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碰見熟狗
“鍾靈？”
方寸怔愣楞地下意識中喊出這樣一個名字。因為眼前的這隻狗印象太深了，可不就是那隻突然出現在華山派，最後口吐人言后消失的大黃狗？
結果這麼一喚，讓對面看着方寸也怔怔發愣的大黃狗臉腮上的肉忍不住抖了幾下。
這時候，一個惡狠狠地聲音在方寸的識海響起：“小子，別給我亂叫啊！”
玲瓏見了，狐疑地看了眼方寸，又看向她正要給方寸介紹的金前輩，忍不住問道：“怎麼回事，難道你認識金前輩？”
“不認識！”大黃狗和方寸同時喊道。
玲瓏一聽，狐疑之色更濃。
方寸看了，急忙解釋道：“這不我養了一條叫作鍾靈的大黃狗，跟這位前輩……很……很像！”
看着呲出一口大牙的大黃狗，方寸趕緊收住嘴，施禮道：“見過前輩，多有冒犯，還望前輩見諒！”
“嗯！”大黃狗點點頭，輕嗯一聲，模樣做派特別端正嚴肅，而後看向玲瓏道，“玲瓏啊，這位小友是？”
“金前輩，這位是我認識的朋友！”
被玲瓏稱作金前輩的大黃狗眉毛一皺，沉聲道：“你何時交了一個人族朋友？”
“呃……是這樣，”玲瓏急忙將來的路上時想好的借口講了出來，“前幾日我不是出了外界一趟嘛，然後當時碰到有人追殺這位道友，便出手救了下來！”
被稱為金前輩的大黃狗很人性化地露出懷疑的表情，看向方寸，“你被人追殺了？”
“稟前輩，晚輩回鄉祭奠親人時，被人追殺了！”
對方寸這般回答，大黃狗似乎不怎麼相信，帶着懷疑的眼光從頭到腳審視方寸，內心裏顯然認為方寸在撒謊。只是，當大黃狗的目光突然停留在方寸的衫腳時，神情猛然一滯，而後急促地走上前來，用前爪扒拉開下擺橫襕，仔細審視一番。
這一刻，場面顯得有些異常而寂靜。
方寸低頭看着一顆碩大的狗腦袋，而後看向旁邊的玲瓏，神情很是疑惑。
玲瓏也一臉茫然。
也只是少頃，被稱作金前輩的大黃狗便放開了方寸的下擺，而後轉身就走，邊走邊說道：“一個人族突然出現在青谷天，來找我，是要我設法帶出去？”
玲瓏急忙道：“是，還請金前輩幫忙！”
“可以，人留下，你先回去，等有機會了，我就帶出去！”
玲瓏一聽，神情一松，趕緊道：“謝謝金前輩！”當然，此時的玲瓏因為全部注意力在讓方寸如何離開這件事上，顯而沒發現大黃狗金前輩與往日大相逕庭。
“嗯，小子你跟上來，玲瓏你該幹嘛就幹嘛去吧！”大黃狗頭也不回地道。而此時，兩行淚珠，從大黃狗的眼中湧出。那平靜的聲音，也是極力忍住情緒發出的。
玲瓏一聽，趕緊輕抬下巴，示意方寸跟上。
方寸聽了，朝玲瓏施了一禮，便跟了上去。
被稱為金前輩的大黃狗領着方寸，繞過茅屋，走了一里多的距離，來到一棵大樹下停住了。
方寸在其身後三步外停下，有些疑惑，輕聲詢問一聲：“前輩？”
大黃狗轉過身來，此時他的臉上已經恢復了平靜，不過目光中，難掩一股熱烈：“你是杜野的徒弟？”
“是！”方寸回應。
“嗯！”大黃狗點點頭，邁開四爪，走上前來，繞着方寸轉了一圈，“你這身衣服是從何而來？”完了，又趕緊追問道，“是不是杜野那傢伙給你的？”
“杜野那傢伙！”方寸愕然，繼而內心疑惑，“難道這位前輩和師父認識？”
“喂，問你話呢！”大黃狗顯然迫切想知道答案，對方寸片刻的失神都很不耐煩。
“啊，不是，”方寸回過身來，回應道，“這個衣服，是一位漂亮姐姐給我的！”
