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難怪會被媽咪甩好幾回

第246章 難怪會被媽咪甩好幾回

“給老子閉嘴!”

赫連酉權不知何時掏出一把槍來,朝劉飛羽指了指,然後槍口一轉,忽然朝劉飛羽身後不遠處的兩名黑衣人開槍。

黑衣人立刻滾地躲到樹后,沒有赫連暮森命令,他們沒有回擊。

因為赫連酉權手裏,有張致命王牌——小少爺。

此刻的赫連酉權已是窮凶極惡,他將南南收迴環抱在自己胸前,手槍抵在了南南的腹部。

“赫連暮森,乖乖地讓人把槍扔了,都跳到水裏去!”

赫連暮森盯着南南腹部上的手槍,一顆心懸在嗓子眼。

“都把槍扔了!”赫連暮森沉聲命令。

阿奴等人,包括上面的幾個,都聽命地扔掉了手裏的武器,卻還是抓着赫連清福沒有放手。

赫連珊珊眯着眼睛,只覺得方才一幕很是過癮,腦子裏還想看更多的暴虐畫面。

“砰——”一聲槍響,赫連清福的小腿頓時血流如注。

“福兒——我的福兒——”上頭,傳來劉美玉撕心裂肺的喊聲。

赫連珊珊很是滿意地看着自己的傑作,卻是又瞪了赫連清福身邊的黑衣人一眼,要不是那人多事幫了清福,這私生子只怕都死在她的槍下了。

“赫連珊珊,你個喪心病狂的毒婦,難怪你爹不疼娘不愛,難怪你丈夫要拋棄你,你活該孤老的命,我劉飛羽詛咒你此生不得善終,死無全屍!”

聽到劉飛羽叫罵的話,聲聲都是戳在赫連珊珊的痛處,赫連珊珊僅有的理智也蕩然無存,抬起手槍,就朝上頭連發幾槍。

得虧赫連酉權躲得快,子彈差點都要打在他身上。

而赫連暮森也是眼皮一跳,那赫連酉權拿的是南南做盾牌,萬一剛才子彈打在南南身上,後果不堪設想。

失去理智,又加上犯了毒、癮,赫連珊珊近乎發了狂般地開槍。

赫連暮森抬起一腳就是直接揣在赫連珊珊肚子上,赫連珊珊倒地,還不忘朝赫連暮森開槍,卻發覺,槍里的子彈已經被她打空。

赫連暮森不去理會地上那個不停抽筋的癮君子,她還真以為他害怕她手裏的搶。要不是顧忌到南南的安危,他早就一招鎖喉掐死了她。

瀑布上頭,赫連酉權往後退了幾步趴到地上才躲過一劫,心裏不由得咒罵赫連珊珊——果真有毒、癮的人,做事不靠譜,敵我不分,亂殺一通,差點就把他連累了。

面對赫連珊珊的喪心病狂,還有赫連酉權的薄情寡義,劉飛羽驀地想起來之前,赫連暮森對她說的一句話。

“我不殺無辜之人,你若是有本事幫我把兒子救下,我可以放你們母子一條生路。否則,我兒子受到什麼傷害,我會對你兒子百倍千倍地奉還!”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瞧瞧人家做爹的。赫連暮森畢竟是當家之主,比赫連酉權說的話不知道要牢靠多少倍。

趁着赫連酉權還沒有爬起來,劉飛羽心一橫,撲了過去。

“赫連酉權,你個千殺的,我要與你同歸於盡!”

劉飛羽撲在赫連酉權身上,拚命地去搶奪對方手裏的槍。

赫連酉權沒想到劉飛羽會在這節骨眼上跟他使絆子,惱羞一怒,就去推搡對方。

可是劉飛羽為了兒子,已經是抱着必死的決心,拼盡了所有力氣與對方抗衡,赫連酉權竟然一時搶不過她。

他們正在廝打着,誰都沒有注意到,一個小身影像只胖胖的毛毛蟲,悄悄從兩人身子底下快速鑽了出去。

等赫連酉權發現懷裏少了一人時,是氣得大罵一聲,然後用力推開劉飛羽。

他看着那個爬啊爬的小身影,惡從膽邊生,抬起手就是一槍。

只是這一槍打偏了,是被劉飛羽再次撲過來推了他一下胳膊造成。

赫連暮森雙拳緊握,祖訓有言——不可手足相殘,不可殘害親族······

他赫連酉權可是樣樣都做到了。

手下人都在等他髮指令,可是他卻始終都沒有下殺令。

不是他還顧念什麼親情,而是在他繼承掌家之位那一日,赫連一雄對他說的那幾句話,至今都言猶在耳。

——森兒,從今往後,你就是赫連一族第三十八代掌家人,這是你的榮耀,也是你一生都不能擺脫的責任。祖宗有訓,身為掌家人,不可親手沾染同族兄弟的鮮血,否則,必遭天譴,不得善終。

