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王矜雪
.....
不多久，兩個人來到了食堂門口。王倩加快了腳步，走在了唐辰的前方。
“誒，電梯不是...“
王倩沒有多說話，只是向樓梯間邁步，示意唐辰跟過來。
【身份確認：王倩...】
機械展開的碰撞聲響回蕩在昏暗的地下室，原本還能依稀看見的空間，頓時伸手不見五指。
黑暗之中，亮出了一道亮綠色的電子屏幕。
【身份確認：唐辰...】
【檢測到新用戶：唐辰...
正在檢索信息...】
【樹狀家系：無...
資產：無...
知名度：未知...
貢獻點：0...】
【警告！系統判定：外來入侵者...
正在清除無關人員...】
“啟用權限：WF1D7A91D”像就是早就預料到一樣，王倩平靜地說出了一串代碼。
【指令已識別...
權限：#002已啟用...
等待寫入...】
“新錄入，唐辰，關閉自由權限...”
黑暗中突然掃來一面藍色的激光膜。
【已獲得面部特徵...
資料匹配中...】
【正在寫入...
新用戶：唐辰，已寫入...】
“啟用指令：002A”
【識別成功...
...準備就緒...】
黑暗中亮出一道豁然的口子，從唐辰的角度來看，可以看到全白的箱體狀的內部空間。
“跟上！”王倩頭也沒回地向前走去。
【成員2人，已準備就緒...
正在啟動！】
電梯在動嗎？
雖然看到了熒光屏的顯示，可唐辰卻根本沒有感覺到自己任何的變化。
【已抵達...】
和箱體內部全白的環境不同，當艙門緩緩向兩側彈開的時候，可以看到外面精緻的裝潢和酒紅色的地毯。
唐辰先一步把頭探了出去，看到了橫向排列的一扇扇簡約的木門。
“先去換身衣服。”王倩向他招了招手，向正前方的門走了過去。
學校的第四層原來是這樣的嗎？
唐辰掩飾着內心的驚訝，回過神來，王倩已經走進了門的內側。
“楞着幹嘛，趕緊換衣服！”王倩一邊呵斥他，一邊從一側偌大的衣櫃裏拿出了一件不太顯眼的深紫色哥特長裙。
“在這裏換？”
“你要是敢回頭...”
我懂...
唐辰咽了一口口水，泛難地看着自己這邊看上去都差不多的男款西裝。
“還沒換好？”王倩走了過來，盯着他這邊的櫥櫃。
唐辰默不作聲，心裏在微微期待。
“我不建議你這樣看着我哦...”她嘴角勾起，從衣櫃裏把西服拿了出來。
“穿上！”她眯着眼和唐辰對上了視線。
“哦？你的意思是叫我‘滾遠點’？”
不是！
唐辰把西裝接了過來，脫掉了上半身的校服。
“裏面的也一起換了...”
“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吧？”
“嗯...”
她是惡魔嗎，就這麼看着我換衣服...
唐辰把胸前的紐扣繫緊，發現這件西裝意外的合身。
王倩挽着唐辰的胳膊，命令AI把連接着另一邊的門打開。
儘管唐辰認為前面那麼多的鋪墊應該課以想像到接下來的所見。
但是打開門的那一刻，唐辰還是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嘆。
與門外精簡的裝飾不同，室內的裝潢顯得更加華貴但不通俗，給人一種恰到好處的感覺。
室內只有一張鋪着鮮紅桌布的圓桌和五個對齊擺放好的座椅。
右邊的地面向下延展出一級一級的台階，正對門的地方放有一面貌似剛換好的落地窗。
唐辰快步走到窗子前，向禮堂望去。
哇，好大！
想像中人聲鼎沸的四樓食堂並沒有出現。但是可以看到，禮堂內部有一個類似歌劇院舞台的地方。
整個空間龐大到令唐辰難以想像。
遠光燈照射在舞台上的大提琴上。依稀可見舞台前，有5張和室內差不多的圓桌。
第四層有這麼大？應該是視覺效果嗎？
對於第一次見到此景的唐辰，內心的驚嘆已經讓自己越過了自己設下的心理防線。
“哦，今天看來是音樂匯啊...”不知何時，桌上已經擺好了茶具。
“還沒看夠？”王倩把面前的茶杯端了起來，示意唐辰坐下。
“哦？看看這是誰來啦？”
房間的門被再度打開，一個身着紅黑長裙，相貌與王倩及其相似的女生，拉開了唐辰對面的座椅。
“妹妹的口味真是獨特呢...”她對着唐辰露出微笑。
“不比已經經歷過破瓜之痛的姐姐那般有着豐富的閱歷呢。”王倩不知帶着何種心情，笑着看向坐在自己右側的女生。
“哈哈...讓您見笑了！”不搭理王倩的話，她微掩着自己的嘴。
王倩也能這樣笑嗎？
唐辰看了一眼王倩，卻看不出那副臉上帶着的情緒。
視線很快收回。
“鄙人王矜雪，是王倩的姐姐...”
