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找后爹
蔣勉開完了會還未離開時,就有消息傳到了他的耳里。
過去的日子裏,不論費北山還是蔣勉,他們的日子可都不好過。
費北山是在牢獄裏煎熬着,蔣勉便是在外頭忍受着,這些年蔣勉只是埋着頭往前沖,有時候他也不清楚自己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
不過每每想起費北山的時候,蔣勉卻是比過去更努力地衝著。
不為別的,只為不願意他和費北山在受過去那般的屈辱。
在經歷了無數的事情後人總是會慢慢改變,如今不僅是費北山已經不復當年模樣,蔣勉更是。
費北山坐牢的兩年時間裏,蔣勉從庭審后就再未去探望過,期間一次不落地去探望費北山的白鈴罵蔣勉心狠。
可是蔣勉和費北山兩個人心裏都清楚,就算見着了又如何?
在那種境地里,他們再見只會看着更可笑心酸。
故而,當時兩年後兩人再次,這第一眼的凝視,費北山和蔣勉都清楚,他們兩個真的已經徹底變了。
如今的蔣勉像是費北山手下的一把利劍,其實蔣勉在費北山入獄快一年的時候就知道了他是費伯康的繼承人,從此開始替費北山處理一切事宜。
只是到現在不管是蔣勉還是費北山都覺得他已經不適合繼續在費北山手下工作。
蔣勉早早的就到了北平城發展,如今也可謂是風頭正勁。
雖然蔣勉忙着無數的事,可當年栽了那麼大一個跟頭,他就不再允許還有什麼事是他不知道的。
當晚,費北山邀他到愚園吃飯。
晚上七點,蔣勉準時到達愚園。
跟着,等蔣勉來到餐廳的時候就見費北山端坐主位正拿着手機在翻看着什麼。
蔣勉的眼神很好,當他邁步過去在費北山的一側坐下,不過晃了一眼卻是瞧見了隱約有什麼機械、工程。
頓時,蔣勉想起下午時在機械展覽會見到了費也,不由的挑了挑眉。
可就算察覺出什麼,蔣勉也沒有開口,只是慢慢地坐下。
後來,既然費北山說讓蔣勉到家裏吃飯,那他們兩個就真是吃飯。
除了期間有人端來一道道菜外,一餐飯的時間就只聽見杯碟碰撞和輕微的咀嚼聲。
相對無言,他們兩個也不清楚對方吃得到底難不難受。
不過好半晌,還是費北山先覺得悶:“……那些結婚幾十年的老夫老妻相顧無言的樣子也比你我這樣更溫馨點。”
費北山這話一出,蔣勉不禁輕哼了一聲,隨之放下筷子:“我是真不知道該和你說什麼,費總。”
“你以為我有話同你說?”
費北山聽罷,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又道:“不管過去多久,自作多情的毛病你總是改不過來。”
突然被費北山這一調侃,蔣勉瞬時一愣,隨之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他們兩個現在已經很難得這麼輕鬆的聊天了。
“別怪我掃興,今天下午的事情我聽說了。費總,我不明白你這麼縱容白鈴是什麼意思,這段時間一些風言風語我也有耳聞,這個小姑娘怎麼看都不是曾經那個了。雖說在最難的時候她的確有情有義,可就算是這樣也不能胡作非為吧?我有些懷疑,到底應不應該給她那麼大的自由。”
當初費北山說是要留下白鈴,蔣勉也曾猶豫是不是應該阻止。
他也不是個傻子,最初的時候沒有察覺,到後來如此明顯了他又怎麼會看不清白鈴這個小丫頭喜歡上費北山了。
那時他想着白鈴也算有情有義,後來對她也頗多寬容。
可是逐漸的蔣勉也覺得好似哪裏開始不對,直到費北山的身份公開,白鈴得知費北山是費伯康的繼承人後,白鈴就愈發的肆無忌憚了。
蔣勉如今提起白鈴就會不由的皺眉,那飛揚跋扈的模樣他瞧着就生厭。
只是小姑娘也算聰明,在費北山面前的時候那可是小鳥依人,楚楚可憐。
可是蔣勉也不知道費北山心頭想着什麼,竟是就這麼慣着。
“突然有些不適應,也許過段時間就好了。”
費北山面上無波地說著。
蔣勉聽罷,立刻皺起了眉頭:“費總,我很好奇,這真是她有了暴發戶心理,還是你推波助瀾,刻意為之?她想要當明星,咱們自己投資怎麼拍都行,可偏偏去找簡柔的麻煩,我雖然不清楚內里,可是這裏頭到底有沒有費總你的意願呢?”
“……你這是什麼意思?”
