎都一樣,只是變了人,變了地方,心也就變了。
總要告訴自己,陰天快樂,陰天快樂,陰天快樂,可是無論如何都快樂不起來。
每次想起這些東西,似乎都是最美好的回憶,想要打破自身的限制,就要不斷去突破,去創新才行。
“看,那邊的雨雲像是兩匹並駕齊驅的戰馬”。
多貝說到,似乎和格雅說的類似。
“嗯,很像”。
保爾說到。
“你不說你的海上故事了,為什麼又看雨天了呢?”
保爾奇怪地問道。
“雨天是我們王國最快樂的天氣,所以每次遇到雨天都會很快樂,可以乘着巨鯨獸去海面玩,淋着雨,心情很好”。
多貝回憶起美好的時光。
“哦,是嗎?天底下,還真的有陰天快樂的,可是為什麼在這裏,陰天怎麼也快了不起來呢?”
保爾奇怪地說到,他想不明白。
“不知道”。
多貝乾脆說到,這個地方畢竟不是自己的王國。
“那好吧!看到山坡上的樹了嗎?看誰先跑過去”。
保爾說到,陰天跑步心情會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