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無妄之災
聽了劉少聰的威脅,楊小川的臉色更冷了。“不讓我活着走出省城?我倒想看看你有沒這個能耐。”
“兄弟,都是誤會,有話好說,千萬別衝動。”
“是啊,少聰他也是一時糊塗。”
“清雅,九姐,你們快說句話啊!”
這時,包間裏的一幫人,連忙起身和起了稀泥。
你妹!小爺受辱的時候也沒見有人勸阻,這個時候就站出來了。楊小川直接把這幫人拉入不可交的黑名單。他相信如果現在自己處於劉少聰的位置,這幫傢伙絕對不會站出來。
楊小川沒有停下步子,徑直向劉少聰走去,他動作不快,但一步一步彷彿踩在劉少聰的心坎上。縱容楊小川知道劉少聰家裏有勢力,那又怎麼樣?楊小川不主動惹事,不代表他怕事。
他要給劉少聰一個難忘的教訓。
等楊小川走到距劉少聰大概一米的位置,還沒來得及動手,劉少聰兩腿一彎跪了下來。“求求你放過我,我真的錯了。”接着包間裏飄散出一股騷臭的味道。
這傢伙竟然被嚇尿了,真特么個膿包。
“妹夫,你手怎麼流血了,我們帶你去醫院。”魏小敏驚呼了一聲,拉住了楊小川。
沐清雅也走了過來,雖然沒說話,楊小川感覺這妞在擔心自己。
“沒事,只是一點皮外傷。”以楊小川體質,本來是不會受傷的,只能說那個矮個小R本太過卑鄙。
小R本在和楊小川對拳的瞬間,從指縫裏露出了一個刀片,在不到0.1秒的剎那,楊小川避開關節把刀片夾進了指縫,刀片割破了手指,受了點皮外傷。
楊小川知道魏小敏也想看到他打劉少聰,不管怎麼說他們都是一起玩到大的夥伴。
見到劉少聰現在這個樣子,楊小川也沒了動手的心思,怕這膿包髒了他的手。
“算了,我們走吧!”楊小川淡淡的說了一句,便率先走出了包間。
聚會不歡而散,車上的氣氛也有些沉悶。
魏小敏很震驚楊小川的實力,想問但又涉及到別人的私隱,她感覺不大合適。
沐清雅也同樣震驚,她知道楊小川比她能打一些,卻沒想到完全不在一個層次,而且這傢伙還懂古玩,實在太神秘了。‘不行,得找個機會單獨審審他。’
為了緩和氣氛,魏小敏主動開口道:“妹夫,快跟我講講清雅為什麼追你?要知道當年追她的男孩子,比你帥的多了去了,但她都看不上。”
“看我搬磚搬的好唄!”楊小川隨意的回了一句,其實剛才的事,他並沒放在心上。
“我看是推車推的好吧!”魏小敏嬉笑道。
“推車?”
“還跟我裝蒜,難道你沒看過老漢教育片?”
“魏小敏,你要死啦!”沐清雅紅着臉,狠狠的給他魏小敏一巴掌,她做為掃黃先鋒,對這些名詞他可不生疏,立馬就反應過來。
楊小川這才醒悟過來,貌似他看過的小片里聽過這個名字。
這女人真是污啊!一不小心就被她給帶溝里去了。
儘管楊小川一再說沒事,但沐清雅她們還是把車子開到了醫院。
傷口都已經結痂了,醫生還是給開了一點紅藥水和消炎藥。
“讓讓”“麻煩讓讓”……
還沒走出醫院大廳,幾個醫護人員推着一輛急救推車,車上躺着一位渾身裹着白紗布的患者,匆匆忙忙向手術室趕去。
楊少川為之一驚,因為他在跟隨人員中發現了昨晚工地值班室那的位大哥,楊小川還記得他姓胡。
楊小川連忙追了過去,傷者已推入病房,胡大哥守在手術室門外。
“胡大哥,你怎麼在這?剛推進去的是誰?”值班大哥愣了一下,顯然沒認出來眼前這個帥小伙,就是昨晚那個搬磚民工。
“我是楊小川啊!昨晚還在你值班房睡覺。”
胡大哥一聽,眼睛就紅了,兩隻大手擦着面部渾濁的眼淚。“我叔讓人給打了,他……他……”他指着手術室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怎麼回事?”
