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我很抱歉
看着哭喊的小青，看着那突然出現的芸娘。
蘇白微微沉默。
他腦海中想起了前幾日小青為了那微不足道的關心，為了自己那隨手的摸頭殺。
而不斷傷害自己的一幕。
他想到了皮影戲中的唱詞。
想到了一對孤女寡母，不斷求生存的情形。
小青的確很可憐。
曾經無憂無慮，曾經是高高在上的公主。
沒了父親，一切都變了。
不過，蘇白同樣想起了小玉，蘇家村，蘇家管家的女兒。
她也很可憐，本是花一般的年紀，卻只是因為嫉妒，被害死。
他又想到了李家村、王家村將近千餘口的無辜生命、老少皆有。
又想到了整個永安縣城血流成河的畫面。
想到了熱情開朗、落落大方的柳紅衣。
看到了一頭白髮的王縣令。
小青雖然可憐，但同樣可恨。
自己不是正義感爆棚的天使。
亦不是沒心沒肺的孩子。
他有着自己的一套行為準則！
若是這事情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他或許可以去討論誰對誰錯。
去可憐、去感嘆。
但一旦關聯到自己，他首先保證的是自己的存活。
他做不到王縣令那般無私、高尚，捨己為人。
他是一個人，一個前世隨處可見的普通人。
哪怕是在這裏，他也只是一個除了帥，一無是處的書生。
若是力所能及，他自然不會吝嗇。
正如前世眾所周知的一句話，世界上最廉價的，不外乎一事無成的溫柔，窮人的紳士，一貧如洗的真心，以及富豪的施捨。
看着哭的撕心裂肺的小青，蘇白閉上了雙眼，而後緩緩睜開雙眼，目光清冷的看着小青，緩緩說道：“生而為人，我很抱歉！”
“轟隆隆……”
隨着蘇白的聲音，太極圖轟然落下。
如同一個大磨盤，每一次旋轉，狂暴的陰陽二氣，似乎化作無情冰冷的刀兵，從一眾妖物身上劃過。
“吼！”
化形虎妖大吼，充滿了不甘，隨即身軀直接化作了粉末。
那頭還未化形的虎妖，連吼叫都做不到，直接身軀崩潰。
“吼！”
小青大吼，身軀變幻，一頭渾身潔白的虎妖出現在眾人眼前。
她愣愣的看着蘇白，又看着那無情劃過的陰陽二氣。
似乎連反抗都忘記了，她腦海中浮現的是蘇白的手掌，輕揉自己腦袋的畫面。
“蘇大哥！”
不知道是恨，還是怒，她的聲音顯得有些平靜。
“吼……”
黑虎王仰天咆哮，一股股強大的妖氣衝天，他在竭力反抗。
太極圖不斷震顫。
但依舊如故的落下。
下一刻，如同磨盤一般的太極圖，鎮壓着眾妖，與大地碰撞。
“轟隆隆……”
大地顫動，整個永安縣似乎都在顫抖。
等到一切平息，原地只留下一道巨大的坑洞，所有的妖氣都已無蹤。
似乎在那太極圖之下，被攪成了虛無。
就連太極圖，都在不斷震顫，最終化作了虛無消散。
“仙師！”
“仙師！”
“謝仙師救命之恩！”
“……”
看到妖物被殺，城中爆發出陣陣歡呼慶幸，無數的百姓在跪拜。
神態虔誠，頭在地上碰撞的‘噔噔’作響，所有人都一副劫後餘生般的慶幸。
就連王縣令此刻，都深深的一揖，對着蘇白深沉的言道：“感謝蘇仙師，救助全城百姓！”
蘇白連忙上前阻止，王縣令一身正氣，哪怕災難爆發，也不顧生死的要護佑百姓，這是一個好官。
他可能做不到，但卻很敬佩。
一旁的金老道，看着蘇白的目光滿是熱切，道法神通重現，這將是整個世界的慶幸。
他甚至有種直接拜師的念頭。
只是他明白，這估計輪不到他。
