驢鬧第四卷:京城浪子 64、遇仙樓授課

驢鬧第四卷:京城浪子 64、遇仙樓授課

傳道授業逆行舟,教唆墮落順水船;

七情六慾如野馬,放縱容易收回難。

趙匡胤第一天到學館,辛文悅說要舉行個歡迎儀式,慶賀一下趙匡胤入學,便與盜友陶五一起把趙匡胤帶上了遇仙樓。

三人走進遇仙樓,有一群姑娘便迎了上來,有的叫“辛哥”,有的叫“陶哥”,唧唧嘎嘎地十分親熱。趙匡胤跟在後邊,見一個個高胸凸臀,雖非褒姒、貂禪,卻十分性感撩人,只恨自己一個不識。

進了雅間,菜肴上齊,掌柜的親自捧着一壇酒走進來說道:“這是宮庭新研製的御酒‘飛庫流香’,壯陽補腎,很難買到的,二位哥請品嘗品嘗!”掌柜的一面說一面打開壇口,倒了三杯。

有個穿雪青紡綢單衫,年約十五六歲、名叫月兒的姑娘早搶起一杯,扭身便坐在辛文悅腿上,一隻手挎着辛文悅脖頸,對着辛文悅的嘴灌了下去。

另一個叫菊兒的姑娘也坐在陶五的腿上灌了一杯,只是沒人理趙匡胤。

趙匡胤心中正不自在,辛文悅向姑娘們叫道:“錯錯錯,今天的主客是趙公子,你們怎麼冷落了他呢?”

話音落,早有一穿玄色綢衫的叫杏兒的姑娘坐進了趙匡胤懷中。

趙匡胤雖說已經十五歲,經酒場很多,但吃花酒還是第一次。剛開始有些手足無措,不一會兒便習慣起來,開始說說笑笑,亂摳亂摸。

三人邊喝邊玩鬧了一陣,陶五說:“啞酒難吃,咱們猜枚吧!”

趙匡胤說:“我不會猜枚。”

辛先生說:“不猜拳,那就揭酒牌玩兒,簡單好學!今天慶賀你入學,大家一起高興高興嘛!”

陶五取過酒牌,一邊把牌揉亂,放在盤中,一邊向趙匡胤講道:“牌上有圖像,註解的明白,該誰喝誰喝。你是主客,你先揭吧!”

趙匡胤不揭,辛先生便先揭了一張。

牌上畫著一樹桃花,一人舉燭夜觀,旁註是:“近燭者一杯”。

大家齊笑道:“公子喝吧!”趙匡胤扭身看看,自己果然與燭相近,只得端杯喝了。

杏兒坐在趙匡胤腿上一邊添酒,一邊催說道:“揭呀,該公子揭了!”

趙匡胤伸手揭了一張,上面畫著一人烏紗皂靴,旁註是:“升職者喝一大杯”。

場上沒人升職,就趙匡胤新入學。大家都說入學也算升職,趙匡胤只得又喝了一杯。

趙匡胤又揭一張,牌上畫了一隻船,載了個髯須貴人,一個美色女子,旁註是:“求財者一杯”。

辛先生解道:“這畫的是范蠡故事,跟着的是西施,發財大家發,都幹了!”

眾人玩了一陣,把牌都翻了一遍,酒也喝得差不多了,陶五便提出擲骰子賭錢玩兒。陶五提出,辛先生當即便讓夥計收了殘菜,鋪上桌氈,放上了骰盆。

擲骰子趙匡胤七八歲就會,但都是和同齡人玩耍,沒和大人過過真,這會兒又是在先生面前,當然扭捏着不敢入場。

辛先生道:“你莫怕,叫杏兒替你看。別看她小,兩隻眼好使,骰子亂滾時,他就認得是叉是快。你輸了算我的,贏了你拿走!”

辛先生見人手不夠,向懷中的月兒道:“月兒,你在那邊坐!”

月兒扭着不離他的腿,辛先生笑道:“你要不配個場兒,人手不夠!”

月兒腰一連幾扭:“我不,我怕輸!”

辛先生笑道:“你和趙公子一樣待遇!輸了是我的,贏了是你的!”

陶五訓道:“誰贏誰哩?不過解悶而已!真是啰嗦!”月兒這才入了位。

杏兒拿過賭籌,放在桌上,各人門前放下一千錢。陶五先擲,擲一個平頭十四點,沒人下錢。輪着辛先生擲,陶五把趙匡胤門前的錢,開了一百擺成柱碼,辛先生擲了一個叉,賠了一圈。

趙匡胤把骰子抓起,手有些抖,杏兒用手抓着他手脖加力一旋,是個梅稍月,把桌上的柱全贏了過來。不大一會兒,趙匡胤就贏了三串多錢。

大約有一個多時辰,玩鬧得差不多了,夜也深了。辛文悅讓陶五結了賬,便要帶趙匡胤離去。

那月兒拉着辛文悅只不放手,菊兒也同陶五咬耳朵。

辛文悅好像很為難的樣子向趙匡胤說:“我們還有些事,叫個車子先送你回去吧!”

趙匡胤見他們擠眉弄眼,唧唧咕咕,早明白他們要幹什麼,不悅說道:“我就跟你們在一起,你們幹什麼我也幹什麼!”

大家都笑了起來。

辛文悅一本正經說道:“老師獨身,要過私生活!”

“我不是獨身嗎?”

“有些事是不能宣揚的!”

“我是小孩子嗎?”趙匡胤拿白眼翻他。

杏兒早摟住了趙匡胤的腰:“走吧,走吧,啰嗦個什麼?要玩一起玩,撇下我這小哥哥我還不依呢!”

杏兒邊說邊與趙匡胤走進了另一處房間——

趙匡胤第一天入學,沒有進教室,進的是酒樓;沒有拜孔老夫子,“拜”的是小妓杏兒;沒有發新書,發的是一副來賭的骰子——

辛文悅不愧“名師”,吃喝嫖賭四門課,第一天便引趙匡胤入了門,上了路。

自此,趙匡胤來到學館,便很少走進教室的門,只是與辛文悅、陶五一起喝酒看戲,來賭嫖妓。有時候辛文悅教別的孩子應付差事,便讓他的盜友陶五帶着趙匡胤一邊或踩點或銷贓一邊或遊玩吃喝,或來賭嫖妓。

趙匡胤本就是一個浪蕩子,又被辛文悅和他的同夥換班輪番教唆,字沒多識幾個,吃喝嫖賭的功課卻門門優秀——酒店菜譜基本會背,喝酒一連三碗不醉;猜枚雙手換用,各種賭博都會;熟識小妓多過同學數倍,天天約會玩個通宵也不嫌累。並且是賭博嫖妓有人管錢,喝酒醉了有人送回。

趙匡胤有了這些“功課”,當然天天往學館跑,當然稱讚辛先生教得好。趙弘殷和杜氏被蒙進鼓中,反以為趙匡胤是浪子回頭,高興得不得了。

趙匡胤這些劣跡史書與諸多演義均有記載,不過是被當做“不拘小節”、“洒脫大氣”的“王者風範”,以褒揚的筆法描述而已。直拿帝王痔瘡當糖豆舔,真是笑死人,也噁心死人!

辛文悅案發逃竄,趙匡胤無學可上,趙弘殷便又想着為兒子重新物色一位先生。趙匡胤死活不同意,實際上就是他同意,趙弘殷也難找到願教他的人。

趙弘殷對他讀書求仕再不報任何幻想,轉而把心血花費在了教他練武上。

欲知後事,請看下回:千年竊拳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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憨王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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