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怎麼?想退縮了?
……長針、刻刀、骨刺、小錘、紋身槍、小刀、針管……
金閻慢條斯理地做着深入細緻的消毒工作,本來還算鎮定從容的穆永嘉漸漸忍不住地開始臉色發白頭皮發麻手腳發抖了。
光看那些要用到的工具,就覺得好可怕啊。
“雲、雲爺……”穆永嘉哆哆嗦嗦的開口。
“怎麼?想退縮了?”雲爺挑眉,眸子裏有一閃而過的戲謔。
穆永嘉抿抿嘴,乾澀地說:“給、給我拿個東西咬着吧。我怕,怕我萬一疼的狠了,會咬了舌頭……”
金閻遞給穆永嘉一個軟木塞。
穆永嘉把軟木塞放到口裏,用牙咬住,看金閻還在不緊不慢地做着準備工作,穆永嘉把軟木塞取出來,扭頭對雲爺說:“塞了這個玩意兒,時間長了,我可能會流口水……”
“放心,沒人會嘲笑你。”雲爺望着眼前明明緊張害怕到極點,卻極力讓自己鎮定從容的孩子,心底越發的歡喜了。
並非初生牛犢不怕虎的莽撞的勇敢,相反,知悉一切艱難不易,卻還能堅強挺住。這般的孩子,當然是個值得花心思調~教的好苗子。
“……放鬆身體。你越緊張,反而會越疼……”準備完畢的金閻柔和地開口安撫。
咬着軟木塞、手腳都被固定在“手術床”上、頭髮被盤起來戴上了手術帽的穆永嘉乖巧的點了點頭。
“你的體質特別,不能用麻醉劑,所以,我只能這樣開始了……”
金閻周身的氣勢肅然一變,從那刻開始,他眼中,只看得到他的“作品”,而再沒“人”這個概念……
整整六個小時,沒有一刻休息,不曾有一毫懈怠,沉浸於“創作”的狂熱中的金閻,精神時時刻刻處於亢奮狀況。
不時地用紋身槍繪製,用針刺挑,偶爾用小錘敲擊詭刺,間或用刻刀修飾,力求每一個紋路都流暢地蜿蜒在肌膚紋理,每一個線條都融入骨骼筋脈。
三百六十分鐘,雲爺坐在椅子上,一直神色淡淡的看着,看着穆永嘉的堅強與忍耐。
冷汗涔涔,軟木塞已經被咬碎成了稀巴爛,有紅色的液體順着嘴角流淌下來,然而,穆永嘉自始至終一聲不吭。
金閻的每一針落下都是令人昏厥過去彷彿深入靈魂的疼痛,意識時而清醒時模糊,穆永嘉抓着白色床單的十指,因鑽心的痛苦連指甲都被崩裂,然而,她的臉色除了稍稍蒼白一點,竟看不出任何受難的跡象。
“……好了,成了……”將手裏的工具統統扔掉,苛求完美的金閻眼神沸騰,他的聲音卻平淡得不帶一絲情感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