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和她搶兒子
費北山突然打來電話本就讓簡柔很是驚訝,等費北山提到費也的時候,簡柔激動得渾身都不由的微微顫抖起來
如費北山所言,費也是他的兒子,他當然有權利管。
可這些話聽到簡柔耳里總是會有些變了味兒。
這不得不讓簡柔跟帶了刺耳的刺蝟一樣,表現出強烈的攻擊性
“我當然清楚你是他的爸爸,可是別忘了那個時候我爭取到了撫養權。我不知道你想幹些什麼,可是如果真想動什麼歪心思,我是絕對不會讓你得逞的。”
簡柔眯了眯眼睛,警惕地說著。
可是當初的費北山姑且都不會被這種無力的威脅嚇着,更何況是而今呢?
任由現在的簡柔在外面有多麼風光,落到他費北山面前,也只得是耍狠放一些根本很是無力的狠話而已。
故而費北山聽她這麼一說,瞬時就聽得他一聲輕蔑的嗤笑。
“簡柔你也真是奇怪,我這個做爸爸的,一心為了兒子,能有什麼歪心思?再說了,我如若真想要怎麼樣,你以為你有什麼能耐可以阻攔我?”
費北山說這話的語氣帶着輕視,然而不等簡柔開口回應,就又聽他說道:“當初我實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把兒子的撫養權交給你的,你自個兒心裏一點兒數都沒有嗎?到了如今,你還有什麼臉來威脅我?”
費北山毫不留情面的說出這話立刻讓簡柔的臉色蒼白,她捏着手機的手緊了幾分,好一會兒沒能說出一個字。
只是簡柔從心底湧出的恐懼令她心煩意亂,她想要說些什麼,可最後又覺得不論說什麼都好像不對。
“……那你到底想怎麼樣?現在費也過得很好,我們一家也都過得平靜,他擁有了很多真心關心愛護他的人。好不容易日子走到今天,我真的不希望再有什麼來影響他。”
簡柔的話說到這會兒的時候,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輕聲說道:“既然你這麼快就知道他在學校跟人打架的事兒那應該也清楚起因,和當初我說的一樣,我只想我的兒子能好好的生活。”
簡柔說的這些話雖然字字尋常,可也只有費北山聽着如刀扎在心頭上一般。
他當然知道費也為什麼跟人打架,只要他想起這點,他就抑制不住的焦躁。
這一次,算作費北山啞口無言。
見狀,簡柔趕緊又道:“不管什麼時候你都是他的父親,我從來不否認這點,也不會不讓你們兩個見面。只是現在這樣的情況,你如果想要見他……能不能再緩一緩。等合適的時機,我……”
這次,費北山沒讓簡柔把話說完,他打斷了她的話后,說道:“我想要做什麼,還容不得你來教我。”
費北山的態度很是輕漫,這段時間裏簡柔的精神一直處在高度緊張中。
此時聽着費北山這麼說,簡柔緊張壓抑的情緒轉瞬化作了怒火。
可是她卻不能真的衝著費北山發脾氣,只得咬着牙忍耐。
“那好,請你仔細的和我說說,你到底想怎麼樣,想幹什麼好不好?”
簡柔說這話的時候手已經牢牢的攥着,她生怕一個鬆懈就得讓怒火發泄出來。
哪知,費北山聽着她低沉隱忍的聲音,反倒是生出了幾分故意逗弄的意味來。
“我想做什麼?我突然也不知道了,要不……咱們找個時間見見面,再仔細和你談談,我再看看我到底想做什麼。哦,對了……關於兒子方面,我的堅持也不會輕易更改。”
簡柔又哪裏會不清楚這是費北山故意拿她來戲耍的呢?
只是迫於費北山那不凡的背景,簡柔如何也不敢放鬆,那年她和費北山離婚的時候,雖然費北山把費也的撫養權讓給了她,可是從始至終費北山都未開口說過這件事。
那時她也想讓趙憾之能從費北山那兒套一套話,問問費北山到底心頭是怎麼想的。
只是就算跌落谷底,不知未來前途如何,費北山也都對費也的事閉口不答,越是這樣簡柔就越是害怕。
一直以來,她總是擔心費北山只是迫於形勢不和她爭,現在他終於出來,而且成了費伯康的繼承人後世上根本沒幾個人是他的對手。
這般強大的費北山,簡柔根本就沒有什麼能力去抵抗。
簡柔越是這麼想着心就越慌,不論如何她都不可能讓費北山把費也搶走的。
“我知道你恨我,恨我當年在你落難的時候拋棄了你,甚至還讓你破了產。可是這幾年我也不好過,直到如今我還是被許多人唾罵,每個人都需要為自己曾經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你是,我也是……所以你如果想要報復,那請你統統衝著我來就好,請你別傷害我的家人。還有兒子,你清楚他在我心目中有多麼重要,你也是個坦蕩的男人,我覺得你不會想用和我搶兒子這種卑劣的招數來對付我吧?”
