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女的
嗯？這是個什麼情況？怎麼忽然啞火了？
嚴肅粗糙的手指微微捲曲，不自覺的抵住滿是胡茬的下巴，鷹一樣的眸子微微虛起，看着這個漂亮的姑娘。
小姑娘的側影極美，嚴肅看着勾勒出她光潔的額頭到俏挺的小鼻子然後櫻紅的雙唇及纖纖的下巴的那一道淡淡的曲線，一下子想起了很小的時候在爺爺的書房裏，被迫讀的那首古詩：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嚴肅的眼睛絲毫不捨得錯開，就那麼直直的盯着寧可，心裏默默地感慨，原來真的有這樣的美人存在。
寧可安靜的開車，總覺得右邊臉上灼熱灼熱的，像是有什麼東西烤着，再三忍耐還是沒忍住，轉頭看了身邊的人一眼。果然，那隻混蛋一雙眼睛跟狼一樣泛着綠光，好想隨時都會伸開爪子把自己撕掉似的。
寧可咳嗽了兩聲，不悅的問：“你能不能轉過臉去？”
“不能。”嚴肅一本正經的拒絕。
寧可咬咬牙，恨恨的說：“你再看我臉上都能燒兩個洞了。今天這事兒是你對不起我，身為人民子弟兵你連這點覺悟都沒有嘛？”
嚴肅詫異的挑了挑眉，一臉的痞子相：“誰說人民子弟兵不能看美女了？你長這麼漂亮，我看不夠。”
媽的！寧可又暗暗地咬牙，從心裏罵了一句：你是人民子弟兵嗎？我看你更像是流氓！
其實她很想罵出聲來，但總歸還是被那雙鷹隼一樣的眼睛注視着，心裏有點怕怕的，沒敢出聲。
“從心裏罵我呢吧？”嚴肅淡淡的問。對敵心理研究那是他早放下多少年的學科了，寧可一眨眼一抿唇，他都能讀出她心裏的話來。
“沒有。”寧可心裏冷哼，這混蛋還挺會察言觀色。
“沒有才怪。”嚴肅輕笑，“想罵就罵吧，憋在心裏不好。”
“……”寧可再次腹誹，你能不能跟老娘閉嘴？！
“不想聽我說話？”嚴肅無辜的笑了笑，摸了摸冷硬的下巴。
“你知道還不閉嘴？！”前面又是紅燈，寧可不得不踩下剎車。
“你看你這小姑娘，你不說話，也不讓我說話。你說我們兩個孤男寡女的在這小小的空間裏，多彆扭？是吧？”嚴肅極有耐心的貧嘴，事實上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胡說些什麼。
“不會。”寧可冷聲哼道，“你說話我聽着才彆扭。”
“噢。”嚴肅又摸了摸鼻子，點點頭，“那我閉嘴好了。”
綠燈亮，寧可踩下油門繼續往前走，腳上的油門踩得狠了點，車子迅速的往前沖。她想着下一個路口拐過去就到了市郊區了，4s店近在眼前，辦完正事這混蛋就可以滾了。
很不巧的是，手機鈴聲響了。
寧可側臉看向車後座，原本放在副駕駛座位上的包包早就被嚴肅扔到後面，手機就在包里。
嚴肅像是沒聽見一樣坐在那裏一動不動，完全沒有幫寧可拿包或者手機的意思。
鈴聲一直響，寧可開着車沒辦法回頭拿。只好等着手機自動掛斷。
手機鈴聲掛斷沒一會兒，短訊聲音又響了。
寧可皺着眉頭看了看腕錶，十一點半，快要吃飯的時間了，應該是小羽毛在催。
嚴肅依然坐在那裏裝傻，既不給寧可把包拿過來，也不說話。
前面是左拐彎兒，恰好是紅燈。寧可把車子停住后，抬手解開安全帶，扭着身子往後面去撈包。想着小羽毛可能等急了，自己去修車不能讓她一直等，應該早些給她打個電話說一聲。
高爾夫小車空間有限，寧可歪着身子伸着手筆往後座上去拿東西，人便不自覺地靠到了副駕駛座位上某人的肩膀上。
嚴肅只覺得肩膀上有溫溫軟軟的感覺，帶着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香甜的氣息在鼻息間纏繞，繞的他整個人酥了半邊身子，呼吸急促，一向引以為傲的定力瞬間崩潰，心跳都一百八了。
寧可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把包拽過來（主要是嚴肅和混蛋把包丟得太靠邊兒了，寧可伸長了手臂勉強能扯到一點。）還沒來得及打開拿手機呢，前面綠燈就亮了，後面的車子開始摁喇叭。
“幫我拿一下。”寧可來不及多想把手裏的包丟到嚴肅的懷裏，手握方向盤轉方向，踩下油門左轉彎兒。
“什麼東西這麼沉？”嚴肅看着懷裏被丟過來的米色超大包包，沒忍住，還是開口說話了。
寧可沒理他，專心開車。
左拐彎兒的綠燈和直行的一起亮了，有直行的車子衝過來，十字路口的車有些亂。
嚴肅的手在包上摸了摸，知道裏面放的是幾本書便不再多說什麼。小姑娘看上去蠻緊張的，還是讓她好好開車吧，安全行駛嘛。
開過十字路口，車流量明顯減少，寧可暗暗地鬆了一口氣，新手上路本來就緊張，旁邊還做一個大兵哥，生怕出什麼岔子。
“哎，麻煩你幫我把手機拿出來，好吧？”寧可一邊關注路況，一邊對旁邊的某人提要求。
“嗯。”嚴肅沒有多想，這種時候小姑娘叫他做的事情他能拒絕？
拉開包包的拉鏈，裏面果然有幾本書，嚴肅是照相機的眼睛，只看一眼便記住了那基本雜誌的名字。
都是外語雜誌，兩本英文的，是美國的軍事雜誌，一本是《Armchair》和《Proceeding》，還有一本是德文的，是德國的軍事雜誌，封面還是慕尼黑軍事學院的一角。
摸出手機遞過去的時候，嚴肅忍不住問：“小姑娘，你們海大還有軍事學？”
寧可接過電話來，單手解鎖，熟練地撥了個號碼打出去，在等待的同時回了嚴肅一句：“海大怎麼可能有軍事學？”
“那你怎麼會看這樣的書？”嚴肅是真好奇，這樣的軍事雜誌本應該是他們這類人喜歡的東西，裏面講述的除了武器就是戰術和戰爭，一個如此嬌媚的小姑娘，怎麼看這只是一朵嬌弱美麗的養在溫室里的名貴蘭花，甚至跟那些女兵們都差了十萬八千里，她怎麼會看這類的雜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