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愈
()玉容兒淚流成河,看着龍小早暈迷不醒的樣子,彷彿天快塌下來似的。
小馬抬頭看着家庭醫生提着醫藥箱正賣力地朝這邊奔來,立馬奔了過去,接過醫藥箱,拽着醫生奔跑。
醫生來到龍小早面前蹲下,從玉容兒懷裏接過龍小早。懶
玉容兒不願放手,只怕這一放手,就再也沒有了。
小馬扳開玉容兒的手,拉過她,使她的頭靠向自己的肩頭。玉容兒無力地倒在了小馬的懷裏,有些暈厥。
醫生接過龍小早,快速而專業地一掃而過,檢查了龍小早的前半身,可是半點兒傷痕都沒有。那傷害肯定就是在後面,醫生輕微地翻過龍小早的身子,一看,後腦勺一條深厚的血印,耀眼異常,令人心顫。
醫生麻利地將龍小早側躺在地上,取出急救用品給龍小早包紮傷口。
“他需要馬上送進醫院進行手術。”醫生看了一眼剛才包紮好的地方滲出的血漬,對小馬說。
“你不是說你可以處理任何傷口嗎?”小馬發出低沉的吼聲。
醫生心裏有害怕,說:“是的,可是這會兒沒有工具呀,現在必須得送進醫院。”醫生的聲音里有一種讓人難以抗拒的堅定不移。
小馬看了一眼醫生,說:“好吧。”拿起電話拔打了120急救電話。
幾個黑色的西裝不知什麼時候來到眼前,四平八穩地將龍小早急迅地朝外抬去,醫生緊跟其後。小馬抱着暈過去的玉容兒一路急奔。蟲
很快,救護車將龍小早送進了醫院,醫生護士待候多時,一看救護車停下,推着車子奔跑過去。
幾個西裝將龍小早放上車,跟着醫生急奔急救室。
手術室的腥紅LED亮起,一行人站在手術室門外等候,小馬將玉容兒放躺在長椅上,看着那可怕的腥紅LED,一言不語。
過了一陣子,小馬看了一眼玉容兒,轉身對幾個黑色西裝輕沉地說道:“如果龍少爺有什麼事情,我們一個也活不了。”
幾個黑色西裝齊齊地點頭。
玉容兒緩緩睜開眼,看了一眼四處陌生的環境,搜尋着她熟悉的人影。
小馬見玉容兒醒了,來到她的身邊,說:“太太,你醒了。”
玉容兒一把拉住小馬的手,眸中閃爍着淚花,急切地問道:“小早呢?”
小馬微微停頓了一下,說:“少爺他會沒事的。”
玉容兒聽了小馬的話,無力的暈厥過去。
過了很久,手術室的門打開了,醫生取下口罩走了出來,問道:“誰是病人的親屬。”
玉容兒立馬站了起來,奔到醫生面前,說:“我是他的媽媽。”
“他現在沒事了。”醫生說完,轉身朝走廊走去。
玉容兒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無力地將要倒地。
小馬立馬扶住玉容兒,使玉容兒沒有倒在地上。
玉容兒緩緩睜開眼睛,看到潔白如洗的天花板上吊著簡單的燈盞,旁邊是有序的兩排掛鈎,掛鈎下面架着一條長長的鐵管,鐵管里是移動的鉤子,鉤子上掛着幾瓶水,其中一個瓶嘴上插着塑膠針管,細小的線管緩緩地向下流着水。
龍小早的頭被架着,整個人側躺着,小小的身子被白色的布條纏繞着,玉容兒瞬間流淚,來到龍小早的身邊,握着龍小早的手,靠向自己的臉蛋,摩娑着,愛撫着。
“對不起,小早,是媽媽的錯,是媽媽沒有照顧好你。”玉容兒流着淚,心隱隱地疼痛着,漸漸的,無以復加。
龍小早嘟着略顯蒼白的唇瓣,睡相酣然。看着他,玉容兒覺得他就是一個夢一樣,這樣的睡相曾幾何時在她的夢中出現過。對於龍小早來說,前一刻的事情彷彿才是一個夢,一個醒時就會忘掉的惡夢一樣。
龍小早睜開眼睛,眨巴着淡藍色的好看眼眸,看着趴在他床邊睡得彷彿被嗑睡蟲侵噬了的如病人般的玉容兒,她的嘴角流着無數條哈喇子。龍小早癟癟小嘴巴,伸出一隻小手輕輕地拭去玉容兒嘴角的口水漬。
玉容兒感覺到輕微的撫動,睜開眼睛,看到龍小早的小手正在從她的眼前縮回到自己的身邊。
“小早。”玉容兒立馬拉住龍小早的小手兒,抬起頭,看着側躺着看着她的龍小早,輕聲問道:“小早,你痛嗎?”那一聲痛字一下子刺穿她的心膛。
“媽媽,我沒事的。”龍小早稚嫩的臉蛋顯出成人的表情,淡淡的,淺笑着。
玉容兒雖然隱痛着,但卻沒有最初那份無助無望的疼痛與悔痛。悔痛不該讓龍小早去拿刀。看着龍小早受傷的樣子,玉容兒有一份難抑的痛,她覺得自己對不起龍英俊,沒有把龍小早帶好。
“小早,你千萬別動,免得動了傷口。”玉容兒說著,伸手撫着龍小早的頭,自責的同時,也感到欣慰,龍小早這樣的懂事。
玉容兒悉心照顧着龍小早細微處,日子過去一個星期,龍小早的傷好了許多,已經可以下地走路了,後腦勺的傷口留下了半硬化的痕疤,四周的頭髮剃得光光的,從遠處看很明顯的有一條斜斜的烏青色外面包著潔白的顏色。
龍小早與玉容兒玩耍時總是正面對着她,不願看到她傷心自責的樣子。即使她特意想看看他的傷情,也被龍小早給拒絕了。玉容兒看着龍小早健笑善談的樣子,心放了下來,時間是一切傷口最好的治癒效葯,相信過不了多久,龍小早的傷口就會沒有一點點兒傷痕。龍英俊根本就不可能知道。
玉容兒舒出的一團鬱氣慢慢消散,隨之凝緊,想到龍英俊那道永遠無法再修復的傷痕。那道傷痕是他十年歲月流逝的鐵證,也是他一生都無法恢復的心靈傷痛。如果可以替代他的傷痕的話,玉容兒常想即使減壽十年也願意。
“英俊。”玉容兒在睡夢叫着龍英俊的名字,眉頭緊皺。
龍小早看着媽媽眯起的眼睫上好看的扇形睫毛微顫顫的,隨着眉心的扭緊而扇動,聽着她不斷的夢囈,伸出小手撫摩着躺在他旁邊床上一直照顧他而疲憊不堪的玉容兒,輕輕說道:“媽媽,爸爸會回到你的身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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