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6章:審核還是有必要的
,華娛之別樣人生
“賣了?為什麼,我看唯品會的估值越來越高呢,留着也行啊,還可以給公司的藝人補貼代言。”
穿着一身純棉白色的休閑居家服,小狐和茜茜看上去圖通姐妹一般,聽了孟輕舟的話,兩人都有些詫異;
當初老孟幫她們仨投了唯品會,這些年除了每年委託一品投資幫着派人駐紮,也因為從沒遇上過資金缺口,三位老闆娘也就是閑暇時候關心了一下;
唯品會的發展超出了她們的想像,當初不到5000萬的投資,即使隨後跟投又花了2個多億,但如今她們的股份價值早已增長了幾十倍;
“老宋昨天給我打了電話,有人對你們手裏的股份很感興趣,他覺得可以出手了。”
一般情況下,孟輕舟是不會為這種事情操心的,但前幾天冷不丁的聽到助理張楚冒了句唯品會,他才讓宋誠關注了下,發現唯品會的市值因為去年的業績已經超過了110億美金,可以出手了;
紫萱手裏端着一碗不知名的湯,走到老孟面前,溫婉的問他:“好些了嗎,讓你去醫院也不去,把這碗湯喝了。”
甜妞又回頭沖那倆連體嬰說道:“賣了就賣了唄,我們又不懂這些,蜜蜜不是說新曆的資金不充足嗎,正好啊!”
小狐饒有興緻的伸長脖子看了看孟輕舟的湯碗,衝天仙眨了眨眼,詭異的笑了笑;
茜茜默默的點了點頭,隨後捂着嘴、身子顫抖的倒在蜜蜜懷裏;
這倆加上小圓臉和童麗雅,這段時間可沒少折騰孟輕舟,都到了吸骨食髓的年紀,又喜歡協同作戰,時不時的還來一出鳥語花香,任孟輕舟秘葯在手,他也打不了幾天鐵;
紫萱當然知道她倆在笑什麼,畢竟她也是嘗到甜頭的人,不過顧忌一家之主的臉面,將笑意壓在心頭而已,還狠狠的瞪了蜜蜜一眼;
這倆就不能在一起,怎麼看都是禍國殃民的狐媚子!
“對了,輕舟,庄聞強請你捧場,你去不去?”
新曆也接到了英皇的邀請,《廉政風雲》在香港叫好又叫座,但在國內,票房慘淡,上映兩周,目前票房還不到一個億;
楊受成急了;
影片是由真實案件改編的,原型是2003年香港發生的一起香煙走私案件。由於在法庭開庭前,一名污點證人被謀殺,致使案件最後無疾而終。
講道理,香港導演拍這種片子,經驗是內地導演無法比擬的,孟輕舟也看了電影,感覺還挺不錯,但為什麼會在賀歲檔折戟沉沙,他也沒搞懂;
文牧業他們在看完電影后,別的感受沒有,最驚訝的是香港導演也怕了光電審核;
香港影視劇,一向虎頭蛇尾,但在被國產爛片爛劇極度轟炸下,什麼阿貓阿狗導演老婆都能當編劇寫狗屎劇情的蹂躪下,竟然覺得這個劇本十分之出色,果然全靠同行襯托。
劇情這邊,不說劇情,只說金融槓桿行賄。
人家港片就是什麼都敢拍;
知道股市為什麼需要爛股嗎?
就是為了方便金融槓桿行賄;
剛低吸爛股票就趕上行情上揚,萌新能變巴菲特,呵呵……
所以普通股民追什麼資金盤、概念股、消息股?這是屁民能追的嗎?
幫人家抬了槓桿,還被割一波韭菜,何苦來着?
