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四章找碴

第八四章找碴

曾慶洪從小就不愛念書,初生沒畢業,死活不肯再讀下去了。他爹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奈何他鐵了心的不願意去學校,最後他爹沒有辦法,只得託了關係,給他在縣城找了份工作。

曾慶洪滿心的歡喜,工作就意味着有錢,有錢就能隨心所欲!他抱着這樣的觀點興沖沖的跑縣城來了,可是所謂理想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他不但沒能隨心所欲,辛辛苦苦地幹了兩個星期,帶來的錢花個精光不說,還處處被管制着,不但沒了錢,還沒了自由!

他一顆不安分的心,又開始動起腦筋來了。他一慣是個喜愛結交狐朋狗友的人,才到縣城不久,就結交了一批“志同道合”的朋友,又用自己結實的拳頭奠定了自己“老大”的地位,班也不上了,整天帶着一眾“手下”滿縣城晃悠。

今兒他又像往常一樣帶着自己的弟兄們上街巡視,不想又見前面十字路口異常的熱鬧。往前一看,嗬,居然還是熟人!曾慶洪嘴角上揚,臭丫頭,山水有相逢,今兒可是你自己送上門的!

曾慶洪招呼着一眾兄弟,大搖大擺地走了過去,笑眯眯地問:“怎麼賣?”

秋月正和另一位顧客討價還價呢,聽了這話頭也沒抬回了一句:“左邊的五塊一件,右邊的十塊一件。”

“喲,那我要半件!”

這是要找碴?秋月冷笑一聲抬起頭來,就撞見了一張笑得邪肆的臉,一雙桃花眼好整以瑕地正望着自己。

秋月愣了幾秒,隨即沒好氣地說:“不賣!”這傢伙怎麼會在這裏?真是流年不利!

“嘿,你這不賣衣服,改賣笑呢?”

“嘴巴放乾淨點!”剛剛離開去上廁所的劉景峰一回來就聽到賣笑的話,一張俊臉霎時沉得能滴下水來,冷冷地喝道。

又小聲打量秋月,用眼神詢問:沒事吧?秋月輕輕地搖頭。

曾慶洪見了兩人這番交流,臉上的笑就兀地消失了。偏偏那個追隨着他來到縣城的猴子怪聲怪氣的笑道:“嗬,光天化日的眉來眼去,好不知羞的一對,哈哈……”

這些人本就是流氓,最近調笑別人的,聽了這話紛紛又是一陣大笑。劉景峰漲紅了臉,冷冷的一一掃視這群二流子,不動聲色地將秋月護到身後。

曾慶洪本來看好戲的心情瞬間被破壞殆盡,頓時只覺胸悶氣短得異常暴躁,瞪着眼睛惡狠狠地盯着劉景峰,大聲罵道:“你算哪根蔥,敢來質問你大爺?也不撒泡尿照照!”

這人就像變臉似的,從前只覺嘻嘻哈哈沒個正經,現在眼睛一瞪,目露凶光,渾身散發出一股戾氣,憑白的讓人膽顫心驚。

本來圍在攤前挑選衣服的顧客一看這架勢,忙不迭地紛紛離開,生怕惹禍上門,轉眼間攤前就空了。

劉景峰拳頭捏得咯咯響,毫不示弱的迎上曾慶洪兇狠的目光,周身散發著冷冽的寒意。

秋月在心中翻了個白眼,這都什麼事?擺個攤也不讓人消停!前世就聽說曾慶洪此人,在黑白兩道都極吃得開,狐朋狗友無數,性格兇狠殘暴,哪個提起此人不是一臉畏懼?自己真是太天真了,竟然看他前兩次沒把自己怎麼著就忘了他的可怕了!

想通其中關鍵,秋月立刻明白,對付這種人不能硬碰硬,否則必定吃虧。她悄悄拉了拉劉景峰的衣擺,看着曾慶洪說:“咱們好歹也是一個鎮出來的,家裏長輩都熟着呢!”

“呵,這是想威脅我?”曾慶洪挑眉盯着秋月。

“你曾大俠是誰呀?我哪敢威脅您哪,不過是聽我外公說起,他老人家和你爺爺可是幾十年的老交情,我外公還一直說曾老爺子講義氣明事理,是條響噹噹的漢子呢。”

曾慶洪臉上的狂怒迅速散去,轉瞬間又換上那副油腔滑調的臉,笑嘻嘻道:“你不用把我爺爺抬出來,不過我這人向來敬老,上次嬸子坐得可舒坦吧?”問得情真意切,彷彿剛才兇狠得要吃人的不是他似的。

秋月知道這人是記恨上次被自己擺了一道的事兒呢,她堆起禮貌的微笑,“我媽挺好的,還一直讓我謝謝你呢。”語氣一頓突然又問:“你怎麼來縣城了?在這幹嘛呢?”

那神態,那語氣,好像面對的不是來找碴的人,反而是個熟得不得了的朋友,讓人都不好意思再找她鬧。曾慶洪完全沒想到這丫頭突然來了這麼一出,一時搞不懂她葫蘆里賣的什麼葯,看着她笑意盈盈的眼睛,突然就忘記了自己的來意了,下意識的就回答道:“來掙錢唄!”

