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九章要離婚(1)

第四九章要離婚(1)

秋月瞧見這陣仗也傻了眼,大伯還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呀!事情鬧到這個地步,看來是難以善了。她在人群里搜索,找到了秋玉,連忙悄悄地拉住她,叮囑了幾句,秋玉一臉嚴肅地點了點頭,悄悄溜了出去。

陳二妹的幾個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今兒這妹夫(姐夫)是怎麼了?平日裏在自己妹子(姐姐)面前連屁也不敢放一個,他們就是算準了他不敢真離婚,才拿話嚇唬他,可是他現在竟然真敢說離婚?

陳二妹的大哥陳大郎眼珠一轉就想明白了,那小子這是裝腔作勢,以退為進呢!外甥外甥女都這麼大了,他敢離婚?

自認為想通了關節的陳大郎冷哼一聲道:“離婚?好哇,這就離,誰不離誰他媽是孫子!”

陳二妹聽了這話嚇得撲通一聲跌在地上,“大哥,我不——”

陳大郎眼一瞪:“你閉嘴!”隨後又看向李青遠冷冷道:“要離婚,咱們現在就商量個章程出來,我妹妹自從嫁到你們李家,當初可是帶進來不少嫁妝,你家裏這所有用的,衣籠箱櫃都得抬走。還有這房子,也是我妹子的嫁妝錢蓋起來的,還有我妹子二十幾歲嫁進來到現在四十多了,這大好的年華浪費在你們家,這損失誰來負擔?我現在也為難為你,你拿出十萬塊來賠償我妹子,我們二話不說,帶上我妹子就回陳家溝,怎麼樣?”

這話一出,泉水村的人直聽得目瞪口呆,見過不要臉的,可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誰不知道當初陳二妹在娘家時就名聲不好,二十幾歲的老姑娘了嫁不出去,那時李青遠家窮啊,因為泉水村是小村子也經常受欺負,四爺爺(就是秋月的爺爺)這才答應了陳二妹的爸允了這門親事,這親事當初可還是女方求着男方的呢!

再說了當初陳二妹家裏兄弟姐妹眾多,家裏也並不富裕,怎麼可能給多少嫁妝?當初她可差不多是光人進來的,就挑了一床被子進門,家裏的那些個傢具可都是小兩口成親后慢慢置辦的。

陳二妹好吃懶做,全靠李青遠沒日沒夜地幹活,又因着有門泥瓦匠的手藝,才在前幾年剛剛建的新房子,這跟陳二妹的嫁妝有一毛錢關係嗎?這分明就是敲詐呀!

而且這年頭離婚,沒人聽說過要給什麼賠償的,還一張口就是十萬?簡直是獅子大開口哇,太他娘的貪心了!

李青遠氣得手腳發軟,氣到極致,反到生出股絕然來,他梗着脖子嚷道:“要錢沒有,要命一條,有本事你們就打死我!陳二妹——我是定然不敢再要了,誰要誰領回去!”

這話說得可重了,竟是完全不顧夫妻情分了,陳二妹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坐在地上就打起滾來:“李青遠,你個喪良心的,你不得好死哇……”

陳家溝的人傻眼了,有兩人怒吼一聲就想衝上去,李青遠突然嗖地一聲跑進了灶屋,留下一堆人面面相覷,他這是害怕了想跑吧?陳家溝的人頓時得意起來,我就知道這傢伙是個慫貨!

“沒出息的東西,你不是要離婚嗎?有本事你別跑呀!”

“膽小鬼,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看我不打死你……”

那些人正得意洋洋地罵呢,就見李青遠左手一把菜刀,右手一把砍山刀,一陣風似的又沖了出來。

他大馬金刀地往自己屋門前一站,守住大門,惡狠狠地叫道:“想打死我?你們儘管來!”他們萬萬沒想到李青遠真真是抱了寧死不屈的心思,手裏兩把刀舞得虎虎生風,嚇得那兩人近不得身。

李大郎向來是個狠角色,李青遠這是不服啊?不服就得打到他服!他大吼一聲:“打死這狗雜種!”說著就在院裏抽出幾根木棍來,那木棍足有成人手臂粗。

其他人見了膽氣又壯起來,心想自己這麼多人,他李青遠就一個人,能怎麼滴?這些人紛紛去尋了傢伙什,有拿鐵杴的,有拿棍子的,有拿鋤頭的,嗷嗷叫着就沖了上去。

李青遠凜然不懼,都說老實人不發火,一發火就嚇死人!他這次可真是鐵了心的不能容陳二妹了,揮舞着手上的兩把刀就砍了過去。

嚇得在場眾人心驚膽跳,秋月急得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她一個小姑娘遇上這種陣仗就算衝上去又能有什麼用?她正急得團團轉,眼角瞥見秋玉領着李秋水匆匆而來,心中微定,秋玉總算是把堂哥叫回來了。

李秋雲這會兒也嚇得哭起來,一會兒叫媽,一會兒叫爸,陳二妹獃獃的看着,不知在想什麼。

李秋水今日本來去離家較遠的鴨棚嶺鋤地,爸說把家裏的豬餵了就趕過去的,可他左等右等也見爸跟上來,心中正納悶呢,就見堂妹秋玉氣喘吁吁地奔了過來,她話也說不出,只急得一個勁地拉着自己跑。

李秋水不明所以,一個勁地問怎麼回事,秋玉斷斷續續在把事情經過說了,李秋水急得在路上跌了好幾跤,跌跌撞撞,緊趕慢趕的,一回來就一群人圍着自己爸又是棍子又是鐵杴、鋤頭的,嚇得臉都白了。

他悲憤地擋到李青遠面前,沖陳家溝的人怒吼道:“你們這是要幹啥?你們要把我爸打死啊?媽,你咋這狠的心哪,要打我爸,就先打死我!”

