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對你的女人能有多好
簡柔眼見着費家的這一眾親屬過來,那模樣可是來者不善。
可是簡柔又哪是好欺負的,眼見着其中最年長且也是對她擺出最臭臉色的那位,簡柔不由的挺直了背脊,目光亦是直接的迎上了他的,一副絲毫不退讓的模樣。
“北山,既然孩子也沒什麼大礙了,你就先回去吧!這會兒費家也有許多事需要你去處理,畢竟將來你就是費家一族之長,還是早些熟悉為好。”
費家的這位長輩見簡柔如此看着自己,不免心生鄙夷,接着就看他再不理簡柔,轉頭朝着費北山說道。
這時的費北山注意力都還在簡柔身上,聽着這話先是一怔,卻是還沒來得及回應的時候,簡柔卻是面色一寒,搶先一步說道:“什麼叫做沒大礙?現在我兒子可都還在病房裏躺着呢,石膏也還綁在手上。他這個做父親的難道不該在醫院陪着嗎?再說了,小也怎麼出事的還沒有個結論,他就更不能一走了之了,今天沒有個結論,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簡柔才不管那麼多,她看得出這位費家的長輩應該在費家很有威望,他一說話剛剛看着還有些氣勢洶洶的其他人頓時就收斂了,望向他的目光也都帶着畏懼。
可是這和簡柔又有什麼關係?
就算她和費北山生了個兒子,可是她已經和費北山離婚了,她又不是費家人,她怕什麼。
顯然,這位長輩還是頭一次被人這般回應,他也沒料到簡柔的脾氣能有這麼大,頓時臉色愈發難看起來,望着簡柔的眼神也帶了些兇悍。
“你這個女人實在不要臉,過去的種種是我們費家懶得跟你計較,你倒真以為我們怕了你不成?費也是我們費家的子孫,要怎麼樣也都是由費家決定,還輪不到你插手。再說,這兒可是費家的地盤,我勸你一句,別得寸進尺,給臉不要臉。”
“是嗎?那我就給臉不要臉了又怎麼樣?只要今天費北山不給我一個解釋,為什麼我的兒子好好的會突然進醫院。只要給我一個解釋,那我隨便他去哪裏,要是沒有……那不好意思,我直接報警了。這兒是你費家的地盤又怎麼樣,如今是法治社會,我就不信你們費家勢利再大還能大過法去。”
簡柔可是沒有一丁點兒的退縮,這個氣魄着實讓周圍的人另眼相看。
就算曾經他們對簡柔有所耳聞,且對她也諸多偏見,今天見了她這個陣勢后也是改觀了。
不論如何,他們這些人是真的不敢在費北山和費家的長輩面前這麼放肆的,簡柔真真是個狼人啊!
“你先等我一會兒,等我了解過後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兒子出事的確是我的不對,沒有照顧好他。所以不管你打還是罵我都認,只是你得給我時間。”
費北山的目光又落到了簡柔脖頸處的項鏈上,不過片刻后他就移開了目光,跟着低聲說道。
簡柔能對着不分青紅皂白的人撒潑,可也能跟會說話的人好好講道理。
既然費北山都這麼說了,簡柔也靜待結果了。
只是這個時候聽着他們這番對話的白鈴那是越來越慌張,此時的她額上都開始冒起細密的冷汗。
簡柔的心思細膩,一向很善於觀察人,這會兒白鈴的異樣亦是落到了簡柔的眼裏。
雖然簡柔看出些什麼,可到底這個時候她還是保持着沉默。
費北山這人重信守諾,那她就等着他給出結果。
最後簡柔淡淡的看了費北山一眼便邁步往病房走去。
瞧着簡柔那一副高傲的模樣,費家這位長輩可是更加氣得不行,連連咳嗽了幾聲后,他的手顫巍巍的指着簡柔的背影,狠狠地說道:“這樣的女人你當初是為什麼娶回家的?半點沒有規矩不說還野蠻至極,費也絕對不能再交給她。北山,你聽到沒有,你一定得好好治治她才行。”
老人家也是氣得糊塗了,話說到最後竟是都有些語無倫次了。
然而費北山聽他這話,眼神亦是帶着冷漠。
跟着便是聽他很是淡然地說道:“我和她早就已經離婚了,我哪有什麼資格治她。”
說完,費北山也越過了他們這些人離開了。
只是他在走過白鈴身邊時,看似不經意的瞥了她一眼,這一眼可是讓白鈴心驚膽顫,連呼吸都忘記了。
