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墜落懸崖
我提槍連夜直奔虎爪山而去,大約走了幾十里路的行程,終於來到了虎爪山下,此時已經是第二天早晨。山門內除了幾個守門的山賊,靜悄悄的一片。
我稍微喘了喘氣,大聲叫喊道:“惡賊,快放冰雁出來。否則我定饒不了你們。”
一個山賊聽到了我的叫喊,忙去報告寨主。我等候了一會,見還是毫無動靜,就提槍直衝進山寨,沒想到剛衝到寨門,就被一根繩索吊了起來。我這才發現中了他們的計,但為時已晚了,我想解開腳上的繩子,但那繩子是牛皮筋做的,哪裏那麼容易解,掙脫了半天也掙脫不掉。
“綁了!”說這話的人正是那張忠志,我立馬就被幾個山賊從寨門放下,捆綁了手腳,送入了地牢。
“冰雁,你怎麼樣。”我一進地牢就看見了冰雁,但她好像昏過去了。
我從繩索中掙脫出來,這繩索比不上那牛皮筋,被我一甩就甩掉了,我用手輕捏了一下她的人中,她慢慢醒了過來:“你怎麼在這裏,你快走,他們要抓的正是你。”
我替她解開繩索,說道:“我也被他們抓來了。”
“怎麼......怎麼會這樣。”冰雁驚訝的說。
“他們沒有對你怎麼樣吧,要不我絕對不會饒了他們。”我說道。
“沒有,他們三寨主是個好人,下令不準動我一根毫毛。不過,他們要拿我當人質,逼你來啊。”冰雁說道。
我向她吐了吐舌頭,說道:“現在不用了。我來了,他們總會放了你吧。”
“你見過山賊會講信用嗎?”冰雁說道。
“沒有。”我說道。
“你好傻。”冰雁說。
“我不傻,打不了我們死在一起。”我說道。
“你的事業還沒有完成,你不可以死。”冰雁說。
“照你這麼說,我事業完成了,我就可以死了。”我說道。
“休要胡說,你啊......哎”冰雁嘆了口氣。
“好了,好了,不跟你說笑了,我既然來了,就一定要救你出去。”我說道。
“能有什麼辦法,這四周都是銅牆鐵壁,還有眾山賊把守,誰知道還有什麼陷阱呢,你不就是掉進陷阱才被抓進來的嗎?”冰雁說道。
“想總比不想等死要好吧。”我說著用手掰了一下鐵門。
“你掰不動的,這鐵門豈是平常人能掰動的?”冰雁說。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已經盜了黃昏時刻,我已經想盡了個種方法,可還是出不去。
“你不用試了,你們是出不去的,想開些吧,這壺酒就算是你的斷頭酒吧,明日我要用你的人頭為我兩位兄弟祭旗。”那聲音如驚雷一般,我只聽聞聲音,卻看不見其人,但是想必這就是那大寨主了。
“也罷也罷,生當為人傑,死亦為鬼雄。不如喝個痛快。”我端起酒罈子就往肚子裏灌。
“你別喝了。”冰雁說著奪過我手中的酒。
“冰雁,你這是?”我說道。
“這是斷頭酒,我寧願我死也不願看到你死。答應我,在我沒咽氣之前,你絕對不可以死。”冰雁說著端起了酒就喝。
“冰雁,你是一向不喝酒的。”我說道。
“你別管我。”冰雁說道,面色已經有些微紅。
“我們來世再做夫妻,好嗎?”冰雁的神情有些不太對勁。
“不,今世就要。”我說著緊緊抱住了她。
夜色很深沉,茫茫的夜空中點綴着點點繁星。也許明天就看不見如此皎潔的月亮了,但我心無悔。因為我和冰雁的心就如同繁星一樣,緊緊相連。
辰時三刻就要死了,不過我內心已經十分平靜,回首往事,點點滴滴,都歷歷在目。我未完成的事業,總會有人代我完成的。
突然,我聽到地下有些動靜,忙叫冰雁閃到一邊,突然從地面上冒出一隻爪子來,那爪子如同老虎的爪子一般鋒利,地面上立馬出現一道裂縫,緊接着一個頭從地面上鑽了出來。我不禁大喜,這正是那狴狸。
狴狸從地面上鑽了出來,抖了抖身上的土說道:“哎呀,終於找到主人了,我挖的地道終於沒有白費。”
“你挖了地道?”我不禁大吃一驚。
“是啊,沒時間說那麼多了,我們快走吧。”狴狸說著又鑽了回去。
“走吧。”我說著也鑽入了地道,冰雁也跟着鑽了進來。
那地道挖的十分整齊,如人工開鑿一般,就算是用鑽子開鑿也要挖個三五天,這狴狸竟在一日之內就挖成了,真是匪夷所思。地道內十分潔凈,除了一些碎土,什麼螞蟻,蜘蛛都沒有。地道不算太寬敞,寬度僅容一人通過。我側着身子才勉強能過。
大約過了辰時,我們出了地道,出口是在寨門外約五十米的地方。
“主人,我們要快些走了,追兵馬上就會趕來。”狴狸說道。
“往哪裏走!”前面的路竟然被張忠志攔住了。
“今日正好我巡邏,否則就讓你們逃了。”張忠志狂笑道。
“狴狸,快帶冰雁走。”我說道,狴狸若帶兩個人的話,難免速度大為減弱,後面又有追兵,恐怕是誰都逃不掉了。
“涵全,不可以。”冰雁說道,眼中含有淚花。
“快走!”我硬是將她抱了上去。
“狴狸,若是你還念着我是你的主人,快帶她走。我不會有事的。”我幾乎咆哮着說道。
狴狸大吼一聲,眾山賊那個敢攔它,登時便如飛一般衝出包圍,以狴狸的速度,即使是赤兔馬也未必能追上。
我挑死幾個山賊,但山賊人數太多,我只好邊打邊退。
突然,張忠志一棒打了下來,我一擋,還是退了幾步,我回頭一看,後面正是萬丈懸崖,掉下去,恐怕死的連渣都沒有了。
我接了他幾棒,這小子賊的很,一直用車輪戰消耗我的體力,見我體力不支,這才敢上前。此時我已經上氣不接下氣,剛躲過他的一棒,不料他又飛來一腳,我一下子被踢翻在地,掙扎着站了起來。
就在此時,他推來一個小嘍啰,我一槍將那小嘍啰刺死,不料那小嘍啰只不過是個替死鬼,那張忠志一棒打在我的左肩,又飛起一腳,將我踢了出去。頓時,我連人帶槍都掉入懸崖。
遠處,我看到狴狸已經帶冰雁離開,想起我的事業還有人能繼承,我亦死而無憾,不覺放聲大笑,笑聲在山谷中傳響,久久不能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