驢鬧第一卷:憨仔歷險 17、恐怖的笑聲

驢鬧第一卷:憨仔歷險 17、恐怖的笑聲

暗夜中,地上一副人骨,放射着幽幽的綠光;骷髏頭“嘎嘎”地怪笑着,跳動着。

葛條有彈性,且粗細不一,應該將兩根藤頭搭上,各繞一圈,再各從圈中鑽過拉緊,這叫“織布結”,只能越拉越緊,不會散開。懶蟲不懂,又端着“師哥”架子恥於下問,且圖省事,求速度,用平常綁東西的方法十字交叉兩次完事,不一會兒便有結處因彈性鬆開。鄭恩握住葛繩往下溜,下不到兩三丈,便覺速度自快,還沒想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嗖”的一聲便流星般向崖下墜去。

任鄭恩反應奇快,在下落中提氣輕身,又用雙手抓了兩次崖上樹枝緩衝,還是箭一樣射下懸崖,從一棵大樹的枝葉中穿過,砸向一棟茅屋。

“砰”然巨響,二人撞破屋頂,摔進屋內,便都昏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鄭恩迷迷糊糊地睜開眼,首先發現頭上有一盆大的白色光團,眨着幾個閃着寒光的眼睛——他定定神,揉揉眼,仔細觀察,才發現那白團是房頂上的一個破洞,那閃光點不過是幾顆鬼眼似的小星星,這才清楚自己和懶蟲是穿透了上面的房頂,落在了裏邊的地上。

他伸手摸摸身邊的懶蟲,見他也還在出氣,放下心來。

“怪,這深山老林之中怎麼會有房子呢?”

他一邊心中疑惑着,一邊藉著房頂破洞的光亮仔細觀察室內。

室內面積是長方形的,一頭寬一頭窄,牆壁凸凹不平,屋頂也是傾鈄的,看一眼便讓人不由得聯想到被人盜竊過的墓穴。

室內擺設更像是盜墓賊剛剛離開似的,地上零亂地放着幾隻破碎的陶碗陶罐,並躺着一副胳膊腿明顯擺放錯位,泛着幽幽綠光的白骨。

鄭恩只覺得陰寒之氣越來越濃,好像有無數的鬼物,正在四周飄蕩。他一面運功護體,一面點掐懶蟲的人中、合谷幾個穴道,使懶蟲清醒過來。

“這是陰間嗎?”懶蟲迷迷糊糊地問道。

“還沒弄清楚?”鄭恩說。

“你真是個憨瓜,這麼小的問題也弄不清楚!”懶蟲一邊埋怨着,一邊睜開眼:“這麼黑,不是陰間是什麼?”

“可上面有屋頂,四面有牆壁,好像是間房子!”

“陰間和人間一樣,也有村有城,有山石樹木;也有窮有富,吃飯穿衣;也賺錢養家娶媳婦生孩子,能會沒房子嗎?”

“可屋頂有個破洞,能看見天空、星星!”

“你知道陰間沒天沒星星?陽間有太陽,陰間有星星,連這也不懂?”

“破洞中好像還能進風!”

“那是陰氣!你難道沒感到身上發冷嗎?陰盛陽就衰,壞人身體破錢財,武功再高也使不出來。快請菩薩救咱吧!”懶蟲一面訓鄭恩,一面正身合掌,閉起兩眼,念起經來。

“地上有副人骨架,這可能是人的墓穴!”鄭恩仍在觀察着,分析着。

“你有完沒完?你怎麼知道是人的墓穴?也可能是妖精的洞府呢!虎、狼、野豬、蛇、兔、狐狸、蛤蟆、蜘蛛等等,只要修鍊成精,就都是人形!”

“哎呀,骷髏頭在動!”鄭恩驚叫起來。

“那是你心在動,心不靜則幻視幻聽!閉上眼,就什麼也看不見了!”懶蟲說著,又閉眼念經,但身子卻哆嗦得更厲害了。

“閉上眼不等於沒有!你睜眼看看,骷髏頭離開骨架,開始走了!”鄭恩叫道。

“菩薩保佑!菩薩保佑!菩薩保佑……”懶蟲渾身哆嗦着,態度更虔誠,但是菩薩沒來,那骷髏頭卻“咯嘎咯嘎咯嘎——”地大笑起來。

懶蟲尖叫一聲,直往鄭恩懷裏拱。

鄭恩抱着懶蟲,盯着那顆骷髏頭,在房頂破洞中那幾顆微弱的星光照射下,那骷髏頭深陷的眼窩裏閃爍着幽幽的綠光,猙獰洞開的口裏不斷傳出陰冷恐怖的怪異聲:“咯嘎咯嘎咯嘎——”聲音像哭又像笑,並且不停地跳動着,慢慢地走進了內間。

“骷髏娘呀,骷髏娘呀,有兩個臭男人,砸了我的床呀!”那剛進裏邊的骷髏聲音,好像是一個嬌姑娘突然受了委屈,正伏在母親懷中哭泣着。

“骷髏乖,骷髏乖,不要緊,娘把他們趕出去!”一個陰森森的女聲說,好像是那骷髏的母親在對小骷髏愛撫着。

“快點嘛,快點嘛,人肉氣那麼臭,乖乖受不了嘛!”若不是親眼看見骷髏頭剛剛跑進去,你會認為有一個美媚正在母親懷中扭腰跺腳哭鬧着。

“好,我就去教訓他們!”隨着話音,老骷髏慢慢地移出了廂房門。

老骷髏個子很高,很瘦,好像是棍子挑着一件衣服,身體顯得空蕩蕩的。

鄭恩和懶蟲剛看見她下半截飄蕩在門口地上的白衣下擺,眨眼之間,她已經矗立在了面前。

說是廂房門,實際不過一個扁形的石洞口,只有三尺來高,可老骷髏又沒有彎腰,卻像影子一樣一伸一縮便穿了過來。

老髓髏臉色蒼白,像殭屍一樣沒有一點血色;兩眼眼窩深陷,沒有絲毫生命的光彩;一條血紅的長舌伸出口外,軟耷耷的像死蛇;惟有一張大嘴,不停地開合著,而那嗡嗡的聲音卻像是從胸腔里傳了出來:“你在陽我在陰,陰陽相隔兩地分。井水不把河水犯,侵我洞府為何因?看你陽壽尚未盡,奶奶不鎖你的魂。滾滾滾,慢了叫你進鬼門!”

鄭恩和懶蟲不敢和她對視,下意識地眼睛向洞口看着,企圖緩解一下心理的恐懼。但是收入眼帘的卻是小骷髏不斷變幻的半張鬼臉。

小骷髏靠門站着,像是在偷看外室的情景,那張臉卻瞬間變黑,瞬間變白,不停地變幻着各種顏色。

任鄭恩經過深山鬼下障,不信鬼神,也仍然禁不住全身汗毛刺蝟般倒立起來,冷汗泉水般順脊樑溝子往下流。

大概是危急中發揮了潛在的能量,鄭恩早忘了渾身的傷痛。他運上功,抓起懶蟲,縱身穿出屋門,便拚命地飛跑起來。

欲知後世,請看下回:骷髏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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憨王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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