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兄弟幫被圍
兩個月來,兄弟幫和杜月幫衝突十來次,比往年頻繁了好幾倍。
整個紫竹城腥風血雨,風聲鶴唳。
紫竹城各大幫派勢力知道暴雨要來了,最近安分守己,老老實實在家調戲小姑娘,害怕捲入兩大幫派的鬥爭。
兄弟幫大堂,何義顧端坐在首位,底下近二十號先天武者,穿着兄弟幫統一的黑色制服。
兄弟幫的整體實力同李家差不多,而杜月幫作為紫竹城最大的幫派則要強大一些。
眾人圍坐在一張長桌旁,桌上擺滿了大魚大肉,還有幾個焦嫩的大豬頭,每人身前放着一壇已經開封的烈酒。
何義顧單手舉起倒滿烈酒的大碗,“這段時間辛苦眾位兄弟了,我先干為敬,敬兄弟們一碗”。
眾弟兄站起身,雙手捧碗,對飲而盡。
何義顧右手邊沉穩的中年人面有憂色,“老大,最近我們總是找杜月幫麻煩,杜月幫應該快忍不住了”。
對面粗獷的漢子大大咧咧,豪氣道“劉大,怕他個鳥,大不了干他娘的”。
“對,乾死杜月幫那群狗娘養的,老子早就看他們不爽了”
兄弟幫眾人唾沫橫飛,群情激憤,早就看不慣杜月幫囂張的嘴角。
平時要不是何義顧壓着,說不定這幫蠻牛都打到杜月幫堂口去了。至從何義顧說要找杜月幫的茬,他們個個龍精虎猛。
劉大無奈搖頭,兄弟幫就他和何義顧能夠平心靜氣想事情,“流氓的自我修養還沒有精通吧,謝先生說了,流氓要有陰人的智慧,不坑不能算作流氓”。
聽到謝必坑的名言,沒有人敢頂嘴,這是兄弟幫的底線。謝必坑的話永遠是對的,是不能懷疑的。
懷疑謝必坑的話,就是流氓的敗類,會被所有流氓唾棄。
何義顧威嚴的臉上掛着微笑,為眾人打圓場,“流氓的自我修養需要我們時刻謹記,不過這次老師的意思就是逼杜月幫出手”
“打亂對手的節奏,見招拆招,東街是時候統一紫竹城幫派了,杜月鍾那老小子不可能是老師的對手”。
在何義顧心裏,只有謝必坑坑別人,別人別想坑他,他名字天生就帶着一個坑字。
此時門口傳來一陣喧鬧,上百號訓練有素的城衛軍將兄弟幫門口團團圍住。
軍容整齊,拔劍在手。
門口的手下大驚失色,如臨大敵,一人轉身奔向大堂。
“老大,城衛軍把堂口圍住了,殺氣騰騰,來者不善”
手下那人神色緊張,口乾舌燥,慌忙稟報。
何義顧平靜問道“除了城衛軍還有什麼人?”
“還有以范家為首的東城區世家,在門口指責兄弟幫威逼利誘,壟斷東城區的商業貿易”
大堂中,幾個兄弟幫骨幹氣得瞪大眼睛,猛拍桌子。
“這幫狗犢子,收我們兄弟幫的錢財還少嗎,還好意思說威逼利誘”
何義顧沒有絲毫意外,沉思片刻,嘴邊輕笑,起身對着眾人說道“走吧,杜月幫和周家出手了,看看他們有什麼手段”。
唰的一聲,所有人齊齊起身,歪嘴斜目,跟隨何義顧大步往大門走去。
阿秋
謝府內的謝必坑打了個噴嚏,帶出一串晶瑩剔透的鼻涕。最近打噴嚏的次數越來越多,他自言自語道“難道是想我的人越來越多了?”
“公子,你只是着涼了,這是大夫開的葯,趕緊喝了”
小白手上端着一碗剛剛熬制的黑色葯湯,小心翼翼,輕放在桌上。
謝必坑低頭嘆息一聲,都怪自己太勤奮了。風雨欲來,最近他天天熬夜,忙着煉製諸天煉金大全中的一個神奇裝備九龍瓮,可以快速提純靈藥。
日月樓售賣多種靈藥,但是基本都有副作用。長期服用會影響根基,有些狂暴的更是會危及生命。
謝必坑平時服用靈藥不多,但是修為提升型的靈藥讓他垂涎三尺。他不會煉藥術,但是會鍊金術。
他只是想安安靜靜磕葯提升,奮鬥多沒意思,磕葯修行不香嗎。
多年來,謝必坑在煉金方面刻苦鑽研,現在已經是二級巔峰的煉金大師。
謝狗子低調站在了百勝國煉金界巔峰,若是傳出去,他就不能安安靜靜做個美男子了。
掐着鼻子,謝必坑喝完了整碗苦得不行的中藥,心裏吐槽,這是誰發明的藥方,太踏馬苦了。
左使出現在謝必坑身前,嚴肅道“兄弟幫堂口被城衛軍和東城區的貴族包圍了”
“根據暗部的調查,是周家在背後煽風點火”
謝必坑伸手拿起桌上的糕點,平靜品嘗着。
“雲非空出手了,我們就接下唄。貴族出手我不意外,只是沒想到能夠讓城主府協助,藍春秋那貨就是不嫌事大”
左使眉頭緊皺“少主是說,周家的目的不是兄弟幫?”
