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我祖宗
這一路上整個車廂異常的冷漠而又清靜。
車子開回林園的時候已經是快要1:了,等車熄火,身邊的男人冷冷的下了車,安九也隨之跟在他身後一同下了車,並不說話。
“先生,你不是說今天晚上要有場非常重要的會議要開嗎?”走進別墅后,別墅大廳里李姨看到走進來的男人有些驚訝。
連忙迎了上去,等走近的時候才看到,跟在後面走進來的安九,這才笑了笑說道。
“原來是和太太一起回來的啊。”聽到李姨前一句的話,安九看了看前面男人的背影,有些沉默。
聽她的話的意思,本來在這個時間點靳南楓應該是開一場重要的會議,可是他竟然為了她出現在度假村的環湖跑道。
這也就是說今天晚上舉行的這個會議。他根本沒有召開,要不就是他扔下一大桌子公司的高層直接去了環湖跑道。
這兩種情況中的任何一種安九不論怎麼樣都覺得靳南楓今天晚上朝着她發脾氣也是應該的。畢竟是她一開始隱瞞了這件事情。
而且他比較生氣的是她比較專業的賽車技術,而這項技術是從來都沒有向他提及的,更何況今天晚上和她一起比賽的人是朱婷。
安九隨意的和李姨聊了兩句,你看到今天晚上一言不發的男人朝着樓上走了過去,她連忙跟在身後。
推開2樓主卧的房門,就看到已經坐在沙發一角的男人,整個房間裏床頭只開着一盞微微熏黃的燈。
再仔細一看,靳南楓之後已經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頭顱微微有些低垂着,一直盯着手裏的那隻酒杯看着。
安九進入房間后。隨手便關上了身後的門,等她從衣帽間出來以後,發現沙發上的男人依舊在喝着酒。
就算是安九向來性格比較平淡,那也抵不過眼前這個男人如此沉默不語的樣子,安九心想就算是他大發雷霆也要比這個時候更讓人膽戰心驚。
“南楓?”安九小心翼翼的朝着沙發邊走了過去,可是就是這麼一聲,沙發里的男人連一點回應都不給。只是把手裏酒杯中的酒全部喝盡,然後又將茶几上放着的酒瓶取過來。
安九臉色一沉,快速的朝那邊走過去,先他一步把放在面前的酒杯拿起來,眉頭微微皺着說道。
“今天是我把你惹不高興了,你有脾氣直接朝我發好就好了,不要再喝了。”
“你知道什麼?”只是因為她說的這句話,一直沉默不語的男人突然爆發臉色鐵青的站了起來,手裏握着的酒杯也直接被她狠狠的摔到了地板上。
隨即發出砰的一聲玻璃碎片躺滿了整個地板。
“你知不知道你近幾年聽力一直在下降,而你還去那種地方,是誰給你的膽子,讓你跑去塞車的,你以為你安九的命這是你自己的嗎?”
靳南楓高大的身影就站在沙發邊上,整個面部因為太過於憤怒而青筋暴起,嘴唇不由得抿出一條線。
因為眼前這個男人突如其來的爆發,安九確實是被她嚇着了,因為一直以來靳南楓向來都非常的有風度,就在今天晚上卻看到了她一副不可及的樣子。
而且這是他第1次用這麼高的音量和安九說話,安九不由得垂下眼帘,看了看睡在自己腳邊一地的玻璃碎片,心也不由得慌了,她知道今天晚上確實靳南楓生氣了。
“就站在那裏別動!”靳南楓看到安九想往旁邊走去,忍着心中的怒意冷冷的吩咐了一句。
低下身子,按下旁邊柜子上放着的一台座機電話,吩咐了一句:“上來把卧室打掃一下。”
既然他說不讓動安九自然也就順着他的性子。不敢再招惹他,只能站在那一片玻璃碎片的中間。
等了大概十幾秒之後就聽到李姨走上樓的聲音,緊接着便是一陣敲門聲。
“先生太太。”
安九看着站在沙發邊上,依舊是怒不可竭的男人,只好轉身朝着房門口處走了過去回應了一聲。
“進來吧。”
稍等片刻李姨就推門走進來,看到地板上灑着酒,以及一定不能隨便動下就清楚了,先生和太太這是再鬧不愉快。
但是她並沒有太擔心,畢竟他們家先生向來很是慣着太太,一般情況下,就算是他把怒氣撒到自己身上,也絕對不會傷了太太一根毫毛。
李姨動作麻利的把地上的酒和玻璃碎片全都清理好,轉身就離開了。我是順便把卧室的門也一起關了上來。
“南楓。”安九知道他還在氣頭上,又朝着他捎走過去一點。
就是這樣一個小小的舉動,卻說是讓靳南楓心中的怒氣稍減了一些,至少這個女人沒有不管不顧的摔門離去。
但是他的眼眸中,韓存流着怒火,一隻手迅速把她手中抱着的酒瓶兒抽了過去,另一隻手攬過她的腰肢,把她勾進自己的懷中,皺着眉頭問道。
“知道錯了嗎?”
