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兵王的心理醫生
威力巨大的手雷震耳欲聾的爆炸,瞬間殘肢斷臂凌空飛舞,飛濺的鮮血噴散的到處都是,夜空中不停的傳來“嗖嗖”子彈飛過的聲音,馮東的雙眼彷彿蒙上了一層紅紗,看到的世界成早都成為了血紅色,已經殺了七十多人了,而罪魁禍首的人還在那間屋子裏。
在親手擊斃了一名深眼窩、高鼻樑的敵人之後,一腳踢開了房門,抖手將閃光彈扔進屋中,一道刺眼的白光亮起,馮東極速的沖了進去,長了一身體毛,身材肥碩的敵人頭領一手握着把AK,另一手捂着被閃光彈刺痛的雙眼。
馮東不待他有所反應,一腳踢掉對方手裏的步槍,隨後一欺身左手如鷹爪般揪住對方的頭髮,右手的短刀橫在對方脖子上,那肥佬嚇得一下跪在地上,嗓音沙啞的用英文哀求:“求你饒了我吧,我是這裏的酋長,我還是七個孩子的父親,求你放過我吧,給我個機會吧……”
馮東瞪着佈滿血絲的雙眼,牙縫中擠出一串英文:“那名東方女軍人也曾哀求過你,她的孩子才十個月,你放過她了嗎?你給她機會了嗎?”
馮東將牙齒咬得咯嘣響,就在三日前,自己的十名兄弟奉命護送一批藥品和醫務人員通過交戰區,作為這場戰爭的中立方,本着人道主義的原則去救助雙方的平民,沒想到走到這裏,意外被當地勢力重火力襲擊,導致所有人全部犧牲,尤其是作為其中一名女戰地醫生,被殘忍的割斷喉嚨后又被吊起來示眾三天。
這件事情,就是眼前這個罪魁禍首一手造成的,或許讓他死上十次,才能緩解馮東內心的仇恨和憤怒。就見他右手一用力,鋒利的短刀深深的劃過對方的脖子,一股殷紅的鮮血噴散了馮東一臉。
“唰”的一下,馮東從夢中驚醒,發現自己半躺在一個舒服的沙發里,伸手摸了摸已經滲出冷汗的額頭,此時一個俏麗的身影走到他的身旁,遞給他一塊乾淨柔軟的毛巾。
“又夢見戰場上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了?”女人柔和溫軟的聲音在馮東的耳邊響起。
馮東用毛巾擦了擦臉,抬頭看了看坐在身旁的女人,一條淡藍色緊身牛仔褲,包裹着勻稱筆直的雙腿,讓本來就性感的臀部顯得更加圓潤和挺翹;一雙烏黑的眼睛,顧盼間別有一番風韻,一條馬尾辮甩在腦後,顯得利索而又不失活潑。這便是兩年來一直為自己疏導情緒的心理醫生孟初一。
戰爭帶來的印痕深深烙印在馮東的腦海里,無時無刻不在折磨着他,那噩夢般的過去總是縈繞在他的記憶當中,兩年前剛剛退役的時候,嚴重的戰後焦慮症在馮東的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今天馮東感覺非常疲憊,眼神顯得落寞而孤寂,如同一個剛剛降生的孩子,與這個陌生的世界格格不入。其實通過這麼久的恢復和心理疏導,已經好幾個月沒有暴躁、抑鬱的感覺了。
但是,今天又一次做了那些讓人痛苦的夢,從夢中驚醒的馮東,表情有些猙獰,彷彿正在與精神上另一個自己做着鬥爭,粗重的喘氣聲,由於焦躁而開始抖動的身體,說明他越來越難以自控,或許下一秒就會突然暴走一般。
在這關鍵的一刻,馮東被擁入一個溫暖的懷抱,因緊張而略顯顫抖的頭部,被深深的埋在一對豐滿而又柔軟山峰中間,呼吸着那沁人的體香,讓處於暴走邊緣的馮東漸漸平靜下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安靜下來的馮東,感覺到臉頰緊貼着的那對豐滿在微微的顫抖,他知道這是孟初一的懷抱,兩年來一直都是這樣的方式才能讓自己平靜下來。
