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又一位員工
“來應聘的啊，店長，交給你了。”栗原熏自覺地離開重新回到后廚，坐在之前的位置拿起放下的那瓣橙子吃着。
而高橋浪人依舊在那個窗口觀看前面發生的事情。
客人已經不多了，渡邊直接讓橋本奈奈未坐在給食客準備的位置上，然後將早前給高橋浪人說的條件再次說了一遍。
同樣的，橋本奈奈未也在驚詫於渡邊店長給出的超高待遇。先不說工資問題，光是提供住宿就讓她很感激了。一個月一萬日元不交押金，還包三餐，這讓跟家裏面鬧翻上京讀武藏野美術大學的她抓住了一個救命稻草。
事實上若不是外面的招聘廣告上寫着包食宿她也不會選擇這家居酒屋。
“沒問題是吧？我們只上晚班，從七點到十二點。”渡邊店長再次強調道。
“沒問題。”橋本奈奈未覺得自己找不到更好的地方了。她才高中畢業，沒有能力做更高端的工作。這樣的話她白天也能打工，趁着這個春假將學校欠下的學費以及自己之後的生活費掙出來一些。
“那好，你先在這裏等着吧，等今天忙完就帶你去住宿的地方。”
“嗨咦。”橋本奈奈未點頭，將行李箱放到一旁不礙事的角落。
高橋浪人不知道栗原熏什麼時候到了自己身邊，她突然出聲嚇了他一跳：“誒，浪人君看呆了嗎？”
他淡定地將自己的視線從橋本奈奈未身上收回來，直起身，什麼話也沒說。栗原熏還以為他會像小男生一樣紅着臉反駁說沒有，結果這人臉不紅心不跳，跟見到仲間婆婆是一個表情。她瞬間感到沒意思，擺擺手推開門：“浪人君以後請多多指教哦。”
她這是下了戰書，總是想要見到高橋浪人驚慌失措的樣子。
“請多多指教。”高橋浪人低頭回應道。
栗原熏到了前面，又來了一波到居酒屋吃二輪的公司職員。忙活了一陣將他們安置好之後她來到橋本奈奈未身邊坐下，自來熟地說道：“你好，娜娜敏醬，我是居酒屋負責上菜和點單的栗原熏。”
“啊，栗原前輩你好。”橋本奈奈未沒想到這個時候居酒屋的人會找她搭話，她正看書呢，連忙將書收起來放在一邊正襟危坐等待栗原熏的問詢。
看到橋本奈奈未這個手足無措的樣子栗原熏忍不住笑了笑，湊過去看到她書的封面：“《人間失格》嗎？小孩子看這種書很容易悲觀的。”
“雖說描寫的大部分是悲觀的事情，但這正是人類社會的本質不是嗎？”橋本奈奈未想了想小心翼翼地發表自己的意見。
“算啦，我也不怎麼會讀書。”沒成想栗原熏只是隨口一提，“要來點吃的或者喝的嗎？我讓浪人君偷偷給你弄。”后一句她壓低聲線，還時不時瞄瞄周圍，頗有點江洋大盜的感覺。
“不，不用了。”橋本奈奈未有點招架不住，“我不是很渴，之前也吃了晚餐。”
“無趣啊。”栗原熏搖搖頭，開始講出自己搭話的目的，“咱們居酒屋也沒什麼大的工作量。到時候呢你就跟我一起在前面招呼客人，后廚那邊有店長跟浪人君不用擔心。”
“嗨咦。”橋本奈奈未記下，但聽到浪人君這個稱呼忍不住聯想到武士的形象，腦袋裏出現一個梳着半月頭的壯形大漢。腰間配一把刀，類似於宮本武藏的造型。
是個中年大叔嗎？叫這個外號。
“浪人君本名就叫浪人呢，高橋浪人，怎麼樣，很酷吧？”栗原熏為她作出解釋，“我帶你去見見。他就比你早來半天。”
挨不過栗原熏的盛情邀請，橋本奈奈未起身跟着她進了后廚。說實話她對高橋浪人也很好奇。
“浪人君，娜娜敏醬來了。”栗原熏叫着。高橋浪人將手中的花椰菜切完才抬頭看向兩人，微點下頜：“你好，橋本桑。”
“啊，你好，高橋桑。”她實在沒想到高橋浪人會是這樣的形象，跟她想像中的樣子很不一樣。
沒有滿臉的鬍子，身材也不算壯碩，略長的頭髮簇在腦袋上像是一窩雜草。幸好發質還算柔順，不然真是一場災難。
他身量高，橋本奈奈未站在他面前才到他下巴，抬眼上去就看到分明的喉結以及薄唇，一雙眼睛隱藏在頭髮下面讓人看不清楚目光。
這位浪人未免太年輕了些，嘴邊還有青絨。
不過看到了他本人倒也有一種跟名字相得益彰的感覺。
浪人，他有一種遊盪在外的浪子氣質。一旦接受了這個設定橋本奈奈未感嘆他名字取得好，很有文學氣質。
“娜娜敏醬以後就在前面工作了，你要好好關照她知道嗎。現在店裏就你跟店長兩個男人，出事了快點出來頂着。”栗原熏先打着預防針，“娜娜敏醬這麼漂亮。”
“啊，沒有，沒有。”話題突然扯到自己身上讓橋本奈奈未慌張地擺了擺手。她真的不覺得自己好看。以前高中班上比她可愛的孩子多得多，她被誇讚得更多的地方是籃球經紀人事業以及學習方面。
“嗯。”高橋浪人用鼻音應了聲，也算是默認了栗原熏的話。
接下來有客人到來，栗原熏重新回到崗位，橋本奈奈未向高橋浪人點頭示意之後離開后廚重新坐到之前的位置上。
到了時間，送走最後一位客人，渡邊店長跟高橋浪人從后廚出來。現在店裏只剩下五人。
說是十二點實際上十一點就收工了，剩下的時間用來打掃居酒屋，將客人造成的垃圾之類的好好清掃一遍。今天晚上將東西收拾一番等待明日的營業。
仲間婆婆在旁邊數着今日的營收，渡邊店長安排下去任務。高橋浪人負責洗碗拖地這種體力活，兩位女生就收拾枱面上的東西，而他自己去后廚將弄的一片狼藉的現場規整好。
后廚向來都是渡邊店長自己弄，這樣東西放在哪他心裏有數。
等收拾好時間差不多就到十二點了。栗原熏換下一身工作服回歸太妹的打扮，橋本奈奈未一時之間有點不適應她的轉變。
“明天見啦，浪人君，娜娜敏醬，仲間婆婆還有渡邊店長。”栗原熏將紮起來的栗色捲髮重新披散在肩側，沖眾人揮揮手，背上挎包轉身離開店鋪。
仲間婆婆將今日的營收交給渡邊店長，也拿起自己放在一邊的衣物笑眯眯地說了再見：“那麼我也先走了。”
“明天見。”三人回復道。
渡邊店長在店裏巡視了好幾圈，沒發現有什麼遺漏才招呼着高橋浪人將門板重新放了上去，關了燈，再關上後門，叫上兩人：“高橋，橋本，跟我來吧。”
“嗨咦。”兩人同時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