陳大郎可以不管妹夫,可不能不管外甥啊,他皺着眉冷聲道:“秋水,你走開,這沒你的事!”

李秋水紅着眼眶:“咋沒我的事?一邊是我娘舅,一邊是我爸,你們這是要幹啥啊?有什麼不能好好說的?”

陳二妹一見了兒子,委屈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就沖了上去,拉着李秋水的衣擺就哭開了:“兒啊,你爸他不要我了呀,他要跟我離婚啊,嗚嗚嗚……”

李秋水愣了愣,眼睛瞧向李青遠:“爸,這——”他有些不信,他爸一向是個以和為貴的人,以往媽鬧得再不像,他從來是一味的忍讓,再說現在自己和妹妹都這麼大了,他爸怎麼可能說要離婚?

沒成想李青遠竟然毫不猶豫的就點了頭:“沒錯,我要離婚,秋水啊,你媽是個什麼脾氣,你比誰都清楚。以前為著你們兄妹倆,我受了多大的委屈也是打落了牙齒往肚裏咽。我這些年過的什麼日子,你是知道的。我一個大老爺們被個娘們騎在脖子上拉屎拉尿,賺的錢自己一分不敢花全交給她,就連你爺爺奶奶去世置辦喪事,她都不肯拿錢出來呀,非逼着我給她跪下,她才罵罵咧咧地拿出那麼點子錢,你爺爺奶奶的喪事辦得寒酸呀,我這心裏——”

說著說著,他一個大老爺們竟是眼睛通紅,淌下淚來,泣不成聲。李秋水看着自己的父親,突然發現在自己心目中偉岸挺拔的父親竟突然顯出頹勢來,這個從來不曾掉過眼淚的漢子,這時候哭得像個孩子似的,傷心、委屈、痛苦……

在場眾人無不動容,凌英也跟着落了淚,秋月、秋玉四姐弟見一向親厚的大伯父哭了,也跟着掉起眼淚來。秋月恨哪,自己多好的伯父呀,聰明能幹,長得又好,脾氣更是沒話說,怎麼就攤上陳二妹那麼個潑婦呢?

大伯要是不說,誰能想到就連公公婆婆去世,陳二妹都能把着錢不拿出來?還逼着自己丈夫下跪?這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這一刻,她突然明白了伯父一直以來的隱忍和壓抑,突然明白了伯父為什麼說要離婚,因為她也突然冒出離婚才是出路的念頭來。

同樣理解了李青遠的還有李秋水,母親一直好吃懶做,對丈夫對孩子都一般般,唯獨把錢財抓得緊緊的。他從小跟母親不親,反倒是跟父親感情很好。可理解是一回事,陳二妹必竟是他的媽啊!他一屁股蹲在地上,捂着臉痛哭失聲,從沒有哪一刻這樣痛恨自己是從陳二妹的肚子裏爬出來的。

陳二妹見兒子也不再幫她,頓時慌了,試圖為自己辯駁:“你受什麼委屈了?我讓你跪下又怎麼了?你那個二弟是個該死的死窮鬼,我要不把錢看緊嘍,叫你全貼給他們家?你那死鬼爸娘,死了就死了,辦那麼好的喪事幹啥?再好他也看不見了!我這麼做也是為了這個家省錢,我是為你們好。要沒有我,你能攢下那些錢打傢具買房子?你等着喝西北風去吧你……”

沉浸在傷痛中的李青遠氣得跳起來,指着陳二妹怒吼:“滾!”

陳二妹還要再說,李秋水終於受不了,突然站起身,竭撕底里的大叫:“媽,我求求你了,能不能別鬧了?還嫌不夠丟人嗎?”

陳二妹的幾個兄弟齊齊怒喝:“小兔崽子,怎麼跟你媽說話的?沒大沒小!”他們算是看出來了,這個外甥的心跟自己妹子不是一邊的,那他們也就不用對他客氣了。

李秋水怒極反笑:“我沒大沒小?媽以前私底下罵爺爺奶奶的那些話我就不提了,現在她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這樣辱罵已經過世的老人,你們這些做兄弟的怎麼不管了?”

他也是氣極了,說話也衝起來。

陳大郎等人一聽,怒目圓瞪,竄上去就打:“小雜種,反了天了!”

李秋水倔強地抬着頭,不躲不閃,臉上身上挨了好幾下,他眉也不皺。李青遠見兒子挨了打,哪裏肯依,立刻就沖了過來。

陳家溝那幫爺們一見他的動作也呼啦啦地圍了上去,眼看着一場混戰就要拉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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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種田之愛情事業兩手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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