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

皇后

宮中的暗衛也不是吃素的,之前他們不過是沒有反應過來罷了,有着赫舍里氏為康熙拖延的這一段時間,他們猛的就撲了上去。

那位所謂的大師劍殺不了康熙,也不負隅頑抗,他知道自己從走進宮裏的這一刻就沒有活路了,只是他心甘情願,因為韃子他家破人亡,之所以活到現在,不過是想要報仇罷了。

大師這般想着,拔出了簪子,對準了自己的咽喉,用力的刺了下去,鮮血四流,感覺到血液流出身體,大師恍惚間好似看到了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

那時候他們一家人雖然過得清苦,可是自有一番和樂在。只是某一日,他的娘子上街就被幾位紈絝給圍着動手動腳的調戲了。

他娘在一旁看不過眼,就衝上去說了幾句,結果就被那幾位紈絝隨意讓奴僕給打死了,事後他們不過是扔了幾兩銀子,一切就已經被抹平了。

在這個過程之中,他的娘子受到了很多的流言蜚語,撐不過去的她弔死在了房梁之上。

至於他的父親早就已經在之前給他娘申冤的時候。被官府的大人說是誣告,當場打死了。

一夕之間家破人亡的他小心的潛伏着,就是為了殺了那幾個紈絝,為自己的家人報仇,他的小心沒有白費,可是卻聽到了一個極為滑稽又可笑的事實。

原來那一日,他們根本就不是看上了自己的娘子,僅僅是因為幾個人無聊,所以就打了一番賭而已,對於他們來說,這只是一個玩笑,可卻令他家破人亡,現在他們說起這件事情來,就好似再說什麼豐功偉績一樣。

在聽到這種事情的那一刻,他徹底的瘋了,他不在留手的將給葯下到了酒里,看着那些紈絝們喝了酒之後痛苦的倒地。

上前去拿着簪子刺死了他們,那簪子正是他之前攢了許久,準備給娘子驚喜的簪子,往日裏他是最老實巴交不過的一個人了,可當那些畜生的鮮血濺在他的臉上的時候,他卻感覺到了一種快意。

在之後,有天地會的人看見了他那一番舉動讓他成為了反清復明的天地會的一員。

康熙可不知道這事情的始末,他看着那位所謂的大師死在他的面前,只覺得怒火中燒,他滿是陰翳的看了一眼鈕鈷祿氏和馬佳氏,隨即抱起赫舍里氏,轉身就朝着內室里跑去。

鈕祜祿氏之前有多麼的得志意滿,現在就有多麼的惶恐,她親眼瞧着赫舍里是這般奮不顧身的模樣,就知道自己完了。

即使在她們這樣的旁觀者看來,赫舍里這樣的奮不顧身,讓她們都覺得心情激蕩,可想而知,直面這樣動作的康熙會有多麼的震撼。

剛才康熙因為她們所鬧出來的事情,對於赫舍里氏有了懷疑,那在此刻他心中感覺到了震撼之後,便會有多麼的痛苦。

但是他是皇帝啊,皇上是不可能做錯的,只有可能是其他人蒙蔽了皇上,如此自己和馬佳氏兩個人真的完了。

鈕祜祿氏一時間有些心如死灰的跪倒在了地上,因為她敏銳地發現自己的前路已經暗淡無光了。

馬佳氏雖然不知道,但她能夠看的出來,其她的嬪妃們那下意識的遠離她的樣子,這令她不由得心生惶恐。

她忍不住的走到了鈕祜祿氏的身邊,哪怕知道鈕祜祿氏很有可能在這個過程之中把她推出去,可現在最能夠令她感覺到安全感的反而是鈕祜祿氏。

看着馬佳氏那下意識地帶着兩份焦灼的模樣,鈕鈷祿氏一時間只覺得心中五味雜陳,她從沒有想過馬佳氏是這麼一個天真到近乎於愚蠢的人,所以也不能夠怪她,之前馬佳氏也利用自己的名聲做了許多不好的事情,不是。

馬佳氏很難形容她看到鈕鈷祿氏的那個眼神之後所感覺到的那一種寒涼感,這讓她不禁有了一種被所有人放棄了的感覺,心中的焦慮讓她整個人都有些坐立不安的來回走動着,如同在籠子之中的困獸一樣在做着最後的鬥爭。

鈕祜祿氏已經閉上了眼睛,沒有在看她,她正在心裏盤旋着,待會該怎麼說才最好?