“南楓,我知道了。我以後絕對不會再賽車了。”安九很是聽話的伸出雙手圈着他的脖子,看着他的眼睛,認真回應道。
“你就是我的祖宗。”靳南楓看着他這一副乖巧溫順的模樣,早就已經在心裏把他沒有辦法了。只好嘆息一聲,迅速把她抱起之間走到了大床邊上。
那你祖宗讓你離婚,你不是也不離嗎?安九在心中突然想到這麼一句話,就要把自己給逗樂了。
“一個人傻笑什麼?”靳南楓把她輕輕地放到床上,看到她這副樣子忍不住出聲問道。
安九也只是看着他笑而不語,其實在剛剛靳南楓發火之前,安九一直以為她生氣的原因,就是因為她瞞着他跑去賽車了。
可是聽到他把心中的怒火全都發泄出來,她這個時候才知道了,原來他真正在意的並不是她隱瞞了什麼,而是在於她的聽力,她自己的身體和她的性命。
“傻子都知道你就是我哥的命……”這個時候安九突然想起靳明雨和她說的這句話,就在今天她對這句話有了更深一層的感受。
兩個人又鬧騰了一會兒,安九有些累了,側身躺在大床上。沉沉的睡了過去,但是她的身子只佔據大床的1/4,好像永遠不會超過這個界限。
安九向來睡覺比較規律。就在失眠的時候才會輾轉反側,就像他這個人一樣。永遠都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但是靳南楓知道,今天他看到安九從賽車上下來的那一瞬間,她的眼睛裏閃爍着的都是光芒,好像整個人活了一般。
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后靳南楓一手扯過一旁的睡袍下床,離開了卧室,沒有絲毫的遲疑,就轉身去了書房。
將書桌上擺着的燈按開之後從最下面的抽屜中取出了一隻行動電話,用手簡簡單單的按了一個鍵。
“楓哥!”
靳南楓手中握着電話,站在窗前,月光打在他的身上,整個人像被鍍了一層金一樣。
有些昏暗的光線打在他的臉上,可以感覺到它的氣壓越來越低,站在那裏沉默了許久,最終才開口。
“安九的事情不用調查了。”
只不過是簡簡單單的說了那麼一句話,沒有等那邊反應過來就掛了手中的電話扔到旁邊的沙發上。
修長的身影一動不動的站在窗邊。外面的天色已經非常昏暗了,整個夜色籠罩着園子,非常的寂靜。
獃獃的站了半天,又抽出一支煙,吸了一口,眼神早已經變得非常的鋒利而又清醒。
整個書房裏也是一片的寂靜,就這樣一個人默默的在那裏站着。誰也不知道他在那個凌晨的夜晚想了些什麼。
一個人一直從夜晚站到了東方的天氣,微微有些光亮的時候,而放在他一旁的煙灰缸里,早就已經擺滿了大小不一的煙頭。
又稍稍呆坐了片刻,才轉身回到了卧室。
清早,安九在餐廳里吃着早飯,大老遠就聽到靳明雨嘻嘻哈哈的聲音,換個園子裏的傭人聊聊天,就一會兒和王叔打打招呼,玩了半天之後才走進別墅的大門。
“我今天一早就感覺到我的左眼皮一直在跳着,這不,剛進園子就遇到這麼豐盛的早餐,可餓死我了。”
嘴裏還念叨着就一路小跑的,從大廳跑向餐桌,剛想拉開椅子坐下來用餐,就看到安九犀利的眼神遞了過來。
“去洗手。”
靳明雨俏皮的吐了吐舌頭,1分乖巧的去廚房洗了洗手,然後又回到餐桌上,好奇的問了問。
“自從我哥上次從國外出差回來,就感覺到他一直在園子裏陪你,怎麼樣是不是感覺到非常的溫馨,你們之間的冷戰是結束了嗎?”
“你一天天的這麼八卦,怎麼不去做娛樂記者?”安九坐在她對面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多大點事兒啊?不說就不說,回頭我自己去問。”靳明雨甩了甩頭,衝著她傲嬌的揚了揚自己的下巴。
安九看到他這副調皮的模樣,也只好無奈的笑了笑,餐廳里的這兩個人正愉快的吃着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