“讓兄弟幫沉住氣,不要跟城衛軍動手,現在還不是到藍春秋撕破臉的時候。還有通知東街所有居民,閉門不出,準備迎敵”
左使邪邪笑道,“老黃他們閑得發慌,是時候給他們找事做了”
左使把通知東街居民的任務交給了羅胖子,自己忙着安排暗部的佈置。
胖子覺得受到了組織的重視,神采飛揚,拉上沒事做的曲正茂,兩人大步流星上了街。
胖子手裏拿出謝必坑煉製的擴音器,點開一個按鈕。
“交租了,交租了”
胖子還沒說話,擴音器大聲傳出謝必坑催租的聲音。
東街眾人轉頭看了過來,臉上帶着疑惑,現在是月中,還沒到交租的時候。
胖子紅着臉,尷尬撓撓頭,“不好意思,按錯了,重新來”
胖子急忙點開另一個按鈕,清清嗓子。
“防火防盜,注意帶套”
“防火防盜,注意帶套”
看到曲正茂殺人的眼神,胖子覺得好委屈,怎麼又按錯了。
心裏不斷吐槽謝必坑之前的留言,這都是什麼鬼畜留言,太反人類了。
錯了兩次之後,胖子終於學會了擴音器的操作。
“咳咳”
“為了東街的榮譽,為了流氓的正義,請閉門在家,擦亮兵器,做好戰鬥準備”
“不願意被壓迫的流氓,準備站起來反抗,打倒一切反動勢力”
“重要的事情重複三遍,這不是演習,這不是演習,這不是演習”
胖子公鴨般粗糙的嗓音在東街不斷擴散,讓冷清的東街變得熱鬧。
許多人跑上大街,手舞足蹈,瘋得一般四處奔跑。
曲正茂對東街還不太了解,暗道眾人一定是被嚇到了。戰爭開始,吃苦的永遠都是普通百姓。
看着炸開鍋的東街,曲正茂和胖子嘆息一聲,心中不忍,不忍心讓東街的百姓參加戰鬥。
圍着老舊米白色圍裙的中年漢子,在大街上揮舞着菜刀“啊,終於可以殺人了,誰都別攔着我,我要殺人”
楊大嬸從巷子裏走出,穿着樸素的碎花裙,眉目倒豎,肩上扛着一支粗大的狼牙鐵棒,口中罵罵咧咧。
“老謝那混小子終於幹了件正事,老娘的狼牙棒早已饑渴難耐”
轟隆一聲,狼牙鐵棒砸在地面,砸碎幾塊地板。
狗痴坐在老黃的茶鋪喝茶,輕輕摸着腳邊的金毛,鄙夷道“金毛,不要學這幫粗魯的流氓,咱們是熱愛文明的遛狗青年。不過你要有人肉吃了,你看你都瘦了”
說著說著,雙手抱起金毛猙獰的頭顱,金毛兩支前爪搭在狗痴胸前。一人一狗,深情擁抱在一起。
胖子和曲正茂獃獃地看着狂歡的東街眾人,說好的害怕呢,說好的委屈呢。
好吧,是胖子他們想多了。
眾人奔走相告,堪比春節。實在是憋壞了,來了東街許久沒有殺人,這是人過得日子嗎。
兄弟幫堂口,何義顧帶着眾人同城衛軍對峙。
雙方兩百多號人,刀劍在手,瞠目對視,一觸即發,殺氣騰騰。
何義顧抬頭看着對面的藍春秋,眉清目秀,一席青衣,安然騎在黑色駿馬上。
“藍少主,為何圍我大門。我兄弟幫可是奉公守法的良民,不記得有做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情”。
藍春秋認真打量着何義顧,果然跟謝必坑一樣不要臉,一個流氓幫派還理直氣壯說自己是良民,可恥。
身旁的幾個貴族上前兩步,指着何義顧指責道“何義顧,別裝了。你們兄弟幫威脅貴族,在東城區亂收保護費,罪大惡極”
“東城區被你們兄弟幫弄得烏煙瘴氣,民不聊生,藍少主要我們做主啊”
幾個被周家收買的貴族大義凜然,神情悲憤。一個演技過硬的中年貴族,更是淚流滿面,氣憤難平。
至於東城區最大的貴族,范家家主范思劍,則是平靜站在藍春秋身旁。
他是不想來湊熱鬧的,作為身經百戰的老狐狸,他不想摻合三個勢力的鬥爭。但是城主府和周家一同施壓,他也沒有辦法。
范思劍只是過來充個人場,不會發言,他總覺得東街不簡單,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藍春秋指着哭訴的眾貴族,“何幫主,還有什麼話好說”。
藍春秋並不想跟兄弟幫開戰,要開戰也是讓周家先出手。所以他今天過來只是為了拖住兄弟幫,給杜月幫更多的時間。
兄弟幫內跑出一人,低身附耳,在何義顧耳邊低喃兩句。
何義顧鬆了口氣,懸在心間的石頭終於落下,既然東街知道了消息,那麼他就將計就計,配合藍春秋演好這齣戲。
另一邊,杜月幫內人頭涌動,面容嚴肅,近兩百人在堂口集合,摩拳擦掌,戰意熊熊。
在杜月鍾和熊吉的帶領下,整個隊伍風風火火,快速往東街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