道法神通現世，絕對會引起整個世界的大地震。
就連荒帝恐怕都要不惜一切代價的謀求。
甚至，一些蠢蠢欲動的妖物，也會不惜一切代價要殺死蘇白。
“蘇白！我欠你兩條命！”
莫冷遠遠的看了蘇白一眼，而後轉身，抱起柳紅衣的屍體，緩緩離去。
在人群外圍，王捕快拖着滿是傷痕的身軀，走向了自己的庭院，看着已經倒塌的房屋。
他快步的走到廢墟之中，抬手挖掘。
不一會，一塊塊靈位出現在他面前，他抬手撿起，用衣袖一邊擦拭着，一邊喃喃自語：“老夥計，我還活着！”
“嘿嘿嘿！我竟然還活着！”
慶幸活着的百姓，此刻看着一片廢墟的家園，看着消失不見的親人，一個個沉默起來。
莫名的悲哀，一瞬間籠罩整個縣城！
……
感受着一道道功德業力，不斷的從四面八方湧向自己腦海。
蘇白意識沉入腦海。
不過短短片刻，腦海中便形成一團籃球大小的功德業力，呈玄黃二色，異常濃郁。
像是無數的氣流濃縮，比起念起道德經前，似乎都要濃郁。
而且，四面八方還不斷有着功德業力湧入。
這一次，蘇白拯救的人太多了。
若是沒有蘇白，怕是整個縣城的百姓，都要成為妖物口中的血食。
甚至縣城四周的無數村鎮，也會被黑虎王吞噬殆盡，以求恢復實力。
只是，救人所帶來的不止功德。
而是功德業力相伴。
“我的法力？”
蘇白感受到自己的法力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原本練氣一層，紫色如髮絲的法力，此刻也變的濃郁起來，煉化了那一絲絲玄妙之氣，足足增長了許多倍。
如今竟然有拇指那麼大一團。
練氣一層到三層，是積蓄法力，等到法力蓄滿，形成法力旋渦，那時便是踏足練氣四層。
法力旋渦一成，周身法力都會隨之涌動，念頭動，法力至，極其迅速。
同時法力也會被淬鍊的精純，等到精純的法力再次蓄積滿紫府，便是練氣九層。
而如今，蘇白自身的法力雖然增長許多，但距離二層還有許多了距離。
修行，並不是一蹴而就的。
而是一點點的積累，積少成多。
要麼是擁有某種能夠提升修為的天才地寶。
“咦！這是？”
蘇白的意識，突然感受到自己法力的下方，有着一道虛幻的太極圖，正在緩慢的旋轉。
自己的法力，也隨着虛幻太極圖的旋轉，一絲絲的融入。
“神通種子？”
意識接觸到虛幻的太極圖，蘇白整個人微微一震。
他沒想到自己竟然凝聚的神通種子。
“應該是道德經所致！”
蘇白明悟，想到道德經的傳說，老子西行函谷關，曾給了關令尹喜一卷道德經，造就了一代開派仙師，蜀山劍宗。
“從道德經之中可以領悟道家神通！”
蘇白想起了曾經念詠過得佛門心經，若是如此，怕是心經之中也蘊含著佛門神通。
只是自己並未修行佛法，所以無法顯露。
而且，通過這次念詠道德經，蘇白也算是確定了一些事情。
腦海中那團奇異火焰，擁有着具現經文之中的力量與意境的能力。
只是這能力並沒有攻擊力，而是需要自己明悟那經文的某種意境，才能控制經文之中的力量。
若不然就如念詠心經時，擁有咒語才行。
不過若是耗費更多倍的功德，便可以具現前世所見過的東西。
比如天外飛仙劍法。
這種東西相當於無中生有，所耗費的功德成倍的增加。
不過，蘇白也有一種懷疑。
自己具現了不用，是不是可以一直體悟那種意境，從而把力量據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