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越嫡女
“好啊,還敢裝睡!給我打!打到她醒為止!”
刺耳的聲音吵得岳靈兒慢慢熟悉過來。
睜開眼,看着眼前陌生的環境,一臉茫然。
她不是被最信任的手下推下海,溺亡了嗎?這又是哪裏?
岳靈兒想張嘴,但喉嚨滾痛無比,根本發不出太大的聲音。
那聲音的主人見狀,突然一揮手,“住手,我倒要聽聽,這個小賤人還有何話可說。”
“你…你是誰。”岳靈兒的聲音沙啞低沉,像是來自地獄一般,她慌忙捂住脖子,顯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聲音變成了這樣。
華貴婦人聽完,更是暴怒了,“居然還敢在老娘面前裝失心瘋?我看你是不要命了。打,打到她記起來為止。”
話音剛落,岳靈兒身旁那些壯漢便拳打腳踢,拳腳更是像雨滴似的落在了她的身上!
其中也不知是誰,不長眼睛的踹了岳靈兒的腦袋一腳。
頓時,頭痛欲裂,她的腦海中湧上來大量不屬於她的記憶,尖銳的疼痛讓她根本顧不上周圍的一切。
“裝瘋賣傻!”華貴婦人猙獰的模樣十分恐怖,三兩步上前,一把揪住她的頭髮抬了起來,“說!想起來我是誰了沒有!”
岳靈兒從劇烈的疼痛中緩過神來,終於記起眼前這個婦人是懷遠侯府的平妻何氏,也能算得上是原主的半個母親。
而實際上,原主的親生母親趙氏才是真正的侯府夫人,只可惜,早就已經名存實亡了。她因為不受懷遠侯岳山海的疼愛,所以一直在府上做些奴婢的工作,也很少有機會可以見到。
岳靈兒冷笑一聲,眼裏滿是嘲諷,“自然是想起來了,您不就是從前飄香院的頭牌嗎,還總被京城的婦道人家稱為狐媚子的女人!”
何氏一聽,氣得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
這可是她最不願提起的往事!只要一說飄香院,她就永世都能被釘在恥辱柱上!
“賤人!賤人!”她高聲尖叫着,瘋了似的拽着她的頭髮一下一下撞向地面!“不管你願不願意!你必須給我嫁!”
岳靈兒的額頭頓時蹭破了皮,地上的血跡斑斑駁駁。
她記起這些日子,皇上有意賜婚侯府與齊王,但沒有點名是哪個女兒。
而那齊王名為齊御庭,身患舊疾,不僅脾氣暴躁不說,還經常打罵嬪妾出氣。
何氏作為整個侯府權利最高的女人,自然不願意讓自己的女兒岳雅彤嫁給這樣的皇子。所以如今與齊王年紀相當的,除了岳雅彤,也只有岳靈兒了。
為了逼迫岳靈兒同意,何氏可沒少下功夫,只可惜原主膽兒小,被活生生嚇破了膽,一命嗚呼,再睜眼時,就已經是自己了。
了解了一切,她的眼睛裏蒙上了一絲殺意。
身為組織的金牌殺手,怎麼可能忍得下這口惡氣?
“呵呵。”岳靈兒眼裏的溫度驟降,背後的手小心地解着繩子,“我不嫁,你能奈我何?我可聽說當年侯府為了迎你進門,不知被外面嚼了多少舌根,被人戳了多少年的脊梁骨。你不知恩圖報,竟還這般辱沒嫡女,將來傳出去,被人詬病的,不還是你么?”
何氏從前不過就是懷遠侯在飄香院裏認識的女妓,按照道理來說,這種上不得檯面的女人根本不會入得了懷遠侯的眼。
只是岳靈兒也不知道何氏究竟使了些什麼手段,不僅讓懷遠侯死心塌地的要娶她,還將自己的母親趙氏害成了侯府的下人。
聽到岳靈兒的話,何氏氣的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啪啪”在她臉上打了兩巴掌,怒道:“你…你居然還敢頂嘴!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岳靈兒臉上頓時火辣辣地疼,她冷笑,嘴上絲毫沒有鬆懈,“怎麼,如今侯府的平妻都能決定要不要嫡女的姓名了嗎?我岳靈兒再不得寵,也是侯府的嫡女,若是我不開心了,去衙門告上一狀,你可就完了!”
聽了這話,何氏狂笑出來,整個人好像瘋癲了一般,“聽聽,聽聽她說的這是什麼話。去衙門告狀?你可知道衙門的縣令最不敢得罪的人是誰?這簡直就是我今年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了。”
岳靈兒自然明白何氏的言下之意,她知道,不管她去哪裏告狀,都會被懷遠侯給壓下來:“何氏,你可曾聽說過一句話,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懷遠侯再厲害,他可以隻手遮天嗎?更何況你本就是飄香院的女妓,這京城中恨你的人可不少。”
岳靈兒的這番話,明顯讓何氏害怕起來:“你!你敢再說一遍!”
“飄香院的女妓,讓我說多少遍都行!”