房間空氣中瀰漫著荷爾蒙發酵后甜膩膩的味道,春光乍現的孟初一,上半身不着一縷的雪白,細腰盈盈一握;下身緊繃的牛仔,勾勒出圓潤的臀部。如此半遮半掩的誘惑,將馮東最原始的衝動鼓動的幾欲突破束縛。
馮東狠狠的呼吸了兩口那少女特有的香氣,一百個不情願的將頭抬起,面前的孟初一俏臉緋紅,雙目微閉,呼吸也有些急促。
克制着強烈的慾望,馮東輕輕拿起身旁的外衣將孟初一緊緊的包裹起來,然後在這個女人的額頭輕輕的吻了一下。
如果還有一絲理智,那麼這就是馮東唯一的選擇。在初一面前他已經沒有任何秘密可言,縈繞在內心深處的所有心結,都曾經向她訴說。
孟初一睜開眼,安靜的看着眼前這個男人,關於他的過去和現在,她比誰都清楚,他記憶中有戰火紛飛的槍林彈雨,也有落日瓦屋的裊裊炊煙。
他的骨子裏是流血不流淚的大男人,記憶中卻充斥着對生命的無上敬畏,而臉上常常掛着飽經風霜的淡然與平和,這一切都說明,這應該是一個充滿睿智和理性的男人。
為了能夠讓他從暴躁中平靜下來,她嘗試了所有的方法,最後都失敗了。有人說女人可以讓男人瘋狂,也可以讓男人安靜,於是這種方式就成了唯一能夠讓馮東安靜下來的手段。
“有膽子殺人放火,居然沒膽子解開一個女人的腰帶?”孟初一戲謔的盯着馮東的眼睛,然後故意將胸脯又挺了挺,如果對方這個時候真的想把她推倒,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主動倒下去。
此時的馮東徹底恢復了平日的鎮定和平和,伸了伸懶腰,從沙發上站起來,努力的告訴自己不要總是盯着人家的胸脯看,踱了幾步打開百葉窗,一股微微帶着涼意的風撲面而來,讓剛剛激蕩的情緒得到了一絲冷卻。
“你先把手裏的水果刀放下,咱們在商量解腰帶的事情!”馮東扭回身看着坐在布藝沙發扶手上的孟初一,緊身的牛仔褲此時更加清晰的勾勒出孟初一優美的臀線,盯着那一弧豐腴,一抹淡淡的笑容印在馮東的臉上。
“這玩意兒還能唬住你?”孟初一訕笑着將一把小巧的水果刀丟到茶几上。
確實,別說是一把刀,就是給孟初一一支槍,在馮東面前估計也不會起到什麼作用。
“我以為你要拿它來自殘呢!”馮東看了一眼茶几上的水果刀,頓了頓繼續說道:
“在你這裏睡覺真辛苦,每次睡一會都要起來休息休息。真是消耗體力,有些餓了,我請你去吃飯飯吧?”
孟初一一邊穿着上衣,一邊側頭向窗外望了望,夜如同被墨侵染般塗刷在每一扇窗上,此時已過了晚飯的時間。
“改日吧,你看看都幾點了,我吃多了會發胖的!”
“噢!改日呀,那不吃飯效果不好呢,沒力氣的!”
“你個臭流氓!就知道占我便宜,撩撥起來,還裝熊!”一本厚厚的心理教材砸到馮東的胸前,當然這一砸的力道並不是很大。
看着平日裏溫文爾雅的女心理醫生,忽然變得煩躁而暴力,馮東趕忙拎起外套退到門口,臨出門忽然又扭回頭,瞧着深坐顰蛾眉的孟初一,很正經的說道:“如果改日不行,那我們就來日方長好不好?”
“哚”的一聲,一把水果刀貼着馮東的麵皮釘在一旁的門框上,刀把尚在嗡嗡的顫動。
嚇得馮東拔腿就跑向樓道,身後傳來孟初一既嬌羞又悅耳的聲音:“趕緊給我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