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受傷

第九十章受傷

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還指望着從這兒得到消息呢。秋月儘管氣得渾身發抖,卻也莫可耐何。突然腦中亮光一閃,連忙跑到車站小賣部,買了幾個罐頭和幾斤水果,塞到了那個女人面前。

女人見了這些東西,臉上露出個得逞的笑容,總算是肯拿正眼看秋月了,“車晚點了,還沒來呢。”丟下這句,繼續瞌瓜子去了。

秋月氣呼呼地跑到汽車進站口,繼續等!

這一等就是兩個多小時,晚上七點半了,一直不敢走開,也沒去吃飯的秋月早餓得飢腸轆轆,兩眼發花了,那車才終於姍姍來遲。

秋月沒想到,活蹦亂跑的一個人出去的,回來卻半死不活地被人抬下車。在見到劉景峰滿身鮮血的被人抬下車的那一刻,秋月只覺得腦子裏亂糟糟的彷彿有千萬隻蜜蜂在嗡嗡地叫,吵得她沒法思考。

她失態地奔上前去,見那少年面色蒼白地躺在那兒,雙眸緊閉,就連嘴唇都沒有一絲血色,她雙腿一軟,若不是旁邊有人扶住她,早就跌到了地上。好半響,秋月才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卻仍止不住的顫抖:“怎,怎麼回事?”

抬劉景峰下車的那個身材高大的少年連忙答道:“我們在路上遇着劫匪了,他被劫匪砍了一刀,醫生說砍中啥動——動脈吧,流了老多血,人都暈過去了,反正挺嚇人。本來讓他在市醫院住着,可他一醒來非堅持要回來,說有人在等他,說的就是你吧?”

秋月聽了鼻子一酸,又生氣又心疼,這個笨蛋,傷成這樣還一路顛簸回來?就這麼草草的包紮一下,這是不要命了嗎?砍中動脈,這得流了多少血呀?難怪現在還昏睡着,臉色蒼白如紙,要不是還有呼吸,差點以為只是具屍體呢。

秋月想着,不禁又是一陣后怕,這萬一要是——她生生打了個激靈,不敢再往下想。

車上其他乘客,也沒有立即離去,也許因着這件事太過震撼,都圍了過來,嘰嘰喳喳地向周圍的人訴說著他們的“驚魂旅程”。

秋月可沒時間細聽了,她得找車把劉景峰送去縣人民醫院,不禁又一次深深痛恨這年頭的交通不便,就連出租車都沒有。

最後無法,只得用獨輪車把劉景峰推去醫院了,雖然說不是很理想,可也沒有其他辦法了。至於車上的貨,完全被秋月同學拋諸腦後去了。

那高大的少年看秋月只是一個小姑娘,很有義氣的表示自己可以幫忙,秋月自然不可能拒絕,必竟自己一個人確實做不來。

兩個人把劉景峰輕輕的抬到獨輪車上,趙鑫(高大少年)推着車子就上路了,他人高腿長,走得又快,秋月小跑着才勉強跟得上,十分的狼狽,卻還一個勁地催趙鑫快點兒。

路上劉景峰虛弱地緩緩睜開了眼睛,卻渾身無力。秋月見他醒來,焦急地問他:“還暈不暈?是不是渾身沒勁?噁心嗎?有哪裏不舒服嗎?”

劉景峰想扯出抹笑容來安撫她,卻沒有成功,只低低吐出兩個字:“沒事……”就再次陷入了昏睡。

看得秋月眼眶都紅了,這臭小子,真是拿自己的命不當回事兒,都這樣了還趕回來呢?看等他醒了,不好好教訓教訓他!

火急火燎地趕到醫院,其實在市醫院已經止血了,也包紮好了,他這流血量挺大,按說得輸血,可醫院說血庫根本就沒有血,急得秋月滿嘴炮,真為這落後的醫療條件心塞!

醫生建議開點補血的葯吃,回去養着就行,可秋月哪能放心呀,這孩子以前跟着堂叔劉福就一直營養不良的,身體底子一直不太好呢,現在又流這麼多血,看他虛弱成這樣,秋月怎麼能夠放心得下?