這也就是赫連一雄精明的地方,讓他繼了位,卻不能對自己的兩個叔叔親手處決。

他原本是可以不用忌諱的,他也不是害怕神明,而是他有了冷落雪,現在又有了南南,他不能讓自己以身犯險應驗了那些詛咒。

當然,他有的是法子讓對方自己去死,只是那樣,都太便宜對方了。

上頭,又是傳來砰的一聲槍響。

赫連暮森飛速衝上去,其他人也跟着衝上瀑布上頭。

石崖上,劉飛羽胸前中了一槍,倒在了赫連酉權的腳下。

見赫連暮森跑了上來,赫連酉權猩紅着雙眼用槍指着赫連暮森。

“為什麼一直不敢對我開槍?哦,對了,你怕遭報應,所以你不敢!可是我敢啊,你既然這麼害怕遭祖宗懲罰,為什麼不把家主之位讓出來給我做?”

砰的一聲,赫連暮森只是微微一側讓,子彈穿透了他的肩膀。

阿奴好不心驚,少爺明明可以及時避開,為什麼還讓對方打中自己?

“殺你的法子我多得是,我只是不想讓你的血玷污了我的人生!”赫連暮森陰寒地看着對方。“其實祖宗還有一句古訓——敢先傷害當家家主的,死有餘辜。”

見赫連暮森似乎有恃無恐,赫連酉權陰險地笑笑,“你想讓你手下殺了我是嗎?我賭你不敢,我要是死了,你兒子也活不過三天!”

一句話,讓赫連暮森瞳仁一緊,眼底迸發出無邊的怒火,“你對他做了什麼?”

“不是我對他做了什麼,是我那個好女兒,在給你兒子注射時加了一種毒藥,我原本還想着她多此一舉,沒想到,還是她想的周到。”赫連酉權猙獰地笑着。

赫連暮森一步步走過去,拳頭捏的咯咯響,渾然不懼對方手裏握着一把槍。

“來啊,你親手殺我啊!今天,你我之間,只能有一個活着出去!”赫連酉權挑釁地迎着赫連暮森。

阿奴死死盯着赫連酉權,只要對方再敢抬手,他就打穿對方。

赫連暮森站定,隱忍着嗜血的風暴,薄唇里擠出兩個字,“解、葯。”

赫連酉權哈哈大笑起來,跟他那個女兒一樣,就是一個殘忍的瘋子。

“赫連暮森,叔叔早就勸過你,你不適合做家主,將孩子看的比自己重,註定就是個輸家。”

“解、葯!”赫連暮森再次說出這兩個字,眼底的血光在跳躍。

赫連酉權輕哼一聲,“你給自己一槍,我就告訴他們解藥在哪裏。”

“赫連酉權,你別逼我!”赫連暮森松柏一樣地站在對方面前,肩上的血已經浸透了衣裳。

如果是牽涉到孩子性命,他不懼神靈報復,他一定會親手撕碎了對方。

赫連酉權不以為然地陰笑道:“這毒,雖然三天後發作,但是一日不吃解藥,一日的痛楚就多三分。你那兒子才三歲,怕是連今晚的痛都忍不過去,可惜了······”

話未完,腳下一個身影忽然將他雙手一拽,藉著力站了起來。

“解藥在竹屋裏······”

不等赫連酉權反應過來,劉飛羽雙手將赫連酉權死死一抱,再往前縱身一跳,兩人便如一道弧線,從瀑布頂端墜落下去。

“請你放過我兒子——”

“啊——”

風中,傳來劉飛羽的懇求,還有赫連酉權死前的哀嚎聲。

原來,劉飛羽被赫連酉權打中一槍,並沒有完全斷氣,只是一時陷入昏迷。

恍惚間,聽見了赫連酉權的笑聲,那笑聲刺激着她最後的力量,趁對方不注意,就抓住了對方的手。

赫連暮森緩緩走到石崖邊緣,冷着臉下望。

只見劉飛羽與赫連酉權落在了瀑布底下的礁石上,赫連酉權在劉飛羽下方,面朝上,瞪大着雙眼,死不瞑目。

流水奔騰,鮮紅的血擴散開來,沖刷着他這一世醜惡的靈魂。

赫連暮森目光一瞥,眼眸一眯——赫連珊珊居然不見了!

