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主人出事了
所以厲夫人希望厲秣言能去公寓看望袁曉柔,安慰安慰對方。
厲秣言不便告訴母親自己不在國內,只得說自己在黑煞堂有重要事情要處理,搪塞了過去。
見厲秣言支支吾吾,不肯說在自己這邊,楚影兒以為厲秣言又在欺騙她。說好的他會跟厲夫人說清楚,可是現在又是什麼情況?
還是說,他也放不下那個袁曉柔?
楚影兒一氣之下,就把厲秣言趕了出去,還要他回國去看那個袁曉柔。
就是因為這件事,無論他怎樣解釋,楚影兒都不再待見他,害得他夜夜留宿酒店,孤枕難眠。
“影兒,我們先前不是已經都說開了嗎,你為什麼就不相信我?”厲秣言表示也很委屈。
楚影兒冷笑,“等你什麼時候跟你母親大人說清楚了,你再來招惹我!”
“影兒······”
楚影兒不理會,直接上床休息。
厲秣言厚着臉皮挨着她坐下,心裏嘆着氣。
不是他不肯跟母親解釋,是電話里說不清楚,有些事情就是這樣,不挑個好時候說,只會讓事情變得糟糕,他不能再讓母親對楚影兒印象不好。
“影兒,你就看在我這些天,忙着給昶玉找眼角膜的份上,也該信任我一回啊!”
提到眼角膜,楚影兒心頭的悶氣少了些許。
厲秣言原本在國內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在這異國他鄉,又只帶了兩個貼身保鏢,都是他親自在醫院和黑市打聽眼角膜的事情,對人低頭順眉。
他何時這樣委屈過自己,還不是都為了女兒。
觀察到楚影兒的神情不再繃著,厲秣言進一步道:“實在不行,我把我的眼角膜給女兒,我是她父親,又欠她這麼多年······”
“你胡說什麼!”
楚影兒驚地呼啦一下坐起身,瞪着厲秣言,“你當眼角膜是指甲蓋,自己還能長出來嗎?你要是瞎了,厲氏怎麼辦?你母親怎麼辦?女兒怎麼辦······”
我又怎麼辦?楚影兒急的眼淚一下就落了下來。
厲秣言原本只是想激一激對方,沒想到對方反應會如此強烈,不禁愧疚更深。
他認真地道:“如果可以,我是真的想把我的眼角膜給女兒,她還那麼小,不該過着黑暗的生活。”
想想同樣是父親,同樣是孩子流落在外,赫連暮森的孩子,卻有許多長輩疼愛,他厲秣言的孩子,不僅沒長輩疼,還過着暗無天日的生活,他的心怎能不挫敗,又怎能不痛心。
一根手指按住了他的唇,不讓他繼續說下去。
“阿秣,我不准你有這樣的想法,你安好,我們母女才能安好,要不然,我為你出走了那麼多年,受了這麼多年的苦,都白費了。”
楚影兒的話,讓厲秣言熱淚盈眶。
他擁住楚影兒,“都是我的錯,所以,老天也懲罰了我這麼多年。影兒,明天就跟我回國吧,回到國內,我會動用所有力量,為昶玉尋找合適的眼角膜。
而且,我會帶着你去見母親,當面跟她說,我愛你,你也愛我——昶玉,是她嫡親的孫女······”
楚影兒再次眼淚落下,趴在男人懷裏哽咽着,“你這算是跟我解釋嗎?傻瓜,我氣的,不是你對我的欺騙,而是你不去面對。”
厲秣言點點頭,“我知道,我都懂。我們明天就回去,一起面對所有。”
“嗯。”楚影兒低聲應着,算是徹底原諒了男人。
厲秣言拍着楚影兒的背脊,低頭聞着對方沐浴后留有的清香,眼裏劃過一絲精光。“那我們,以後都坦誠相見。”
“嗯。”楚影兒再次應了一聲。
正感受着男人懷間的溫暖,忽覺身上一涼,自己的睡袍腰帶不知何時被男人抽離去,睡袍敞開,裏面風光一覽無餘。
“厲秣言!”楚影兒瞪着男人,想將衣裳重新聚攏。
“老婆,你剛才答應了我要坦誠相見的。”
厲秣言厚顏無恥地說著,手上動作卻是加大。
楚影兒又羞又惱,欲要推開男人。
男人身子迫不及待地壓降下來,她頓時被撲倒······
玉城。
兩個好兄弟這段日子都深陷美人窩,可憐的赫連暮森還在辦公室整理文件。
不過,這應該是他最後一次在玉城辦公了。
她在哪兒,他就在哪兒,這叫妻唱夫隨。
想到冷落雪,赫連暮森心臟頓時被塞的滿滿的。
他和她,實在太有緣。在南城初遇,在玉城重逢,最後,兩人的祖籍同在龍城。
以後的歲月里,他和她,就在龍城,執子之手,與之偕老。
正遐想之際,私人電話響了。
一見電話號碼,赫連暮森不由得眉頭暗鎖——楚影兒?她怎麼會給自己打電話?
