驢鬧第二卷:連環難套 23、妹妹,有事找哥們

驢鬧第二卷:連環難套 23、妹妹,有事找哥們

哥們有錢有勢,喜歡你,危難面前你找不找?

那天上午,盧興帶着一幫人出去遊玩路過,剛剛才滿十四歲的肖聰兒突然吸引了他的眼球。他見肖聰兒一個人在櫃枱里忙碌着,讓同夥在街邊等着,跳下馬,玩着馬鞭子走了過去。

“妹子,忙着呢?嘖嘖,整天瞎忙,也顧不着來看望妹子,今天突然發現,妹子一轉眼長成了漂漂亮亮的大閨女!”

“大叔,您想要點什麼?”肖聰兒過目不忘,只要見過一面,他全能記住名字。盧興是保長,曾帶人來收過衛生費、治安費,肖聰兒雖說只是在幾個月前遠遠地看過他一眼,仍然記得他是誰。

“說什麼說什麼,嫌我老得慢,叫哥!”盧興嬉笑着說。

“聰兒不敢。您是保長,是有面子的人,大家都很尊重,街坊上我的那麼多叔叔、嬸嬸們都恭恭敬敬地叫您少爺、保長、大兄弟,我一個小孩子,怎麼能亂稱呼,不尊重呢?”

“管那幹什麼,各叫各的!我在保里管着事兒,雖不在品,也算個基層官。當官要為民作主,為民作主就不能擺架子。平宜近人,和藹可親才受大家愛戴嘛!”

“大叔不擺架子,但聰兒不敢無禮。長幼有序,朋友有信,倫理不能不尊!”

“你不但長得俊,還有學問,懂禮貌,特聰明!我就喜歡你這樣的小姑娘!你這樣的小姑娘不尊重,那不叫不禮貌,叫活潑調皮加可愛。老太婆似的板着個臉,欠了二兩銀子沒給她似的,那才讓人討厭呢!笑笑!笑一笑,添美貌嘛!”

聰兒見他說話不莊重,整理櫃枱,假裝沒聽到。

“怎麼樣,有婆家了嗎?要不要我給介紹一個?”盧興趴在櫃枱上,探身問道。

“我年紀還小!”肖聰兒只得應付。

“多大?”

“十四!”

“不小啊,正是含苞待放的好年紀!再過二年,就成老姑娘了!花好不常開,青春不常在,趁着還年輕,抓緊談戀愛!”

聰兒見他言行越來越下作,低頭算賬,把算盤珠撥得“噼哩啪啦”驚天動地。

“小手可真巧,今天賺了多少銀子?”盧興將頭探到聰兒臉前問道。

“本小利薄,每天百八十個銅錢,能餬口就行!”聰兒冷淡地應酬着,轉身離開櫃枱,拿起賬本,假裝記錄著什麼。

“這些年生意不好做呀,我的油坊生意每天才進百八十兩銀子,急死人了!一天的凈利潤只夠我擺個席面,還不夠我買一匹名馬。我在縣裏擺場宴席就是一百多兩銀子,我最近才買的踏雪無痕千里駒花了二千多兩,你說,叫我怎麼開銷?”

一兩銀子能兌換一千個一文面值的銅錢,盧興說的油坊天效益相當於聰兒雜貨店的上千倍。他說的一匹馬的價錢就超過肖聰兒雜貨店幾十年的利潤。這就如後世的大公司老闆面對街頭地攤窮家女,坐寶馬,穿名牌,楊柳細腰的小蜜攙着,膀大腰粗的保鏢跟着,先用派頭打垮你的自尊,讓你出氣不勻。

肖聰兒卻無動於衷,像沒聽見似的仍然一文一文地認真數着盒子裏的銅錢。

盧興見沒有預想的驚訝、崇拜,沒有見慣的巴結、熱情,只得進一步顯擺自己的“臉”。

“咳,大有大的難處,一百多人跟着吃飯,不管有無生意,一天也得百兩開支!生意難做呀!沒辦法,我只好請縣衙的朋友們幫忙,讓他們幫助開拓一下市場。昨天中午縣衙主簿來了。縣衙主簿你知道是什麼官嗎?那是副縣級,除了縣太爺,縣衙的大官就數着他呢!他是來幫我開拓油坊市場的。那人枚好量大,讓我陪着從中午一直喝到黃昏,醉得呀我一塌糊塗,到現在還有些暈乎乎的!他說了,以後三班衙役、巡檢營軍兵,一律定點買我的香油!縣城各糧油店,凡銷售信義油坊產品,一律免去雜捐!這麼一來呀,供不應求,油坊還得擴建呢!”

“大叔有事嗎?”聰兒這時候問他,和後世老看手錶的逐客暗示差不多。盧興卻厚着臉皮說道:“當然有了,一是看望妹子,二是討杯茶喝。你還沒給哥斟茶呢!”

聰兒從沒見過如此猛一看道貌岸然,一接觸便俗不可耐的不要臉人物,一時有些不知所措,只得給他沏了杯茶,端過來往櫃枱上放。

盧興伸手迎住茶杯,卻連同肖聰兒的小手一齊捧住,肖聰兒突然放手並同時回抽,茶杯便“砰”一聲落在了櫃枱上。

熱茶濺了盧興一袖子,燙得他呲牙咧嘴,雙手亂甩,還仍然不忘耍着俏皮:“唉喲喲,妹妹這手是怎麼回事,碰一下就像火燎似的。來來,讓我再摸摸,是不是火炭似的會燙人兒?”

“他們好像都等急了,在喊你呢?”聰兒假裝向街對面看了一眼,找這個借口直白轟趕他。

“不急,不急,急什麼?打獵是輕鬆一下,勞逸結合,更好為鎮民辦事;在你這裏是關心商戶,也是為發展我鎮經濟服務嘛!在這關心你比打獵更重要,也更有趣兒!”邊說邊端起那杯濺得只剩下杯底的茶水,呷了一口,“香,香,這茶一經妹子手,格外香甜可口。妹子,大哥不才,在社會上還有些面子,有事言一聲!”邊說邊指着街對面站着的一群同夥,“我這幫兄弟都是鄰村鄰鎮的強勢人物,在社會上是有些面子的,不過他們都看我臉色行事!我今天到你這站一站,等於給他們貼個佈告:妹妹你是我罩着的人,他們以後誰也不敢欺負!唉,他們約我打獵,你是不是也跟着去玩一會兒?”

“我正忙!大叔慢走!”聰兒莊重大方地再次逐客。

“妹妹,有事找哥們!”盧興見心急吃不得熱豆腐,只得把釣魚線放長,反覆交待着這句話,悻悻離去。

肖聰兒像費了好大勁才趕走了一隻嗡嗡叫喚的綠頭大蒼蠅,只覺得空氣突然清新,長出了一口悶氣。事後多天,她只要回想起盧興那庸俗醜惡的嘴臉,心中還是會一陣噁心,只想嘔吐,哪還會有事找他?

但是,肖聰兒有事不找盧興,盧興卻仍然三番五次找上門來,表示“關懷”,表示“愛護”。

欲知後事,請看下回:難擋的關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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憨王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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