費北山正小口喝着茶,聽蔣勉這話立刻停下了手裏的動作,偏頭看了過去。
既然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蔣勉也不想再藏着掖着,接下來就聽着蔣勉直白地問道:“我一直都很好奇,費總你對簡柔是什麼樣的態度?雖然這大半年你沒什麼舉動,可近來白鈴的事怎麼說,還有愚園……我那乾媽……不,那天簡柔他們一家子可都來了。我實在不懂,費總你的葫蘆里到底在賣什麼葯,我想不明白,你能不能給我解解惑?”
也不怪蔣勉沉不住氣問起了這事,下午的時候費也那早熟的反應深深戳中了蔣勉的心。
令他抑制不住的心酸難過。
他當然相信簡柔會百分百的對費也好,可是當初出了那麼大的事情,小小年紀的費也不可能不受影響。
至少這次他再見到費也,再也無法從小傢伙的眼神里看到天真爛漫。
有一瞬,蔣勉透過模樣酷酷的費也好似看到了過去艱難成長的費北山一樣。
“一碼歸一碼,咱們大人紛紛擾擾,可是能不能別影響到孩子。”
蔣勉說起這個,又是一陣心酸:“他還小呢,已經面對了許多不該承認的壓力了。”
這時蔣勉這話一出,很明顯的費北山的臉色也變了變。
沉默了半晌后,費北山緩緩開口:“你見過他了?”
“……不但見了還聊過了,可不像費總你,想兒子就去見嘛,非得偷偷摸摸的去學校外頭偷偷看。”
蔣勉癟癟嘴,沒好氣地說著。
他之前真以為費北山不要這個兒子了,哪知剛剛到愚園的時候也不知道那個老管家是否是故意的,在陪他進來的時候,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起了費北山好幾次都偷偷去學校看過費也。
費北山的小心思被蔣勉突然點破,臉色更是白了點兒,可是他仍是端坐着,一聲沒吭。
“費總你也別怪我多嘴,我今天可是看着一個男的和他們一起看展覽,瞧那其樂融融的模樣真就跟一家三口似的。要是再這麼發展下去……”
“我的兒子未來如何容不得外人插手,蔣勉你今晚實在是話太多了。”
費北山沒讓蔣勉把話說完,剛剛那一家三口一詞兒扎在了費北山的心上,戳得他心頭一疼。
所謂男人,費北山當然是見過的,甚至不止見過他還調查過。
冉鈞,這些年又一個簡柔的追隨着,不過和其他男人不同的是,他不但成了簡柔的裙下之臣,還真的走到了簡柔的身邊,最後甚至還讓費也見了他。
能讓簡柔有這般的反應,無疑不在宣示了一點,這個冉鈞是簡柔多方考慮后選擇的未來的伴侶。
說得難聽一點,簡柔這真是要給他的兒子費也找后爹了。
“費總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以後……”
“簡柔的事情我不管,我費北山的兒子只能有我一個爹。”
費北山把話說完,手機的小茶盞已經重重的放到了桌上。
聽着砰的一聲,聲音不輕且代表了現在費北山惱怒的情緒。
蔣勉在一旁默默看着,到底是再不知道還說些什麼。
……
簡柔見過費北山後好些天都心事重重的,而且她也注意到費也怎麼也像是有什麼在瞞着她一樣。
那一天展覽會下午費也就去了陸叔平那兒,如此痴迷的他會突然離開?
簡柔當時就察覺出不對勁,可是不論她怎麼問,費也愣是一個字也不說。
不過就算費也不說,畢竟他是從簡柔的肚子裏出來的,小傢伙有什麼小情緒簡柔會不清楚嗎?
簡柔原是想接下來找機會好好和費也談談,甚至如果可以還想談談費北山。
哪知,未等簡柔安排出時間找好機會,突然的費也的班主任就給她打來了電話。
那時才剛過兩點,簡柔接到班主任的電話時,都有些愣愣。
結果,還沒等她開口說兩句,她便是聽得那頭的班主任有些焦慮又有些無奈地解釋為什麼打來了這麼個電話。
“什麼?你說費也在學校打架了?”
簡柔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蹭的就站了起來。
旁邊真給她彙報項目進展的筱筱也是嚇了一跳。
什麼意思?
小費也在學校打架了?
這不可能吧!
簡柔掛了電話后和筱筱互相看了看,兩個人的眼裏都有着震驚和不可置信。
這是怎麼可能的事呢?
這兩年來費也別說跟人打架,就連交朋友這事兒都得簡柔耳提面命,才會去主動找別的小朋友聊天。
終日沉迷在自己的愛好中的小傢伙會打架,那真是太衝擊了。
“你替我安排一下,下午的事情延後一些,我先去趟學校處理一下,至於別的事情等我回來再說。”
說罷,簡柔拎着包就匆匆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