“漂亮姐姐？”大黃狗反而疑惑了，下意識地問道，“那她叫什麼？長什麼模樣？”
“好像是叫碧游！她的模樣嘛……”經大黃狗這麼一問，方寸回想在仙器內時見到的碧游的模樣，不覺皺眉，“怎麼和玉磯峰那個塑像很像呢……”
陷入疑惑的方寸沒有注意到，此時的大黃狗，就在聽到碧游這個名字的時候，整個身子劇烈地顫抖起來，而後再聽到方寸說起玉磯峰的塑像，終於忍不住人立而起，一顆碩大的腦袋湊到方寸面前，“快，快告訴我，那個碧游在哪裏，帶我去見她！”
“前……前輩……我……”方寸有些被驚到了，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應。
大黃狗見了，沉聲道：“怎麼？難道有問題？”
方寸聽了，靈機一動道：“是，不瞞前輩，那個碧游姐姐……”
“是師姑！”大黃狗忍不住糾正一聲。
“啊，師姑，不瞞前輩，碧游師姑所在的地方，如果得不到裏面人的同意，外人是進不去的！”
“難道是一處隱世秘境？”
“呃……是！”
“裏面的人？”大黃狗歪了歪腦袋，“難道她和別人在一起？”
“是！”方寸不由得想到了碧霄仙君。
“什麼人？”大黃狗繼續追問。
“呃……好像碧游師姑稱呼她為小姐！”方寸到底還是隱瞞了碧霄仙君的身份。
“小姐？”大黃狗疑惑。
“是！”
“那人很強大嗎？”
“人家堂堂女仙君，怎麼能不強大呢！”方寸內心這般想，但卻不敢這麼回答，只得裝作思索的樣子道，“她應該比我們掌門要強大！”
大黃狗一聽這話，內心暗道：“如果比華山掌門都厲害，讓碧游稱聲小姐倒也可以！”
“那除了那個小姐呢，還有其他什麼人？”
“沒有了，那個地方就師姑和她那個小姐兩個人！”
這般回答，讓大黃狗倒是有些相信了方寸的說辭，想必碧游所處，乃是一個強大修行者的隱修之地！但是，大黃狗似乎還是不放心，有些惡狠狠地道：“小子你說的這一切沒有騙我？那個地方真的只有裏頭的人同意了才能進去？”
“晚輩絕無半點虛言！”方寸趕緊下保證。
雖然方寸回答得很認真誠懇，但大黃狗總覺得漏了些什麼，細細地盯着方寸，良久突然反應過來，不禁怒瞪着眼睛道：“小子你不老實！”
“前輩這話怎麼說？”
“即使那處秘境裏的人同意了才能進，也不等於你不能聯繫裏面的人吧？”
“這……”方寸一時語結，猶豫一陣，不知道到底該如何回復。
“難不成有什麼私隱不成？”大黃狗倒是並不像口頭那麼蠻不講理。
方寸聽了，朝着大黃狗鄭重地施了一禮道：“稟前輩，那處秘境涉及許多秘密，也……也關乎碧游師姑安危，所以……所以在告知前輩前，還請前輩告知，可曾是我師父故人？還有……敢問前輩和碧游師姑是什麼關係？”
聽着方寸的問話，本來不耐煩方寸的大黃狗瞬間怔住，並且隨着方寸的話音在耳邊迴響，腦海中不斷閃現出往昔種種——
“四師兄，你別飛那麼快啊，我追不上你了……”
“四師兄，等爹爹這次回來了，我就跟他說咱倆的婚事……”
“金義燦，是他殺害了五師妹！”
“金義燦，去死！”
隨後，一把飛劍刺進了一個身着紫色襕衫的青年心窩，飛劍之中，遍佈着陰寒之力，頃刻腐蝕了本已受傷嚴重的襕衫青年的生機，令他瀕臨死亡的邊沿。
不得已，他縱身一跳，跳下懸崖。
就在他跳下崖后，幾道身影追到崖邊，看着飄浮在崖底的雲氣，神色各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