“劉成讓人打的,他要扣我叔工資,說是給劉管事做營養費,我叔不同意,然後……”
經胡大哥一說,楊小川才知道是自己惹的禍事,那劉管事的叔叔劉成是工地的一個大頭目,手上養着一幫打手。
下午他們把劉管事開了瓢,劉成就把火氣撒在大叔身上,說起來大叔是被自己牽連的。
就在這時,一個護士拿着一份手術責任書過來,說危險性很大,手術費要十五萬,且成功的可能只有一半。
大哥一下子就慌了“怎麼辦?怎麼辦?需要這麼多錢,明弟剛上高二,叔是家裏唯一的支柱,這可咋辦?”
“大哥別慌,錢的事我來想辦法,大叔的打也不會白挨,我會給他討個公道。”楊小川安慰道。
“這……怎麼可以?我叔又不是你打的。”
楊小川拍了拍胡大哥的肩膀“這事我有責任,我會負責到底。你先把字簽了。”
等胡大哥簽完字,沐清雅直接拿着單了去交錢。楊小川也沒和他啰嗦,這個時候逞強也沒啥用。
只好等有了錢再還她。
說起來自己已經欠了兩個女孩的錢了,等處理好大叔的事,一定要趕快賺點錢才行。
在手術門口等了近兩個小時,手術室門終於打開了,從裏邊走出來一位穿白大褂的醫生。
“你們誰是家屬?”
“我是”“我是”楊小川和胡大哥異口同聲的說道。
醫生掃了二人一眼,嘆了一口氣道。“手術成功了,病人剛渡過危險期,估計過一會就會醒來。”
“那就好,那就好!”胡大哥興奮道。而楊小川心裏卻有些隱隱不安。
“但是,傷者的右大腿粉碎性骨折,他年齡過大不利於恢復,可能後半生都需要在輪椅上渡過。”聽到消息,胡大哥直接蹲在地上,雙手抱頭嚶嚶的哭了起來。
“這可怎麼辦?嬸子身體不好,明弟才上高二,叔又成了這樣,這是要斷他們生路啊!”
握着胡大哥粗糙的大手,楊小川的心在顫抖,好好的一個家就這麼給毀了,他心裏也特別難受。
“放心,以後大叔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會負責到底。”楊小川開口保證道。
就在這時,手術室再次打開,從裏邊走出了一個小護士。“傷者醒了,你們可以進來看看。”
病房裏,大叔身上新換了紗布,鼻子上還插着氧氣。
看到胡大哥,大叔蠕動着嘴唇,努力開口說道:“我……不治……錢……你明弟……上學用。”
“叔你安心養傷,楊兄弟已經把錢交了。”胡大哥哽咽着說道。
楊小川悲從心來,強忍着不讓眼淚掉下,勸說道:“大叔,我是楊小川,昨晚那個小夥子。你安心養傷,錢的事你不用操心。”
一旁的沐清雅等人也紅着眼睛,不住地擦拭着。
大叔張開嘴,還沒說話,眼淚就流下來了。
“好了,你們快出去吧!病人傷口沒有癒合,不能激動。”護理人員催促着,把幾個人趕了出來。
楊小川以買飯為由支開了沐清雅二人,並讓胡大哥在這守着大叔,他晚點再過來。
交待完畢,他大步向醫院外走去。
楊小川能感受到大叔的那份絕望及無私的父愛。他悔恨、自責,如果不認識自己,大叔不會被毒打,不會絕望,更不會在輪椅上渡過後半年。
他憤怒、他抓狂,他感覺心中有一團火,不燒出來,他今晚就得焚身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