何氏雙腿一軟,頓時往後退了一步。
從前,岳靈兒就是個逆來順受的丫鬟,別說違抗命令了,就連頂嘴都不敢。
沒想到今日,岳靈兒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激怒她。
何氏也不是那麼好脾氣的人,自然不可能這麼輕易的就放過岳靈兒,“好啊,岳靈兒,這可都是你自找的。原本只要你答應嫁給齊王,便能留住一條性命,如今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岳靈兒冷笑一聲,“何氏,你我都是明白的,你現在根本奈何不了我!”
岳靈兒清楚,何氏此刻需要她,畢竟沒有她,就沒有人可以代替岳雅彤嫁給齊王了。
要知道岳雅彤將來可是要成為太子妃的,何氏怎麼忍心讓她寶貝女兒的願望落空呢。
“你!你!”被戳中了心思,何氏暴怒,衝著外面大吼一聲,“嬤嬤呢,讓那些嬤嬤進來給我用針扎!今日我就算不打死這賤人,也要讓她疼的生不如死!”
嬤嬤們很快衝了進來,對着岳靈兒就是一通亂扎!
尖針刺進了細膩的肌膚,不會出血,但是很痛。
“現在還亂不亂說話了!”何氏居高臨下地看着她,眯了眯歹毒的眸子。
岳靈兒咬緊牙關,額頭上早就冒出了大朵的汗珠,但是不管嬤嬤怎麼使勁,她愣是連吭都沒有吭一聲。
何氏皺了皺眉,這賤人什麼時候變得那麼有骨氣了!
門外,岳雅彤不住地往裏面瞅着動靜,看到岳靈兒倒在地上受虐,心裏別提有多痛快!什麼嫡女,她呸!還不是照樣被她們母女踩在腳下!
直到不遠處出現了一抹高大身影,她立即衝進屋子,誇張地撲了過去,一把抱住何氏的大腿,哭喊道:“母親,您就不要再與姐姐計較了,姐姐本就是這樣的性子。她已經昏倒一次了,再也經不起這樣的打罵了啊。”
岳雅彤哭得梨花帶雨,死死抱住何氏大腿不願意撒手,楚楚可憐的模樣惹得人直心疼。
岳靈兒打心底里冷笑,利用柔弱來騙取同情,是這個女人的慣用手段。可偏生屢試不爽,不能怪別人,怪就怪大多數人都吃這一套!
可憐自己在殺手組織帶了那麼久,可從來沒有機會做這樣的事情。畢竟靠實力說話,就算裝得再可憐也沒人會心疼。
“彤彤,你放手,你太善良,所以才會被人給矇騙!”何氏可滿意自己的女兒了。
“不,姐姐一定是誤會了!”岳雅彤哭着搖頭,又轉身又撲到了岳靈兒面前,“姐姐,妹妹知道你才是侯府的嫡女!雖說母親早已被父親提為平妻,但妹妹從未忘記過自己的身份,妹妹也知道自己不該對太子殿下存有幻想,可感情這事最為複雜,妹妹這也是情不自禁啊!”
岳靈兒在心裏冷笑了一聲,眼睛已然看到了外面進來的男人,原來這岳雅彤是在演戲給太子殿下看呢。只可惜她的身子裏頭早已換了人,對太子什麼的壓根不感興趣!
何氏聽了這話,氣得直跺腳,她狠狠地質問道,“你算什麼東西,居然也敢警告我們彤彤!太子殿下對彤彤也是一片痴情,你這個賤人憑什麼橫加阻攔!”
“阻攔?我都現在這模樣了,怎麼阻攔?”岳靈兒看了她們一眼,頓時覺得好笑。
這下,岳雅彤哭得更是傷心了,“姐姐,妹妹與太子二人兩情相悅,還請姐姐成全我們吧?”
何氏將岳雅彤從地上拽了起來,朝着岳靈兒所在的地方吐了口吐沫,咒罵道,“彤彤,別求她,她算個什麼東西!她母親的地位早就名存實亡了,如今侯府是我當家作主!”
岳雅彤哭得梨花帶雨好不委屈,身旁站着的錦衣男子自然也有些看不過去了,走上前去安慰了一番。
見到太子,岳靈兒心生一計,既然這岳雅彤那麼喜歡演戲,那她也可以。什麼反目成仇,什麼互相猜忌,只要稍加利用,不難達到,這可都是好戲啊!
於是一抿唇,故作難過道:“彤彤,我一直將你當做親妹妹,可你為何會這樣污衊我。前些日子,我明明在侯府門前看見你與別的男人……我當你是妹妹,一直替你保密,沒想到我今日落難,你不僅沒有幫我說話,還暗戳戳的說我為難你。何氏說得對,如今侯府是她當家作主,我又怎敢委屈了你呢。”
岳靈兒這一番話說的真切,語氣中還透露着若有若無的委屈,好像真有其事似的。
聽見岳靈兒提起別的男人,岳雅彤明顯有些緊張,手還抖了幾下。她一直都覺得岳靈兒就是個逆來順受的小丑,根本不可能做出反擊。
今日,她竟然敢在太子面前誣告自己!
岳雅彤心中暴怒,可礙於太子的面子不敢發火,只能哭得更厲害了,“姐姐說的這是什麼話,妹妹何嘗做過這種不知羞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