“哦?你不念書了?”

“切,只有你們這些書獃子才念書呢,老子才不想整天關在屋子裏,外面的世界大着呢,老子非得闖出個明堂來,省得我爹老罵我——”突然想到什麼,他臉色一變,惡狠狠地瞪着秋月:“問這幹啥?”

秋月一臉無辜地笑道:“關心一下老鄉唄,好歹咱們也是一個地方出來的,這走到外面,可都代表着太平鎮人的臉面呢。”

回過神來的曾慶洪發現自己差點又上了那鬼丫頭的當了,陰陰一笑道:“你別給我套近乎,不好使!”

秋月也不以為意,“那您到底想幹嘛?”

曾慶洪得意地笑:“想知道?求我呀!”

看着這傢伙一臉欠扁的笑容,秋月突然覺得自己的懷柔政策是否是着爛棋?這丫簡直讓人不能忍!她臉上笑容一收,不冷不淡地斜睨了曾慶洪一眼,抿着嘴不說話了。

曾慶洪一愣,這就生氣了?真不禁逗!他心裏憤憤地腹誹着,可人家不問了,他自己倒憋得慌,頓時又氣又怒,胸中的火氣蹭蹭地往上竄。

一直被忽視的曾慶洪那一眾小弟們這時候終於發現自己表現的機會來了,一個圓臉塌鼻子的傢伙跳起來,用手指着秋月鼻子就罵開了:“臭丫頭——你找死呢吧?敢對我們大哥這種態度,老子——”

“砰!”一聲重擊。

“哎喲,大哥,你怎麼打我呀?”那小子抱着頭委屈地瞥着曾慶洪問。

回答他的是曾慶洪一個冷死人的眼神,外加一個“滾”字。

其他小弟面面相覷,大哥今兒是怎麼了?這可不是他一慣的作風呀!要知道上一個敢對大哥不敬的傢伙,可是被揍得他媽都不認得他呢。

曾慶洪打了自己的小弟,自己也愣住了,他也搞不懂為何看到有人指着那丫頭的鼻子,對那丫頭出言不遜,他就感覺全身的血都往腦子裏面沖,然後——然後就驚訝地發現自己動了手了。

他不自地乾咳一聲,瞬間又想起自己身為大哥的尊嚴,一個眼刀過去,嚇得幾個小弟縮着脖子再也不敢看他,這才擺出一臉高冷的模樣對秋月說:“別跟爺裝傻,猴子,你來告訴她,咱是幹什麼的!”

猴子見大哥點了自己的名,立馬原地滿血復活,得意地大叫:“保護費!麻溜兒的給爺——給老子——-”猴子看着老大越來越兇狠的目光快要嚇哭了,最後好不容易小小聲憋出三個字:“給咱交出來……”

猴子心中淚流滿面,老大,是你讓我說的,咋我按你的要求辦了,你還凶我呢?這到底是為嘛呢?

秋月作恍然大悟狀,“噢——原來是收保護費的,早說嘛,耽誤我做生意,要多少?”

抱胸等着看好戲的曾慶洪一臉的笑容就這樣僵在了臉上,啥,不是應該先痛斥自己無恥,然後在自己的威壓下哭着喊着求放過嗎?

塌鼻子見自家大哥沒說話(其實是驚呆了),很好心地幫自家大哥回答道:“一天一塊錢,一個月起交。”

秋月利索地掏出三十塊錢遞了上去,邊掏邊問:“從現在開始我們的攤就受你們保護了吧?”

曾慶洪有一種做夢般的不真實感,下意識的答道:“是。”

秋月小手一揮,“那好,我還趕着做生意,你們可以走了。”

曾慶洪:……這趕小雞似的動作,絕逼不是在趕自己吧?是吧?吧?

曾慶洪本來滿腦子找秋月碴的念頭頓時碎成了渣渣,心裏說不上來是什麼滋味。看着手心裏拽着的三十塊錢,只覺燙得厲害,臉上也直發燒。第一次,對自己竟然以收保護費為生,產生了絲絲羞愧。

終於送走了煞星,秋月暗暗鬆了口氣,嘴角浮現出一抹大難過後的笑意。

劉景峰的一張俊臉,自從曾慶洪出現至今,就沒晴過,陰沉得一塌糊塗,特別是看到秋月“戀戀不捨”地盯着曾慶洪的背景,笑得一臉“甜蜜”之後,就更有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勢。只可惜後知後覺的李秋月同學,直到收攤回家的路上,才意識到這點罷了。

這不怪她遲鈍,實在是太忙啊太忙!發現劉景峰對自己愛理不理之後,秋月真想對月長嘯,這又是一個中二病患者吧?是吧?吧?

我這招誰惹誰了?一個個的都當我好欺負是吧?秋月同學也不幹了,你冷是吧?看準冷過誰!

於是星期六外加星期天,一連兩日都一塊出攤,一塊收攤的兩個人,竟然誰也沒理睬過誰。

——————————————————————————————————————————————————————————這樣的冷戰持續到連一向彷彿活在方外,不問世事的白雲同學也忍不住問秋月:“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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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種田之愛情事業兩手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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