比起鈕鈷祿氏和馬佳氏兩個人的惶恐不安,赫舍里氏就放心很多了,然而她能夠放心,其她人卻不能夠放心。

赫舍里氏的肚子本來就已經很大了,如今又遇到了刺客,還撲上去就嫁,這讓其她人都不由得有些害怕了起來,因為這種種的現象疊加在一起,讓他們有了一種很不好的預感,這恐怕會一屍兩命呀。

接生嬤嬤和太醫來到了這裏,都是小心翼翼的,特別是接生嬤嬤們看着躺在床上臉色發白的赫舍里氏,只覺得自己今天小命都要交代在這裏了。

康熙看着她們那戰戰兢兢的神色,有些顫抖的手腳,不由得滿是惱怒的說道:“你們怎麼回事兒,手腳難道都不聽使喚了?”

康熙此刻的臉色是那樣的平靜,平靜到太過於可怕,因為他的眼神是那樣的壓抑和焦躁,就好似一個陷在淤泥之中的人,好不容易找到了一道光,卻失去了的那種絕望和痛心感。

偏偏他還是一個帝王,在這個時候,他下意識地掌控着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的想法被其他人看出來,因此他的表情和眼神彼此之間形成了極大的反差感,也讓其他人更加的害怕了起來。

還是這個時候赫舍里氏氣若遊絲的醒了過來,才讓這已經近乎於凝結了的氣氛慢慢的回暖了。

康熙看着赫舍里氏臉色發白,呼吸平緩的模樣,趕緊上前去,緊緊地握住她的手腕,心中有千言萬語想要說,可最終卻什麼都說不出口,只能緊緊的抓住她的手,由此感覺到那種溫度,他才能夠確信赫舍里氏還活着。

看着康熙這幅樣子,赫舍里氏就知道自己還需要再加一把火,因此她微微的喘了兩口氣,好似虛弱的不得了的說道:“皇上,如果有什麼萬一,保孩子吧。”

赫舍里氏說完這話就感覺到孩子突然間動作了起來,那樣子就彷彿它能夠聽得懂這話一樣,赫舍里氏這般想着,輕輕的合上了眼,好似已經沒有了體力的模樣,實則是為了掩蓋住她眼中一閃而過的深思。

康熙見狀趕緊的搖了搖頭,帶着兩分沙啞的說道:“不許說這種胡話,你和孩子都會好好的,芳華別丟下朕。”

也唯有在此時此刻,康熙才能夠放下自己的面具,對着赫舍里氏示弱,赫舍里氏看着康熙眼中希望和絕望共存,不由得有些無措的看着他,過了半晌,才好似受到了什麼鼓舞一樣的堅定的點了點頭。

可即使只是這麼一個小小的動作,都讓她失去了許多體力一樣,整個人的呼吸變得越發的微弱了起來,康熙見狀趕緊讓開,讓太醫先給赫舍里氏包紮。

太醫一把賣,心裏就不由得咯噔了一下,實在是赫舍里氏的脈相太微弱了,為了一擊必中,他們都是在簪子上塗了毒藥的,赫舍里氏如今又正式有孕的時候。

當然了,也正是因為她是孕婦,氣血正是活絡的時候,因此那大片大片的血液溢出來,才能夠讓這個毒藥沒有散發的那麼快。

此時萬萬不敢給她用什麼虎狼之葯,偏偏因為今日的事情,她已經動了胎氣了,現在就等於她生產了,還會有一條活路,若是生產不下來的話,不說這個毒藥了,恐怕她都得死在生產這一道坎上。

太醫戰戰兢兢的說完了這一番話,可康熙卻好似感覺不到這其中的危險一樣,對着赫舍里氏從容的笑了笑,然後慢慢的走了出去,那態度就好似赫舍里氏不是在面臨什麼生死危機一樣,僅僅只是吃一頓晚膳一樣。

不得不說,康熙的這樣的態度讓大家心情都平緩了很多,畢竟在這個君權至上的年代之中,大家從一出生就已經在被洗腦了,皇上在他們看來就已經是如同神仙一樣的存在了。

只有李德全看見了康熙那背在後背上有些顫抖的手腕,以及那微微放大的瞳孔,還有那不自覺的來回走動的步伐,由此可以看得出他的緊張。

李德全從很小的時候就陪在康熙的身邊了,從來沒有見過康熙這般手足無措的模樣,從前的康熙被孝庄太皇太后教育的將所有的心累全部都放在了這片江山之上,壓抑着自己的慾望和需求。

那樣的他算得上是一位合格的皇上,足夠的勤政愛民,也足夠的理智聰慧,可他唯獨不像是一個人,一個會有着自己的喜怒哀樂,會有着自己偏愛的人。

看着自家主子這好不容易的有了一絲人氣的模樣,李德全不由得在心裏默默地祈禱着,一定要讓娘娘好好的。

比起李德全在這裏七想八想的,康熙整個人卻都有些木訥了的感覺,此時此刻的他已經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在想什麼了,然而無需質疑的是他根本沒有想過赫舍里氏會熬不過去,不,或者說他根本不敢往那個方向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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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側福晉守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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