最後在秋月的再三堅持下,醫生不但開了很多名貴的補氣血的中成藥,還同意讓劉景峰住院觀察,並且給他掛上了葡萄糖、氨基酸之類的吊針。

這樣一通忙活下來,晚上九點多了,秋月一直沒吃過東西,餓過頭了,反倒感覺不到飢餓了。此刻,劉景峰在輸液,趙鑫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地告訴了秋月。

還說:“你是沒瞧見,當時有多嚇人,那血跟水似的直往外噴呀,半邊身子都紅了,可他還是硬撐着又撂倒了一個,直到大傢伙都起來反抗,把所有劫匪都制服了,他這才暈了過去……”

“他可真倔呀,在市醫院包紮好傷口,人才剛剛醒過來,就說要回來,說有人在等他。醫生不讓,可他倔的呀,不答應就不罷休,最後鬧得醫生實在沒辦法只得答應了他。一答應讓他回來,人立馬就暈了,你說說,嘖嘖,我可從來沒見過像他這樣的,他那是硬撐着最後一口氣呢……”

聽了趙鑫的話,秋月突然心驚,第一次劉景峰在她心目中超越了孩子的範疇,他竟然已經有了如此堅韌的一面,而自己卻一直可笑的把他當成孩子!秋月搖搖頭,自嘲一笑。

秋月靜靜看着劉景峰,心中五味雜陳。他靜靜地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毫無血色,寬闊光潔的額頭下濃濃的劍眉緊緊地皺着,眼睛緊閉,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着,高挺的鼻樑下薄薄的唇緊抿着,然後——呃,他那是嘟起嘴巴了嗎?

這樣孩子氣的表情,還真是——呵呵,秋月滿腔擔憂、低落的心情瞬間變成抑制不住的笑容。這傢伙平常老繃著張臉,倒是難得露出這樣柔軟的模樣。

剛才還覺得不應該再把他當成孩子,轉眼間他竟然——呵呵,秋月莞爾一笑。可憐的劉景峰同學,完全不知道自己睡夢中無意識的一個舉動竟然在她心目中又被打回了原形!

時間很晚了,秋月再一次向趙鑫道謝,並請他回去休息,又問明他的住址,尋思着等劉景峰好了,帶他上門致謝。

趙鑫這一天奔波勞累的,也確實困了,便起身告辭。不起趙鑫剛走,病房裏竟又迎來兩個意外之客。秋月震驚地看着那兩個少女,“你們怎麼來了?”

白雲臉上看不出情緒,並不答應只是逕自走到劉景峰床頭,靜靜看着他,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許晴激動地埋怨道:“我們一直在屋裏等你,可是好晚了也不見你回去。後來實在忍不住就去汽車站了,可我們翻遍了車站也找不着你。問了好多人,最後才聽一個人說你們可能是來醫院了。你嚇死我了,也不捎個信……。”說著眼眶就紅了,聲音也哽咽起來。

秋月連忙道歉:“對不起晴晴,當時的情況太緊急了,我哪騰得出手通知你們呀……”

許晴也知道這事不能怪秋月,她也實在是嚇壞了,兩個大活人就這麼憑空沒了蹤影,她心裏是又急又怕,這會兒聽了秋月這話,看她沒出什麼事,心下一松,就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許晴免不了又問是怎麼回事,秋月把從趙鑫那兒聽來的話重複了一遍,直聽得許晴震驚得嘴都忘了合上,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個勁地說:“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白雲意味深長的瞅了眼躺在床上昏睡的劉景峰,表情諱莫如深。

第二天還要上學,秋月好說歹說才終於把兩位姑娘勸走了。劉景峰一直昏睡着,秋月不敢離開半步,自己就搬個小凳子趴在床邊上眯着。

眯一會兒又醒來看一眼,見劉景峰沒出什麼事,閉上眼睛繼續眯。

第二天早上,秋月一睜開眼,就撞進了一雙狹長漂亮的黑眸里,劉景峰見秋月牙有醒來,微微一笑。

秋月顧不上回想自己趴着睡覺的樣子被這個少年全看了去,急忙追問:“你醒了?好些了嗎?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我沒事,你去吃東西吧。”

秋月抬腕看手錶,早上七點了!不說還好,這一說自己還真是餓壞了,劉景峰是病人,也該吃點好的補補,這麼想着她囑咐劉景峰好好休息,自己就往病房外走去。

剛走到樓梯口,迎面碰上提着一個籃子的許晴,秋月會心一笑,有人惦記的滋味,還真不賴呢。

許晴雖然年紀不大,可那時候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做飯更不在話下了。她把昨天沒吃完的米飯用雞蛋炒了,自己和白雲一人一碗,還給秋月帶來一碗。劉景峰是病號,特意一大早跑去買了瘦肉,用高壓鍋煮了一鍋稀飯給他吃。

劉景峰的手受了傷,秋月拿勺子一勺一勺地給他喂粥。劉景峰本想說自己傷的是左手,右手喝粥完全沒有問題,可看到她認認真真的給自己吹涼勺子裏的粥,小心翼翼地、動作輕柔地送到自己嘴邊,眼裏滿是關懷和柔軟,便乖乖地張開了嘴。

以前的秋月在劉景峰心中,是父母的好女兒,弟妹的好姐姐,做事果斷自信,穩重成熟,偶爾也會顯露一些小女兒的調皮,可卻從來沒有此刻的——溫柔。劉景峰突然感覺手上的傷也不是那樣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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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種田之愛情事業兩手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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