他還是接聽了。
電話那端傳來楚影兒的哭聲,說厲秣言受傷了,希望他趕緊過來幫幫她。
赫連暮森問了地址后,立刻沖了出去。
按照楚影兒給的方位,赫連暮森帶着人,終於在玉城郊外山谷的一個隱秘處找到了厲秣言。
楚影兒已經幫厲秣言止血,但是厲秣言卻昏迷不醒,看上去,應該是受了很重的傷。
好在赫連暮森帶了軍醫過來,讓軍醫趕緊給厲秣言檢查傷口。
赫連暮森看向楚影兒,“怎麼回事?”
楚影兒哽咽道:“我們今天才從m國回來,下飛機後上了一輛保鏢司機的車。
哪知道那個司機是仇家派來的卧底,知道我們的行蹤,又知道阿秣只帶了兩個保鏢,與他的主子計劃好,開車把我們帶到郊外,對阿秣下手。
阿秣察覺不對,讓司機停車,司機忽然跳窗出去,然後,四周就想起了槍聲。
阿秣的兩個保鏢拚死保護我們,可是寡不敵眾,保鏢被他們給打死。
阿秣帶着我一路逃到這樹林裏,他槍里的子彈打空了,又要保護我,就,就中了一槍。
好在我們滾到了山谷里,天又黑,他們一時沒能找到我們······”
楚影兒哭的稀里嘩啦,抽抽噎噎地繼續道:“我不敢拿他電話求助他的下屬,我怕他們也都是叛徒,我只相信你,所以,我才拿我電話給你打······”
聽罷楚影兒說的來龍去脈,赫連暮森眉心蹙的更深。
“這個司機隱藏阿秣身邊這麼多年都沒有機會動手,今天卻有機會,怕是另有人知道你們的行蹤,然後透露給這個司機。”
楚影兒眼眸轉了轉,“對了,我好像隱約聽到他們說,厲秣言肯定要死,這個女的也必須得死。難道,阿秣的仇家也認識我?”
赫連暮森沉思,一時還真想不出到底是誰在背後通風報信。
這時,軍醫給厲秣言已經處理好傷口,也打了一針消炎針。
厲秣言緩緩睜開了雙眼,“影兒······”
“我在,你怎麼樣?”楚影兒緊緊握着對方的手。
厲秣言搖搖頭,“你沒事就好。”
他抬眼看向赫連暮森,苦笑着,“許久沒被人算計,我大意了。”
“不是你大意,是因為我,如果不是你急着追我出國,又急着帶我回來,你就不會被人算計。”楚影兒滿懷歉疚。
赫連暮森神情冷峻,問厲秣言,“接下來,你打算怎樣做?”
