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時隔兩年

以狴狸的速度，原本要一個多月的行程，竟在三天之內就到達了遠隔千里的中原地帶。隨着綠野的一片片出現，我知道已經告別了荒蕪人煙的沙漠。廣大遼闊的土地，放眼望去是數不盡的田地和村莊。自古以來，“得中原者得天下”，中原歷朝歷代都是兵家必爭之地，我怎麼可能輕易放過。要想在這亂世立足，最好的地區非中原莫屬。

狴狸告訴我，自我墜崖失蹤之後，山賊們更是肆無忌憚，開始對我們發起進攻，我們被迫轉入防守，好在有冰雁在，雖然損失不少，但打退多次來犯，保障了城中居民的安全。目前形勢仍十分危急，山賊馬上就要展開第三次攻勢，鶴壁被團團圍住，冰雁等人也在。

“還說什麼，快點走啊。”我說道。

“已經是最快了。”狴狸喘了口氣說道。

進入鶴壁城池，城角上靠的都是疲憊的受傷的士兵，時隔兩年，多數士兵不認識我，只是和狴狸打了個招呼，狴狸顧不上他們沒有理會，帶着我直奔駐紮的營房。再往前去，大大小小有一些土坯住房，那就算是駐紮士兵的住處了。最前面最大是一間是用瓦壘成的，那就是主營房了。

我走進主營房，遠遠看在冰雁趴在木桌上休息，多天的徹夜未眠，哪裏是平常人能受得了的。冰雁一直在忍，她知道她不能倒下，因為她要守住這片土地，也許是為了我，也許更是為了這片土地上的人民。

時隔兩年，冰雁也遠沒有以前那麼年輕了，過度的勞累早已使她疲憊不堪，我走了過去，輕輕拉住她的手，說道：“我回來了。”

突然，她猛地抓住我的手，帶着哭腔說道：“不要走，不要走。這次不僅是為了我，也算是為我們的孩子，為了全城的百姓。我實在是撐不下去了。”

我輕輕推開她的手，說道：“我不會走。對了，你說我們的孩子，我們哪裏有孩子。”

冰雁緩緩回過神來，揉了揉眼睛說道：“自從你消失后，就有了，孩子都一年零二個月了。”

我想起那一晚，算一下時間，確實都是對着的。整整兩年，我不知道這兩年冰雁是怎麼熬過來的。我既沒有做到一個丈夫的責任，也沒有履行一個父親的職責。

“算了，不管這兩年怎麼樣，你能回來就是最好的。孩子還沒有名字，你給他取一個吧。”冰雁說道。

“姐姐，這孩子笑的多開心啊，你看。”我回頭一看，正是雙兒抱着孩子站在門口。

雙兒一下子愣住了，說道：“相公，你還活着。”

我點了點頭，抱過孩子，仔細打量。出生沒多久的孩子基本上長得都一樣，但這孩子天生胸前就有一個紅痣，據相書說這是不凡的徵兆，我說道：“就叫關沖吧，寓意着一飛衝天，這孩子天生是個將才，雲猛就作為他的字吧。”

“你說好嗎，沖兒。”我逗他說道。

突然，沖兒向我笑了笑，說道：“爹爹。”

在場的人都大吃一驚，我問冰雁道：“你可曾教過這孩子說話。”

冰雁搖了搖頭，我更是吃了一驚。不過想到這是我的孩子，能有非凡的才能也是極好的，就沒什麼好擔心的。

“涵全，她們是誰？”月如不知何時醒了過來，一臉狐疑的目光。

我看了看冰雁和雙兒，也是一臉這樣的目光看着我。

突然，狴狸走了進來，說道：“三位主母都在啊。”

我感覺氣氛一下子凝聚了，幽幽聽見冰雁說了聲：“關涵全，你給我解釋清楚。”

“就是啊，涵全，我也要你的解釋。”月如說道。

“額，月如，你別添油加醋了好吧。”我說道。

“那你就給我解釋清楚。”冰雁說道。

我倒吸一口冷氣，將墜崖之後的遭遇說給她們聽，雙兒聽得津津有味，突然說道：“哪裏有那麼大的桃子。”

“真的有的，我還有幾個。”我說著將包袱拿了過來，打開包袱，五個桃子竟完好無損，一般的桃子十天八天不吃的話就壞了，但這桃子竟如剛摘下來的一樣。

“嗯，真的很神奇呢，我吃了這桃子之後，傷立馬就好了。”月如說道，氣氛頓時好了些。

冰雁和雙兒暗暗稱奇，我拿了兩個桃子給她們，她們都說這桃子竟然是入口即化。尤其是冰雁，吃飯之後彷彿又回到了兩年前的容貌。冰雁開玩笑的說道：“既然這樣，我就應該吃個十個八個。”

我笑着說道：“十個八個，恐怕你就變成了小孩了，那我就要照顧兩個小孩了。”

“看來相公你真的要照顧兩個了。”雙兒說道。

我不解的看了她一眼，雙兒頓了頓說道：“我剛才給如兒妹妹把了把脈，孩子已經七八個月了。”

我暗想道那三箭虧是沒有傷到孩子，要不我要後悔一輩子，在看月如，竟然一臉臉紅的顏色。

“放心吧，月如，我剛做過媽媽，這方面我比你有經驗，我會好好照顧你和孩子的。”冰雁說道。

“可是，冰雁，你的身體。”我說道。

“我的身體，怎麼了，我不是挺好的嗎？”冰雁說道，竟然完全沒有疲憊的樣子。

我突然想到不會是迴光返照吧，不過好幾個時辰冰雁都沒什麼問題，我也就放心了。

我看到旁邊的狴狸一直不說話，說道：“狴狸，怎麼不說話，想什麼。”

狴狸恍如隔世一般說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了。”我說道。

“我原本是神獸森林四聖獸之一的白虎，因與其他三位聖獸偷吃蟠桃被貶下凡，落得如此模樣。”狴狸彷彿剛剛恢復了記憶一樣說道。

“難不成你說的這跟我說的仙樹什麼關係。”我問道。

狴狸點了點頭說道：“那個蟠桃我還沒有吃就掉落到凡間去了，按照時間推算，你遇到的那一棵就是，這蟠桃入土即化，隨即長出蟠桃樹，一百年才結一次果，在遇到你之前，我已經經過三千年了。”

“那麼這幾個桃子都給你。”我說著把包袱給了它。

它楞了一下，把包袱還給了我，說道：“沒有必要了，我能恢復記憶就好，我所能做的就是在人間修行，早點重返天庭。”

“天上真有什麼好嗎？”我問道。

狴狸不語，突然說道：“這蟠桃樹聚天地之精華，日月之靈光，生長出來的蟠桃更是妙不可言，凡人吃一口就能活十二萬年，即使在重的傷也會瞬間痊癒，其他的功效，實在太多太多了。”

“這就是你偷吃蟠桃的原因。”我說道。

狴狸不語，冰雁插嘴道：“涵全，你就少說幾句吧。”

“等等，你既然說這是仙樹，我豈不是也算是偷吃蟠桃了，那豈不是要遭天譴。”我說道，眾人一陣慌亂。

狴狸搖了搖頭，說道：“這棵仙樹生長的人間，已經超脫天上的管轄，你吃幾個桃子是無所謂的。”

“那就好。”我舒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