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無能為力
好吧,心魔來了,待我用智慧化解。
老莊不再逃避,睜開眼睛,轉頭注視蕭強:“你打算怎麼辦?”
蕭強眼睛直直地盯着潺潺流水,緩緩搖頭:“我不知道。”
老莊暗笑,智者愛水,你算什麼,想跳水自殺嗎?
於是也瞪起水來,希望那小波紋上面能顯示出答案來,看了半晌,一無所獲,心裏暗罵孔老二是個大騙子。
此時楊婭和李芳二人在山洞裏嘰嘰咕咕說了半天話,李芳把自己知道的從前至后說給楊婭聽。
楊婭這才知道全是苗姐和周雲二人的陰謀,自己在無意之中捋到老虎鬚了,差點把自己小命搭上,也差點陪上了李芳的性命。
真是飛來橫禍啊,好在兩人命大,雖經歷一點小挫折,現在還是安然無恙。
楊婭對李芳捨身救自己的英雄壯舉,感動得涕淚交加,掀起她的衣服,摸着周雲留下的傷痕哭得哇哇的。
又聽李芳說,蕭強為了救自己,被苗姐手下給打了,幸虧遇上了老莊,要不得被打死。心裏原先對蕭強的厭惡,消失得無影無蹤,不由得又喜歡上他了,甚至超過了從前。
兩人說一陣,哭一陣,笑一陣,又哭一陣,你替我擦擦眼淚,我替你擦擦眼淚,一會兒分開哭,一會兒抱在一起哭。
從山洞出來的時候,兩人成了比親姐妹還好的好朋友。手拉着手,一起到小溪邊來洗臉,見到老莊、蕭強二人面對面坐在那裏,表情嚴肅,以為他們在商量什麼大事,也不敢靠近,躲得遠遠的。
兩人洗好臉,楊婭無意中看到老莊蕭強還跟剛才那樣坐着,沒動一下,連頭也沒有轉動,覺得好笑,小聲對李芳說:“哎,你看,像不像兩個傻子?”
李芳笑了,說道:“像,一個老傻子,一個小傻子。”
“對,一個傻子老師,一個傻子學生。”楊婭說。
“那你就是一個傻媳婦。”李芳推了她一把說。
楊婭害羞地撩水潑她:“你才跟個傻子呢。”
李芳嘻嘻哈哈跑了,楊婭跟在後面追過去。
兩人的遊戲把老莊吸引住了,他微微一笑,說道:“這二人你打算如何安置?”
蕭強隨口說道:“楊婭好辦,讓她回家就是,苗姐周雲再猖狂,也不至於明目張胆地報復她。倒是李芳,她現在把苗姐周雲得罪慘了,回去肯定要被他們收拾。唉。”
他嘆了口氣,意識到自己的無能為力。
老莊也無奈,他是個混跡江湖的自由人,不喜歡束縛,幹了幾十年中醫,人脈關係也積累了許多,像縣長這種領導幹部,也說得上話,但他不願意深入結交,不願意欠人情。
他又不想升官發財,當上院長也是出於前任院長的推薦,當時他剛進醫院時,老院長帶的他。如果說這輩子他討好過誰的話,老院長就是那個唯一,他可不是為了以後能幹上院長,想也沒想過這事。何況老院長當時也不是就是一個科室主任,他都不是院長,又怎麼能提拔自己呢?
純粹是對老師的尊敬,人家苦口婆心教自己,那就得當親爹一樣伺候,一日為師終身是父,老莊是個很傳統的人,不然也不會學中醫了。
讀的是中國書,認的是中國字,傳統文化已經滲透到骨子裏去了。他真就拿老院長當父親,端茶遞水,跑前跑后,什麼事都能想得到,連親爹也沒有像這樣伺候過。
有時候自己也覺得愧疚,不是因為對老院長太好,而是因為沒時間照顧父母。每當說起這事,父母很支持他:“你就應該如此,人家與你非親非故,憑什麼教你?教你的那可是人家幾十年鑽出來的東西,拿錢也買不到,無價之寶,你就該好好學,別辜負了人家。”
誰能想到,後來老院長成了院長,他成了科室主任,副院長,當官了。老莊可沒拿自己當官,他還是一門心思研究醫學,搞實驗,帶學生。他對學生也跟老院長對他一樣盡心儘力,只是想法變了。人家孩子不容易,又想學好,自己這點東西也不算什麼,生不帶來,死不帶走的,留着進棺材也沒意義,教給他們吧,治病救人功勞也有自己的一份。
於是,在他的帶領下,醫院培養出一批骨幹能人,支撐小縣城醫學界半壁江山,現如今,檢查治療手段都現代化了,中西醫也不是分得那麼清了,望聞問切怎麼也比不上超聲X光,老莊就有些心灰意冷的感覺,轉而研究人體科技,傳統的說法叫氣功。
一頭扎進來,才發現這裏頭大有學問,很多醫學著作里很少提,說到了也不過是隻言片語。倒是武術研究方面說得多,可都說不到實處,太虛太玄。煉丹的書說得太細太碎,還不說人話,外行人根本看不懂,其中隱語黑話太多。
仗着自己基礎好,還真研究出了一條修身養性之道。住進這個山洞,他每天白天除了吃飯,就練功打坐,追求人生真諦和生命奧秘,晚上則放飛自我,在山間上躥下跳,打磨筋骨。或者佇立山頭,如古松一般,間或長嘯一聲,聲震山林,驚起飛鳥飛騰盤旋。
老莊自得其樂,山上空氣清新,泉水甘甜,自做自吃,比在縣城還自在。等到乾糧吃光了,再回家採購。
簡直是個現代版的野人。
楊婭和李芳又嘰嘰喳喳地跑過來,老莊注視她們,眯起雙眼,忽然說道:“好一個爐鼎,你知道爐鼎是什麼嗎?”
蕭強當然知道,好歹也是讀過醫書的,問道:“你說的是煉丹嗎?”
“嗯,也可以這麼說,有了好的爐鼎當然可以煉出好丹藥來。”
“那你說的爐鼎在哪兒?”蕭強轉頭到處張望。
“她,她就是一個好爐鼎。”老莊伸手指着楊婭。
她?蕭強迷惑了:“什麼意思?她能煉什麼丹藥?”女人是爐鼎?這書他沒讀過,他給春花治病的原理與此相似,可是這又深奧了許多,他並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