先不再去管這些,赫連暮森回身去尋找南南。

“南南······”

他喊了幾聲,不一會兒,草叢裏,有個聲音在回應他。

“粑粑——”

一個小人兒從齊腰深的雜草堆里爬出來,探了探頭,確定安全后,慢慢站起身。

赫連暮森沉鬱的雙眸終於發出光亮,健步飛過去,一把將懸在心口上的小人兒給抱了起來,心也跟着落了地。

“南南,對不起,讓你受苦了。”赫連暮森眼裏有點潮濕,開心又難過。

他才知道南南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南南就遭遇這樣的大難,難道,就像封清秋說的那樣,他真的是會給冷落雪和南南帶來大災大難之人嗎?

見赫連暮森眼中有淚,南南伸出小胖手,為對方擦了擦眼睛。

“粑粑,你是不是因為怕媽咪又不跟你結婚了,所以才哭的?”

赫連暮森微微一怔,點了點頭,“嗯,她這次怕是又找到借口了······嗯?難道,你知道剛才那個,不是你媽咪?”

南南點頭,又嘆了一聲,“粑粑,那個女的,連眼睛都沒有怎麼看我,要真的是媽咪,看到我被人綁架,怎麼可能只是那樣的反應,怎麼著,也該哭的呼天搶地或是煽煽情什麼的吧。

聽媽咪說在F國,你都讓人假扮過端木雷,我想,既然粑粑說這個女人是媽咪,那我是不是也應該要配合下。”

赫連暮森不知該哭還是該笑,果然,這個兒子是冷落雪親生的沒錯了,全是戲精。

只可憐了他,還一直糾結讓南南看到他推媽咪下水,會不會以後留下陰影什麼的。

原來,一切都是他多慮了。

的確,他讓人假扮了冷落雪,那個女殺手身上穿着防彈衣,在胸前早就裝好了一個血袋。她故意讓對方打中胸前,弄破血袋,佯裝被擊斃。

不知道赫連珊珊知道冷落雪根本沒死,會是怎樣的發狂。

家族中,有這樣的敗類,真是何其不幸!

赫連暮森讓人給自己簡單地包紮了一下傷口,便抱起南南往下面走。

瀑布底下,現場還是原來那樣。

等警方到來,看到的就是一對野鴛鴦因為情感問題互相廝殺,然後同歸於盡的場面。

至於其他的,全部都清掃乾淨,赫連珊珊打出去的幾發子彈也處理掉了。

然後,就剩下眼前這一個。

看到父母雙雙慘死在面前,赫連清福已經哭不出聲音來,神情也有點獃滯。

“少爺,他怎麼處理?”阿奴請示。

“去竹屋取解藥,然後把他扔在那自生自滅。“赫連暮森面無表情地說著。

看在劉飛羽最後幫了他一把的份上,他也可以答應她的遺願,放過赫連清福。

但是,他可沒有答應過還要照顧對方,到今天這地步,還要讓他的字典里多一個偉大嗎?

“另外,繼續追查赫連珊珊的行蹤,她離不開毒、品,多去那些地方蹲點。”

“是!”

接着,赫連清福被人拉起來,像個提線木偶一樣地被人拖着走。

南南趴在粑粑肩頭上,忽然想起了赫連清御那張清瘦乾淨的臉。

眼前這個小哥哥雖然沒有清御哥哥長得美,可是卻與清御哥哥有幾分相似。

媽咪好像說過,當年外婆因為失憶遺忘了她,害她過了十幾年苦日子,她也很恨外婆。然而,她心裏還是想着有朝一日能再見到外公外婆。

媽咪說,這就叫血脈親情,不是你想斷就能斷的了。因為,你過不了自己的心。

南南不說話,赫連暮森看着他,眉頭微皺,“南南,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南南搖搖頭,“粑粑,你想好了怎麼回去跟媽咪交代嗎?”

赫連暮森沒想到南南會這麼問,倒是把他問住了。

南南又是一聲嘆息,“粑粑,你聰明一世,怎麼糊塗一時,難怪會被媽咪甩好幾回。”

四周的人都嘴角抽抽,主子的娃兒,果然與眾不同,這長大了還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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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雪森森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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