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純陽童子
“我看你今天也累了,回去養兩天,過兩天再來完成我們的交易。”
大膽夫婦今天也受益不少,需要消化的人不止是餘慶,他們也是。
餘慶點點頭,收拾好已經裝滿了蛇毒的符袋。
“過兩天,我再來。”
蛇大膽看餘慶真的離去,然後又等了片刻,這才搖擺着身子繞到媳婦耳邊,小聲問道:
“媳婦,我看着餘慶小哥是個實誠人,而且修行的法門正合適,要不,那件事咱們也找他幫幫忙?”
大膽媳婦正在閉目養神,聽他提這事,馬上一瞪眼:
“怎麼的?讓人摸過兩下,你這就愛上他了?胳膊肘開始朝外拐了?“
“沒有的事!”
蛇大膽趕緊直立起身體賭咒發誓,以證清白:
“我對媳婦兒可是忠貞不渝,生是你的蛇,死是你的死蛇!就憑他……哼……哼……”
餘慶那一口氣血,還真讓他挺享受的。
但蛇大膽現在打死不能承認。
“死相!”
大膽媳婦風情萬種地白了他一眼,正色道:
“那件事事關重大,這小牛鼻子為人還算厚道,可他那兩個師傅就說不準了……再等等看……”
“你不是要我抱窩?那還不麻利點?”
……
餘慶來得快,但回去卻不能這麼快,否則容易讓人看出破綻來。
於是他又在山裏兜兜轉轉了好幾圈,順便採摘些藥材野果帶回去。
說來也是奇怪,祈山山脈前後足有八百里,也算得上是幅員遼闊靈氣頗豐,但偏偏就沒有什麼厲害的山精地怪盤踞,否則的話,憑他這點道行也不敢這麼隨意地在山裏面游來盪去。
更不可能,讓蛇大膽夫婦這兩個只有百餘年道行的小妖精給佔據了。
只是這其中的原因,就不是現在的他所能了解的。
眼看着日頭已經到了下午,餘慶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於是又藉著螣蛇蛇影掉頭回到了小院。
一進院子,就看到岳步亭這小胖子正哼哼唧唧地收着被子。
“師弟,今兒個怎麼這麼勤快,把被子被褥都全給拆洗了?”
岳小胖兩顆小小的眼珠子顯得有點慌亂,咧着嘴笑道:
“今天太陽這麼好,咱們院子又這麼陰,不趁今天趕緊洗一洗,我怕明天就發霉了。”
小胖子心裏頭這個彆扭,昨晚上好容易夢見一回小花妹妹,誰知道一大早起來就發現被子全濕了。
提鼻子一聞,這泡尿還挺騷。
慶幸的是,餘慶似乎一大早就已經出了門,不然這事如果讓他知道了,非得把嘲笑他一整個月不可。
“行,晒晒也挺好,晚上睡覺能暖和些。”
餘慶也有些心虛,終究是自己畫的地圖,所以不敢多問。
小胖子看他並沒有太關心這事,顯然是不知道內情,於是鬆了一口氣。
“對了,兩位師傅在嗎?”
岳小胖伸手一指前院:
“大師傅早上出去了,到現在都還沒回來;至於二師傅他……”
小胖子附到餘慶的耳邊,神神秘秘地小聲說道:
“何寡婦今天又來了,現在正跟二師傅鬧着呢,你可千萬別去找不痛快。”
餘慶一聽恍然大悟,兩人對視一眼,分別露出一個“瞭然”的表情。
“你又跑去偷聽牆根了?”
小胖子臉一紅:
“什麼叫偷聽,我那是關心二師父他老人家的身子骨……”
何寡婦就住在附近的村子裏,也是飛仙觀的常客了,和二師傅的關係完全可以用三個詞來涵蓋。
一見鍾情,再見動情,三見偷情。
“她今天又是來還什麼願?”
小胖子嘿嘿笑道:
“許的是風流快活的願,還的是兒孫滿堂的願。”
“瞭然,瞭然。”
餘慶點點頭,這麼說來一時半會之間,他是別想把手裏的蛇毒交差了。
“她來了多久了?”
小胖子抬頭看看日頭,回頭答道:
“我看沒到晚飯後,你是別想見到人了……得,我還得多做一個人的飯!晦氣……”
“你放心,到晚上他們都未必有力氣吃飯,先歇着吧。你最近練的怎麼樣?”
餘慶一問這話,小胖子頓時就來了勁,把上衣一脫,露出滿是肥膘的上半身。
“你瞧好吧!”
小胖子腳在地上跺三下,一較勁,身後“滋溜”一聲鑽出道黑影來。
正是那蛇魔虛影。
只是跟餘慶的相比,他蛇魔矮了一尺有餘,可寬度卻比他胖了不止二尺。
“師哥,我這還算有長進吧?”
小胖子一拍肚皮,渾身的肥肉都跟着顫,連身後的蛇影都有些晃晃悠悠的。
“你呀,要是把偷聽牆根的勁頭拿來練功,憑你純陽童子的體質,也不至於才這點進步。“
餘慶真是哭笑不得。
岳小胖別看人有些猥瑣,但體質是真不錯,據阮大方所說,岳小胖八字全落在天干地支的陽屬,是難得的練武奇才,只這一身陽氣,就足以讓人、鬼、神敬而遠之。
這些是優點,但純陽童子的弊端也很明顯,大多是一生孤寡的命數。
若是女身還有的破解,但他既然是男身,就幾乎是註定了這輩子難以成雙。
“我不練,越練陽氣越重,那還怎麼娶媳婦?”
岳小胖怨念很重。
餘慶原本還有心指點他兩句,把“丁巳螣蛇火神功”的一些訣竅傳給他,畢竟蛇魔煉骨法有些陰,和他純陽童子之體不符,倒是這火神功更適合他。
可他這麼一說,餘慶也就不好多此一舉了。
師兄弟打打鬧鬧,餘慶又帶回了些山菌野果,兩人趁兩個師傅不在偷偷開小灶,先宰了只山雞吊湯,又掐了些鮮嫩的白菜心,再加上半塊豆腐小火慢燉,煮了一鍋奇鮮山珍鍋,吃了個囫圇飽。
飛仙觀實在是太過陰冷,但這熱湯一喝,瞬間整個人都暖了。
何寡婦果然到晚飯時間都沒出門,看這情形今天是走不了了,阮小方中場休息的時候喊岳小胖煮了點粥炒了兩個小菜,馬上又把探頭探腦的小胖子給趕了出來。
餘慶今天收穫頗豐,再加上有些疲乏,所以很早就睡下。
裹着新洗的被子,躺着曬了一白天的褥子,別提多舒服了。
“咻!”
睡到迷迷糊糊之間,餘慶聽得外頭有動靜,這才起身扒開門縫一看,原來是大師傅阮大方背着一個麻布口袋飛了回來。
問題是,那口袋,竟然還在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