簡柔嗓音帶了些喑啞,她眸光深沉地說著。
方才那些話她當然是帶着試探地說著,費北山肯定也聽出來了。
瞬時,簡柔就聽到他低沉的笑聲,過了半晌手機那頭的費北山冷哼了一聲,隨之說道:“簡柔啊簡柔,我想你還是太高看你自己了。對於背叛我過我的人,我都不屑於再回頭看一眼。更別說你了,你是哪裏來的自信覺得我會報復你?至於兒子,我從來都沒覺得和你搶兒子是什麼拿來報復你的計謀,如果我真是那樣,那我的兒子算是什麼?如你所言,你至今都遭受許多人唾罵,今天兒子身上發生的事情和我有關,難道和你就沒有一點兒關係嗎?我不否認想要讓費也回到我的身邊,不過那只是因為我愛我的兒子,而且我能給他的,比起你所能帶給他的,要好上千倍萬倍。如果費也回到了我這個父親身邊,我能極有信心的說,今天他遭遇到的欺負絕對沒有發生的可能。可是簡柔,我說的這些,你能做到嗎?”
簡柔這時嘴唇都有了些蒼白,她聽着費北山那冷嘲熱諷般的話,心也逐漸的冰涼。
剛剛費北山的這番話不知不覺的竟是讓簡柔恍惚中想起了那年病重的費伯康仍舊高傲的俯視着她,同她說著她的卑微,而他能帶給費北山的是如塵埃的她絕不可能想像的。
簡柔想,果然是親生父子,就算從沒有在一起生活過一天,露出噁心嘴臉的時候都那麼相似。
“不管你怎麼說,我都不可能放棄我的兒子。”
“如你所言,我亦如此。”
話已至此,簡柔也明白費北山這是正式和她‘宣戰’了。
怎麼看費北山突然的來電都像是蓄謀已久,今天趁着費也和人打架的契機,終於讓費北山露出了他的獠牙。
可是雖然費北山一直給人纖弱的模樣,可她也不是好欺負的,更何況是為了費也,她是真能豁出命去。
“是嗎?那姑且就試試,大不了魚死網破。”
簡柔不願意再聽費北山的聲音,撂了句狠話后就掛了電話。
只是雖然她底氣十足的和費北山對抗着,但心頭越是忐忑難安的。
她根本就沒有那麼多資本可以和費北山斗。
心亂如麻的簡柔深呼吸了幾口氣,這才逐漸緩和了情緒。
隨之,她訥訥的坐在了單人沙發上,想着費北山,念着費也,不禁令她頭疼不已。
過了好半晌,待得簡柔收拾好情緒出來時,她雖然看起來神色如常,可心頭卻是壓着一塊厚重的石頭。
……
另一邊,和簡柔通話過後,費北山在書房靜坐了許久。
他當然明白費也對簡柔意味着什麼,以前簡柔在處境極為艱難下生下了費也,對那時父不詳的兒子,她尚且願意出賣自己來給兒子治病。
更別說費北山想要把費也從她身邊搶走了。
如簡柔說的,大不了魚死網破,那到了最後她怕是真的會拿命和他拼。
其實之前的費北山就算再想費也,也不過只是偷偷的在學校外看他一眼,從未想過去打破費也如今平靜的生活。
可是直到他聽聞費也在學校被人欺負,那一刻費北山就覺得自己不能再沉默下去。
如果他一直都沉默着,那費也豈不是一直都會被人看做‘殺人犯的兒子’?
費北山無法想像,在他在獄中的時候,費也是如何去面對這個世界的,就算簡柔能儘可能給他好的生活,可是小傢伙總要獨自去面對世界的時候。
那個時候,費也可曾自卑、可會害怕?
費北山越是這麼想着,心頭就越是恨。
突然的,就見費北山冷着眉眼手一揮,放在他手邊的一隻極品的紫砂壺便隨之落了地,應聲碎了一地。
書房裏有了響動,費家的工人自然是聽到了,可是皆是面面相覷,都不敢去敲書房的門。
費家的這些工人都是費伯康還在時就到了費家,當費北山取代了費伯康,頭一次見到他時。
這些工人也不得不感嘆,到底是血緣的奇妙,費北山雖然模樣只是和費伯康神似,可那氣度和氣勢竟是如費伯康年輕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