可是費北山看過她一眼就走了,那一刻白鈴也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多想了。
費也那一摔也是不輕,待得快晚上九點的時候他才慢悠悠的睜開了眼睛,他的第一個反應就是一邊哼哼一邊啞着聲音喊痛。
一直守在旁邊的簡柔聽到他這一聲,趕緊靠近,接着急切地問:“是不是哪裏不舒服,給我說,我這就去喊醫生。”
費也剛醒來,看到簡柔的時候還有些懵,待得他清醒過來,意識到真的是簡柔來了的時候,見他頓時就沒了平時酷酷的模樣,眼淚瞬間就從眼眶溢了出來。
“媽媽,我痛。”
費也掙扎着就想要往簡柔的懷裏湊,只可惜他這會兒手上綁着石膏,渾身酸疼的他也沒辦法再動。
簡柔明明在旁人面前永遠是戰無不勝的模樣,可是看着這時的費也,心都快碎了的她也跟着落了淚。
此時她恨不得所有的痛都由她來擔著。
“別怕,媽媽給你呼呼,呼呼了就不痛了。”
簡柔沒辦法讓費也不痛,只得用以往安撫的方式哄着他。
好在費也在她溫柔的輕聲安撫下很快就平靜下來,簡柔伸手擦了擦他掛在眼角的淚,不由的又是紅了眼眶。
這個時候,費北山一直站在病房門口處靜靜的看着。
關於費也為何會摔着他已經查清楚了,這個事情並不複雜,可是費北山卻沒想到是因着費家那複雜又齷齪的糟心事才引得費也受了這無妄之災。
待得簡柔哄着費也迷迷糊糊又睡着后,簡柔才轉頭看向了一直跟木樁子一樣佇立在病房門口的費北山。
……
很是安靜的病房外的走廊里,費北山嗓音很是低沉的跟簡柔一一講明了事情的因由。
當簡柔聽到費也為了躲追趕他的人,一不小心掉下了幾米的高台時,她的心就好似被一隻有力的手用力的攥住,痛楚從四肢百骸蔓延開來。
“聽起來要不是你親近的人,要麼就是費家的親屬。這事兒你是打算怎麼辦?”
簡柔嘴角噙着冷笑,悶聲問道。
費北山望着簡柔,先是沉默了一會兒,接着才道:“有關係的幾個人都被我罰着去了基層,那幾個地方可是複雜得很,至少這一年他們不會有好果子吃。”
“那白鈴呢?你打算如何?你總不會把她罰去基層吧?論起來她也不算你們費家的員工,你會怎麼處置她?”
簡柔也不遮掩,直截了當的問道。
費北山聽罷,卻是沒有回應了。
看着他這副樣子,簡柔還有什麼不懂的。
“果然是男人都過不了美人關啊,要不是她收人的賄賂,小也能被他們這幾個渣滓追嗎?我還以為你對你的女人能有多好呢,畢竟繼承了費伯康那麼多的遺產呢,哪知道她竟是能被一枚祖母綠的寶石戒指收買,你能看重她,可見眼神是真不好。”
簡柔沒來由的心頭憋悶的很,她冷嘲熱諷的說著,哪知氣沒撒出來,倒是越說自己越覺得難受。
費北山聽她這一通挖苦,卻是面色平靜地說道:“可不是眼神不好嘛,要不然當初我也不會死乞白賴的要和你結婚。至於白鈴,我也希望你別和她一般見識,這次就放過她吧!不過我也會給她一些懲罰的,至少這半年裏,她不敢再在你面前頤指氣使了。關於你一直據理力爭的戲,她也會乖乖的,絕對不會動壞心思。”
“沒想到啊,你對她用情這麼深,居然為了她能對我低聲下氣,”
簡柔這話說出口自己都覺得有些酸溜溜的,可她也不想去想費北山聽着會如何。
不過費北山聽她這麼說,卻是自嘲地笑笑:“就當是我欠你了吧,我向你賠罪。畢竟當初我落魄得跟落水狗一樣,這個小丫頭仍是堅持去看我,那個時候也就這麼個小姑娘惦記着我了。這份心思我多少都是得還的,你說是嗎?”
簡柔沒想到費北山會說這話,霎時愣住了。
她以為是費北山看上了白鈴,哪知道是這個原因。
再則,聽費北山說話間竟是有些落寞,簡柔不禁心頭溢出了淡淡的酸澀。
最後簡柔到底是沒有再說什麼,費北山這人到今天了還是能捉住她的痛腳,讓她連反駁的話都沒辦法說出口。
不過好在費也的傷並不算很嚴重,養上一個多月也就沒事了。
後來也誠如費北山所言,當天晚上簡柔就接到了王崇打來的電話,說是白鈴那邊主動退讓,之後再不爭什麼戲份。
簡柔聽到這些也沒說什麼。
不過快過春節,費也得知自己要綁着石膏度過新年還是鬧起了小彆扭,最後還是費北山親自送上幾個限量版的機械模型才算安撫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