“我知道對方是誰,就是當年逃脫的仇人兒子,我一直知道他會對我下手,我也一直認為他沒有這個機會,沒想到,還是被他鑽了空子。看來,我該主動出擊了。”
“那天服裝大賽,你去追楚影兒,除了那兩名保鏢外,還有誰知道?”赫連暮森問。
厲秣言搖了搖頭,那兩個保鏢是他的心腹,不可能泄露他的行蹤,而且他們也以身殉職,更排出了不可能。
赫連暮森的話,倒是提醒了楚影兒,她眼神一閃,幽幽地看向漆黑的山谷。
“我倒是想起一人,而且,那個人巴不得我永遠消失。”
聞言,赫連暮森和厲秣言都看向楚影兒。
似乎也想到了什麼,厲秣言目光眯了起來,眼底,一抹肅殺劃過······
立春這一日,是封霆岳夫婦結婚周年紀念日,因為女兒如今又入住家中,封霆岳便在這一日大擺宴席,邀請親眷和各界名流。
經過了封婉那件事後,封霆岳也對自己作了一番深刻反省,覺得愧對自己妻女,餘生都不能補償完,決定提前退休,把封氏的掌家權交給冷落雪,自己則在家含飴弄孫。
一聽封霆岳要卸任,要自己上任,冷落雪連忙擺手。
“爹,您風華正茂,這麼早就退休,在家會得抑鬱症的。”
封霆岳嗔她一眼,“我有你媽,還有你,更有南南,一家團團圓圓,我天天都高興地合不攏嘴,怎麼可能得抑鬱症?”
冷落雪撓撓頭,“可是,我對生意不感興趣。再說,我有自己的事業······”
“那兩不耽誤,正好把你的事業融進封家,有封氏做你的強大後盾,你那服裝品牌,都可以上市。”
封霆岳對自己女兒很是有信心,雖然與冷落雪相處不久,但從第一次與她見面起,他就知道,這個女孩是個做大事的。
“另外,你的戶口拿過來,我要把你的姓氏,改為封姓,這樣,你才是真真正正的封家人了。”
一聽戶口,冷落雪一怔,隨即想起自己的戶口還在白瑜那,不由得面露難色。
見狀,封清秋已經猜到幾分。
對於白瑜的所作所為,封清秋一方面是氣憤,另一方面,又有點感謝她。
畢竟,白瑜照顧了冷落雪那麼多年,也是把冷落雪當作千金小姐一樣的富養,光這一點,同樣作為母親,封清秋恨不起對方來。
再說,她心裏還有另外打算。
封清秋對冷落雪道:“雪兒,你打個電話過去,就說,我和你父親感念他們夫妻對你多年來的養育之恩,誠懇地邀請他們來龍城封家一聚。”
“對啊,正好,再商量一下南南的戶口遷移問題,反正一開始南南就沒有姓杜。”封霆岳抱着南南道。
封清秋嗔他一眼,“這是兩回事,杜星宇始終是南南的親生父親······”
封霆岳一怔,有點不明白地看着妻子。
冷落雪扶額,真心煩亂。
她擺了擺手,“好了好了,關於戶口問題,我問一下養母。至於其他的——”
說到這,冷落雪看向封霆岳,“爹,您實在要女兒接管封氏,也得先幫女兒鋪墊好路啊,您退休這事情,還是過幾年再說吧。”
封清秋若有所思點點頭,“嗯,封氏遲早都要讓雪兒接管的,不着急。當務之急,還是雪兒的終生大事最為要緊。”
封霆岳覺得妻子說的有道理,便也點了點頭,“好,都依你們,一步一步來。等杜家人來了,咱們跟杜家好好商議商議。”
聞言,冷落雪內心翻了翻眼皮,無語至極。
宴席散后,冷落雪回到房間,掏出電話,撥打了白瑜的電話。
自從她回國后,也就跟白瑜通過一次話,報了聲平安。
電話那邊顯示盲音。
冷落雪又打了杜星宇和杜恆的電話,結果都是盲音。
冷落雪心中疑惑不已,低眸想了想,便去樓下,用座機打到了杜公館。
電話被人接聽,是一位照顧南南的黑人保姆接聽的。
“小姐,您可算打電話來了,主人他們,出大事了······”
冷落雪驚得從座位上站起身,“出什麼事了,快說!”
“總統閣下以家庭聚餐為由,召主人們入總統府,然後,主人就被扣押在總統府,到現在也沒有回來······”
冷落雪又驚又急,“什麼時候的事情?”
“已經過去有七八天了······”
“七八天?這麼久,你為什麼不跟我報信?”
“小姐,不是我沒跟您報信,剛出事時,我打了您無數通電話,您都沒有接。再後來,就再也打不通您的電話,後來才發現,是您把我們所有電話都拉黑了······”
聞此言,冷落雪一時困惑怔愣——她根本就沒有接到過f國打來的任何電話。
忽然想起赫連暮森那雙深沉如海的雙眼,眼裏,除了柔情,還有別的她看不透的情緒。
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