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包子鋪
李志軒看見天黑了就開始像個孩子一樣圍繞着冷戰嚷嚷開了：“媳婦，天黑了，咱們還不回家嗎？我想睡覺覺了。”
冷戰受不了李志軒那傻傻的表情，擰了他一把，示意他別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出來。
“怎麼了？天黑了，不就是要睡覺嗎？你擰我幹嘛啊。”李志軒竟然當著別人的面這麼講。
冷戰的娘從炕上下來，看着冷戰說道：“時間不早了，你先坐着，娘做你喜歡的葫蘆面給你吃，很快的。”
冷戰並不知道葫蘆面是什麼面，她一把拽住自己的娘親說道：“娘，不用了，我們回去再做了，家裏還有人等着吃飯呢？”
婦人表現得很不高興地樣子：“哦，現在是有了新娘了，記不起我這個老娘了是嗎？開始嫌棄我了，甚至連葫蘆面都不想吃了？”
冷戰猶豫了，看着窗外漸漸暗下來的天色，說：“娘，那我幫您去吧，您一個人怎麼做呢？”
“你就乖乖留在這裏，陪着你夫君，我去很快做好。”冷戰從來沒有被人這麼關心過，當有人摸着她的額頭的時候，她忽然感覺到有娘的日子是多麼的幸福啊。
冷戰點了點頭：好的，娘，那您去吧。”
這下屋子裏就剩下冷戰喝李志軒兩個人了，冷戰的眉頭緊緊鎖住，怒聲說道：“是誰要跟我出來的？你告訴我？”
李志軒指着自己，怯生生地說道：“是，是我啊。”
“那你嚷嚷什麼？來之前你是怎麼給我說的？”冷戰一雙眼睛盯着李志軒，好像瞳孔要將他吸食似的。
“不，不是的，我，我就是怕你不回去，我睡覺會害怕！”李志軒說著後退了兩步，隨即低下頭不敢說什麼。
“你給我記住了，以後有人在的時候，不許說睡覺兩個字！不然，我就休了你！”
冷戰的那份陰霾讓李志軒的心裏更加害怕，他撲騰一下跪了下來：“不要啊，你別休我，你要不在了，誰給我做飯？誰陪我睡覺？”
“還說？以前你跟誰睡覺的，現在不行了。”
李志軒看着冷戰吞吞吐吐地說道：“不是的，以前，我娘要我，自從有了你，她，她就不要我了。”
冷戰沒有說話，心想自己跟一個傻子較勁，那自己跟傻子還有什麼區別呢？
冷庭穿着一個黃色的背心走了進來，陰着臉，一個勁地抽煙。
不用說，一定是媳婦在鬧騰了，自己沒有招數了，跑過來釋放心情來的。
“怎麼了？一個媳婦都鎮不住，你都看見了，她哪點把你當個自己的男人對待了，當著你的面如此羞辱咱娘，你又不是沒有聽見？”
冷庭將一根旱煙抽完了，屋子一陣烏煙瘴氣，冷戰不由得發出咳嗽的聲音。
“我知道，可是像咱們這種家庭，如果她走了，誰還來做飯洗衣照顧咱娘呢？”
冷庭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冷戰看着自己的弟弟，不由得冷笑一聲：“你一天如果能幹點正經的事情，足以養活這個家的話，她還有什麼資格把你不放在眼裏，她還敢那麼羞辱娘？羞辱我？”
“姐姐，你變了，以前你的性格可不是這樣的。”冷庭在懷疑自己，冷戰聽得很明顯。
“難道你希望我是過去的那個我嗎？改變一下你自己，別給那個女人求情，這次是她錯了，就要讓她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否則，你這輩子都會被她踩在腳底下，這個家全然是她說了算。”
“這次我也豁出去了，她走了，回娘家了，隨她去吧，只是可憐了娘又要給我做飯了。”
“你那個木工活如果不掙錢的話就別做了，先找一份零活幹着，填補一下家用。”
冷戰的這句話就讓冷庭不高興了，他接着冷戰的話茬說道：“每個人的想法都不一樣的，我不指望我的木工能掙錢養家，但木工卻是我的命根子，丟不得。”
正聊到僵局處，老婦人端着兩碗面走了進來，放在了桌子上。
冷戰站了起來：“娘，您趕緊坐下，歇會啊，我去端飯。”
吃飯的過程也很簡單，老婦人瞥了一眼不說話的冷庭：“你也不小了，你說你爹去了這麼多年了，我拉扯你這麼大容易嗎？你媳婦這麼罵我也就算了，關鍵是把你不當一分錢的人啊，老娘我死了也閉不上眼睛。”
“娘，吃飯吧，就別說那麼多了，冷庭他也不是小孩子了。”冷戰不想看到最後冷庭是摔下筷子走人的結局。
“我這一輩子就生了你們兩個，哪個都是我的命根子，你看看你媳婦，左一個傻子右一個傻子的說你姐，你覺得我心上是什麼感覺呢？”
冷庭放下了筷子，撲騰一下跪了下來：“娘，兒子知錯了，但是她走了的話，就要您給我做飯了。”
“胡說，兩筐蘿蔔換來的媳婦，哪能這麼容易讓她走了呢？你要表明你的態度，讓她說話做事別太過分就行，我也不是一個惡婆婆，我也有女兒，女兒也嫁了人，我還想給自己留條後路呢。”
冷戰的娘也是講情理的人，這一番話，說得沒人敢再多說一句。
“娘，不用了，她已經走了，咱們吃飯吧，飯涼了。“冷庭將一雙筷子遞給了老婦人。
吃完飯，天色已經不早了，冷戰帶着李志軒匆匆離開了娘家，家裏還有很多事要做，麥種的事情還沒有辦法呢。
家裏沒有一點可以置換麥種的家當，冷戰不由得抱怨道：”上天啊，你為何讓我重生到這麼貧窮的家中呢，想辦法都沒有辦法可想啊。“
到了晚上，房子裏點上燈，發出微弱的燈光，可是因為麥種的事情，冷戰還是失眠了。
看到呼呼大睡的李志軒，她甚至不清楚李志軒到底是自己的兒子還是自己的丈夫，那一刻，她想找個人傾訴都找不到。
無奈之中，她翻箱倒櫃地尋找，試圖想尋找一些值錢的東西換點麥種，但是找來找去，除了一本陳舊的書本，其他什麼都沒有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