還不如盯藍籌股,與國家經濟命脈同呼吸共命運。
當然,股票行賄有一定風險和不可控因素,比如受賄人貪心又腦殘,又比如被截胡。
於是,比股票更安全的金融行賄就出現了,這就是虛擬幣,大名鼎鼎的比特幣。
以區塊鏈概念為煙幕彈,藉助虛擬貨幣行洗錢、詐騙之實。
首先,比特幣交易平台可以規避銀行監控。
其次,它既可以和不確定對象交易,也可以和確定對象交易。
和不確定對象交易,就和股指期貨一樣t+0交易。
和確定對象交易,就是電影裏拍的那樣使用加密串,也叫內部碼。
不過這部片子會蛇尾,不交待透,是可以理解的。
蛇尾的處理,是為了模糊隱晦地傳達一些信息。
總的來說,這是一部主幹不夠突出的變味黑色電影,這是姜聞對《廉政風雲》的評價,據說是和高書群觀影之後說的;
他的意見,孟輕舟比較贊同;
從麥兆暉的思路上看,他試圖通過兩個年輕時擁有伸張正義夢想的角色的人生道路轉變,來展現貪慾所致的人性墮落與司法的無力,進而描繪出“進入成人的物質世界后喪失初心;
用多次對外國金融市場交易畫面的特寫,表明張嘉輝墮落的本因——金錢”,與“手持司法力量但倍感無力只能假冒文件鋌而走險,失掉了自身公正性,加入廉政公署伸張正義的初心與最終違規執法而被開除”的兩個人物;
從兩個角度去展現司法在成人世界中的疲軟,從而諷刺“廉政”這個標題---在成人世界中,手持司法權力者無法伸張正義而只能逾越權限丟失掉司法公正性,而另一些進入成人世界的人則會被其的物質所誘惑而墮落,因此成人世界的人們都會丟掉正義的初心,廉政二字也難以實現。
首先,劉慶雲那條線,查案部分按部就班缺乏高潮,所有的困難幾乎都是“遇到謎團,花費時間,解開謎團”,然後再推入下一個困難並重複以上步驟,整個的探案過程波瀾不驚,看上去每一步都有難題,但隨即都迎刃而解。
而在麥兆暉對主題的表達這一方面來看,劉慶雲這條線也完全不夠力。從他“加入廉政公署”與“最終因私自安排卧底取證,造假文件而被開除”的對比來看,影片在着力表現着劉慶雲在執法生涯中的逐步走歪並最終的理想落空。
而在這其中,推動他走歪的因素是重要的——司法的無力。
那麼,劉慶雲是在一種如何被迫的情況下受制於司法的無力,糾結之後走上歪路的呢?我們顯然需要更確切和完整的描述。
但是,在成片中,在高潮來臨前的所有段落中幾乎沒有涉及他的初心理想,而只是單純地在表現他“有不停偽造文件而逾越了司法賦予之權力”的一面,而只是在結尾才首次通過閃回來提及他的初心,揭示主題在這一部分的表達。
或許在麥兆暉看來,這樣的一個設計更能夠營造齣電影所需要的高潮段落,孟輕舟猜測,或許是在剪輯中,麥兆暉發現了這條線中查案部分的波瀾不驚,不足以支撐起高潮,因此選擇用這個方式來對沖。
但是,從劉慶雲這條線的主題表達方式和人物設置----想要在司法力量不足的情況下伸張正義而最終失去了司法正當性、丟掉了“以廉政公署來伸張正義”之初心---來講,這樣的最後反轉是有些軟弱的;
因為司法的權限不足、法律條規對查案的限制這個“現象”以及面對此現象的劉慶雲在伸張正義的訴求和重重受制的矛盾中的糾結狀態,都需要足夠的時間去詳盡描述和展開,才能夠有說服力。
並且,反轉也不適合劉慶雲這一邊的情況,而應該在開頭即表現劉慶雲以廉政公署之身份伸張正義的本願,這樣一來他後續感受到的司法之無力和因此的糾結與行為的越權才更具有感染力。
而如果以成片這樣,那觀眾只會看到劉慶雲在大多數時間裏只是一個單純的“逾越權限者”,而缺少對司法之受限、正義之無法伸張的具體感受,也感受不到劉慶雲在兩難之下的掙扎、選擇“偽造文件”並因此失去執法公正性丟掉初心的無奈。
片中真正具體表現了“司法之無力和限制”的,似乎也只有“劉慶雲未報備張嘉輝的卧底身份,導致取證失去效力”這一段。
如果影片無法傳達出這樣的東西,那麼麥兆暉在這條線上的構想是很難達到效果的。雖然在最後的部分,麥兆暉用一個“劉慶雲被張嘉輝的背叛動搖,身後玻璃反射的大樓扭曲”的鏡頭來表現了劉慶雲理想的扭曲,鏡頭語言足夠到位,但整體這條線依然撐不起來。
另一方面,在張嘉輝那條線上,效果要更加好一些。麥兆暉的選擇是:讓張嘉輝保持正邪莫辨的形象,以此來製造懸念;