“我...我叫唐辰！”唐辰被突如其來的自我介紹打亂了陣腳。
“哈哈，這個男孩子太可愛了！倩倩，要不，把他讓給姐姐吧？”
“哎呀，這樣不好了，姐姐該不會跟我品味一樣低吧？”
“哈哈哈，那還真是謝謝妹妹對我這個笨姐姐的誇獎了吧？”
沒想到姐姐是一個開朗的人啊，那我是不是可以問問她呢？
“哈，唐同學，想說什麼就坐下來說吧”王矜雪回過頭來。
“姐姐大人今天怎麼浪費您寶貴的時間來和我們一起吃午餐呢？”
就在唐辰剛要開口的時候，王倩搶先一步開口，繼續了話題。
“啊，小倩倩你說這樣的話真的是令人傷心呢。難道姐姐想來陪下自己可愛的妹妹有什麼不可以的嗎？”
“嗯，說的也是。”
包廂左側的牆壁打開了一道口子，一位服務生推着餐車，從裏面走了出來。
他把精緻裝飾好的餐盤端正地擺在了三人面前，說完一句“請慢用”后，退出了房間。
這麼點東西真的能吃飽嗎？
唐辰看着面前的濃稠的湯，笨拙地拿起右手邊的湯匙。
“唐同學應該是第一次來這裏吧？”王矜雪依舊面色堆笑，把手架了起來。
“啊？是...是的！”他把送到嘴邊的湯勺放回了碗裏，尷尬地笑了起來。
“哈哈，沒事沒事，凡是總得有個過程不是嗎？”
“嗯，您說得對！”
“不錯，如果是你這種老實孩子待在她身邊的話，姐姐我也能夠放心啦。”
“姐姐大人，再不吃，碗裏的菜就要涼了哦！”
“嗯，多謝倩倩的好心提醒，那麼唐同學也請吧——”王矜雪繼續說道，“以後可不能用‘您’這種敬稱了哦，唐同學以後要不跟倩倩一樣叫我姐姐吧？”
“哦...哦，好。”
......
什麼時候才結束哦...
唐辰現在如坐針氈，安靜地聽着兩姐妹的對話。
眼前的盛菜的碗碟已經空空如也。
“哦？時間到啦！”
窗外響起了悠揚的樂聲。
“那我先走啦哈~倩倩和小唐好好放鬆一下吧？畢竟我們學院的高中生資格還是蠻緊張的哇！”
矜雪姐姐不是高三了嗎？
“嗯，那我們就不送了，姐姐大人您走好！”
算了，也不是所有人都跟我一樣只有讀書這麼一條出路...
“bye~bye~”
房門關上了，只剩下沉默的二人。
唐辰向舞台上望去。
頭髮花白的老者倚着手上的大提琴，獨奏着足以令唐辰放鬆的樂曲。
“跟我來...”
王倩從包房的台階上走了下去。
舞台前擺着五張圓桌。她踱步至最近的一張，緩緩地坐了下來。
唐辰注視着舞台上的老人。
曲子始於婉轉，琴弦在老者手中，變成了帶有魔力的法杖。
節奏陡轉突折，琴腔內的回聲越來越急促，在禮堂內來回遊盪。
唐辰好像忘記了自己所在，沉湎於這令人神往的樂章。
老人的眼神專註在不斷震顫的琴弦，額頭的皺褶沁出細密的汗水。
如此賣力，也許...只是為了生活...
樂曲並未停歇，聚光燈依舊照射在老人行雲流水的演奏上。空氣中漂浮的灰塵也如琴聲在空中迴旋。
唐辰的肩膀上，突然變得有一些溫熱。
女孩的呼吸漸漸平穩了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老人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一曲終了，老人站了起來，向依舊沉浸在音樂中的唐辰深深的鞠了一躬。
帷幕落下，大廳內逐漸亮了起來。
“走吧...”
女孩不知道何時，已然清醒。
我也會...同情別人嗎...
環視着這個宏偉的禮堂，只看見了王倩遠遠離去的背影。
深吸一口氣，他跟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