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我比你想像中更惡劣
蘇黎覺得,她肯定是和賀嘉盛的新寵犯沖。
哪哪都有他,次次都要被他撞見她的好事!
關鍵是這人臉皮比城牆還厚,偷聽了別人講話,也不知道避嫌。
偏偏還要留在這裏等他出來,生怕她不知道他偷聽了似的!
蘇黎沒什麼好臉色給他,瞪了他一眼,瘸着腳往偏門出口走去。
陸一鳴掃了一眼她紅腫的腳背,轉身跟上她步伐。
蘇黎聽見身後腳步聲,心中早已將這厚顏無恥的男人咒罵了千萬遍。
出了宴會大廳,她只覺手腕一緊。
那人抓着她腕子,將她往西側的接待室帶去。
蘇黎掙扎,可那何那人握的極緊,她掙扎不開,手腕上火辣辣的疼。
男人掌心的溫度,像是烙鐵一般,熾熱的讓人心煩!
可她到底不是他對手,不得不跟着他過去。
陸一鳴將人帶進房間,出去了五分鐘,再進來的時候手裏拎着藥箱。
蘇黎一抬眸看見她手裏東西,眉心微蹙。
見他要拿着燙傷葯給她擦,她一把搶過道:“我自己來!”
陸一鳴也沒堅持,由着她自己動作。
他站在那裏看着她一點點擦紅腫的地方,輕笑一聲揶揄道:“我還以為,你會很有骨氣的不要。”
蘇黎頭也不抬道:“我是不喜歡你,但也不至於和自己的腳過不去。”
男人接茬問道:“既然如此,我倒更好奇,你不惜以燙傷自己為代價,也要陷害盧子瑜的目的了?”
他果然是什麼都聽到了!
不過他理解有誤,她沒想故意弄傷自己。
撞翻茶壺,其實純粹是失誤。
蘇黎倏的一抬眸,對上那人探究的眼神,眼底分明起了一分惱意。
“我樂意,我就是和盧小姐爭風吃醋啊,那又與你何干!”
她扔了手裏那隻藥膏,起身道:“謝謝你的葯,再見。”
說完她又覺不妥,轉身補了句:“不對,是再也不見!”
反正都是無關緊要的人,還見來做什麼呢?
蘇黎說完,一瘸一拐的往外走。
身後,陸一鳴看着她的背影,眸色深深。
待她離開后,她掏出電話打出去:“給我查查蘇黎的,詳細的資料。”
蘇黎走到停車場,便看見了蔣之男。
他一到會場,便聽說了她手上的事情,四處找不到她人,只得在這裏等着她。
今天一瘸一拐的過來,三兩步走過去問道:“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怎麼受傷了?”
蘇黎看他穿的人模人樣,不由笑道:“怎麼,你這是來挑老婆來的?”
“都這樣子了,還有心情開玩笑!”蔣之男將人扶上車,開了燈查看她的傷勢。
蘇黎腳上塗了藥膏,看着比剛剛是要好些了。
他微微鬆了口氣,問道:“怎麼這麼不小心,被盧子瑜傷了?”
蘇黎輕嘆,然後又不屑道:“她如何傷得了我?!”
“那你這傷……”
她看着他,目光有些空洞,喃喃道:“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比你想像中更惡劣,你會如何?”
蔣之男看着她,肯定的語氣道:“不會,我認識的蘇黎永遠不會是這樣的人!”
蘇黎執着:“如果是呢?你會不會後悔當初奮不顧身的救我,後悔相識一場。”
雖然他不知道她今天為何執迷這個話題,但還是果決道:“不會。地獄也好,天堂也罷,我永遠陪在你身邊。”
這是蔣之男給她的承諾,彼時蘇黎也只是一聽而過。
她伸手輕搗他肩頭,笑道:“你什麼時候也學會說這些哄人開心的話了,雖然可能沒幾分真心,但我還是開心的!”
“我……”蔣之男一臉認真的想要解釋。
“嘶。”蘇黎輕呼一聲,似乎是扯到腳步上的傷了。
蔣之男忙問了聲:“要不要去醫院?”
蘇黎偏頭,佯怒的瞪了他一眼:“豬腦子!”
這點小傷就去醫院,醫院的門檻,每天不是要被踏破千萬回。
蔣之男被她嗔了句,摸了摸脖子問道:“阿黎,你該不會,是對何志航……”
沒待他說完,蘇黎抬手一個爆栗敲上他他腦門!
不客氣道:“蔣之男,這世上有你這麼笨的人嗎?!我能看上他那樣的,你能不能動點腦子!”
男人一聽,不怒反笑:“那就好,那就好。何志航,配不上你。”
蘇黎笑笑,一伸手勾住他肩膀,笑着問道:“那你說,誰配得上我,我就將自己賣給他去得了。也省的我再為蘇家那個殘骸,東奔西走,勞心傷神。”
她這話,原本就是句玩笑話。
沒曾想蔣之男當了真,竟真的凝眉思索起來。
半晌,語氣嚴肅的說道:“在這江城,誰都配不上你。但若是……有一天你遇到合適的人,我自然也會誠心祝福。”
這話若是從別人嘴裏說出來,蘇黎可能會覺得是恭維的假話。
但從蔣之男嘴裏說出來,她是信的。
他的心裏,蘇黎是個極其美好的人,因為太過美好,所以他覺得誰也配不上。
不過,那已是從前的蘇黎。
蘇黎眼底閃過一抹傷,拍拍他肩膀道:“我先睡一覺,到家叫我。”
“好。”蔣之男隨手抓起一旁外套,幫她蓋上。
蘇黎到家的時候,客廳大燈已經熄滅。
她去宴會的時候,聽說許氏和她父親也出去赴宴了,這會怕是沒回來。
她不知道,她在宴會現場的事情已經被人傳去許氏耳朵里。
事情沒有朝着許氏預料的方向發展,她氣的快跳腳。
還聽說蘇黎在現在得罪了盧家小姐,又焦慮不已。
誰都知道盧勝於最是疼愛這麼女,這萬一惹怒了他,艾艾和他那大兒子的婚事,也算徹底完了!
早知道,她就不該讓她去現場才是!
什麼好處沒有得到,反而惹了一堆麻煩!許氏快急瘋了!
但這焦慮她又不敢和蘇天逸說,因為他最是討厭自作聰明的女人。
彼時,陸家。
陸一鳴自成年後,便獨居一處宅子。
這幾年江城的房價一漲再漲,他這處依山傍水的宅子,更是一路飆漲。
多少女人,夢想着入住這宅子。
陸一鳴站在窗邊,低頭看着最新發來的那份資料。
蘇黎,性子溫婉懦弱,精通芭蕾,大學專業和商業毫無關係。對蘇天逸言聽侍從,此前二十四年,一直活的唯唯諾諾。
以前,基本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典型一個養在深閨中的大小姐。
唯唯諾諾?懦弱?
一個目標如此明確的女人,怎會是一個懦弱的人?一個敢藉著他陸一鳴未婚妻名號為非作歹的女人,又怎麼可能是懦弱的人?
陸一鳴一笑置之,將那份資料隨手扔進了垃圾桶。
若不是親眼所見,他差點就信了。
轉身,他看着桌上那份還未寫上名字的,陸氏自製請帖。
眼底閃過一抹意味深長,然後掏出燙金鋼筆。
筆尖流轉,蘇黎二字,赫然印在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