在影片的開頭部分,張嘉輝和劉慶雲單獨對話,揭示了他的卧底身份,而到了後邊,張嘉輝關心林嘉欣、提供洗錢手段、被襲擊,大體上保持了一個正義的形象,似乎他的逃避出庭只是生命受威脅下的被迫;
但是,在隻言片語的鏡頭裏,麥兆暉用張嘉輝電腦參與交易、張嘉輝搪塞林嘉欣后意味深長的表情特寫,都隱約地傳達着一種反方向的訊息:張嘉輝的身份似乎並不單純。
而在最後,張嘉輝的身份才最終揭露:他早已墮落於金錢組成的成人物質世界,而丟失了學生時代伸張正義的本願。這條線的懸念塑造,應該說是不錯的。
並且由於這條線與劉慶雲線不同,“墮落於金錢”對於觀眾來說,是要遠比“司法的無力”來得易於理解的東西。因此,麥兆暉在這條線上的“不具體交代”,對主題表達是沒有太大影響的,反而能夠將時間投入到張嘉輝的正邪莫辨上。
但是,在劉慶雲那條線上,可以看到的是麥兆暉試圖用“最後才反點初心”來製造影片高潮的心思。
其實,相較而言,張嘉輝這一邊是不是更適合製造高潮呢?如前所述,張嘉輝的部分是不需要對“墮落於金錢”的過多詳細刻畫的,因此這部分的時間容量是非常充裕的,如果將“身份的反轉”放到這一邊,那麼就構成了“劉慶雲那邊詳細刻畫糾結和司法的無力,張嘉輝這邊重點表現他的初心和積極配合調查並且最終反轉--影片高潮的製造”這個結構。
並且,張嘉輝如果擁有一個徹底的反轉,那麼在主題表達上也是更加有力的----如此正義的人,也已被物慾所扭曲墮落。
由於劉慶雲線表達的缺乏力度,當麥兆暉在收尾時將兩條線合併,並且通過合併給出主題----進入成人現實的兩人都以各自的方式丟失了學生時代的本心---時,對“廉政”二字之難以貫徹的諷刺也就失去了足夠的藝術效果了。
而對於劉慶雲和林嘉欣的愛情線,不僅是孟輕舟,祖風和老潘等人都覺得這是影片比較失敗的一筆。
從電影的設置來說,墮入黑暗的男人,暗色調的結局---來看,這都是一部黑色電影氣息十足的作品。而在黑色電影中,亦正亦邪的女人和未果的愛情同樣是重要的要素,因為這樣的設置才最能夠匹配影片的主題和風格色調。
一切的設置應該都是為主題和氣息腔調而服務的。
但是,本片中林嘉欣的存在,反而是一個甜蜜的路線,似乎麥兆暉在用輕鬆甚至有點搞笑的腔調來中和一點片子的黑色氣質。首先,這對於黑色電影的氣質來說是一個極大的削弱。
其次,它也使得愛情線徹底與主題和上述兩條線失去了關聯,完全脫節於影片主體了。這條線的存在似乎就是為了最終黑色結尾中的愛情圓滿來happyending,這可能有着對大陸審查的平衡和妥協。
在電影的開篇,其實導演有一個非常工整的起手:先用劉慶雲和張嘉輝的對話來表現二人的“伸張正義”表面,為後續引領觀眾的逐步深入做一個鋪墊;隨後上演法庭一幕,由於證人和被告的逃跑而只得延期宣判、各為其主能言巧辯的辯護律師、熟知當今遊戲規則而語帶調侃的法官,來直接點出“司法的無力”。但可惜的是,後續的展開中,並沒有很好地接住這個起手。
而在結尾處,這種平衡與妥協變得更加明顯:張嘉輝從大佬的滅口中死裏逃生,而又迅速地死於意外。看上去,似乎張嘉輝必須死於“正義者”--無邪的兒童--之手,來讓“邪惡被正義所壓倒”。
這個結尾,讓所有的黑色氣息和主題表達都破滅了。作為導演,老孟理解麥兆暉的不得已,但不得不說,在處理審查與作者性表達完整性的平衡上,麥兆暉遠不及杜琪峰在《毒戰》、庄文強在前作《無雙》裏的巧妙。
總的來說,這是一部不陰不陽的黑色電影----迫於無奈,麥兆暉在“黑色”中被迫注入了“陽”,從而讓黑色電影最重要的絕望感和陰鬱腔調徹底變味。同時,在劇作中它也有不少有待商榷之處。
同為華語黑色電影,它與《白日焰火》的差距是全方位且本質性的,而麥兆暉和刁亦男這兩位導演似乎本不應該有如此巨大的差距。比起它所想要傳達的“司法之無力”的絕望主題和黑色屬性,這部電影成片的存在本身似乎更有“黑色電影”的氣息,審查限制之下的導演是如此的無力,而“一部黑色電影卻擁有這樣的結尾”這件事,確實有點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