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墓前飲酒

第22章 墓前飲酒

何義顧三人離去后,謝必坑躺在涼亭的長椅上。時不時看向木桌上的精美匕首,靠近刀背的地方有一道放血的凹槽,刀鋒銳利,整把匕首鍛造水平極高,不是一般兵器可以比擬。

匕首正是斷臂黑衣人用來自殺的那把,另一把左使沒有找到。

讓謝必坑在意的是匕首的把手處有一個抽象的圖案,了了幾筆,有點像某種生物的犄角。

謝必坑沉思片刻,坐直身子,“左使,看下有沒有什麼渠道可以摸清這個匕首的出處,還有把手上的犄角圖案側重留意下”。

“是”

左使靠近木桌,小心翼翼收起桌上的匕首。

城中心一處少女的閨房,屋內裝扮紅粉交錯,空氣中瀰漫著妙齡少女特有的清香。

一個黑衣人從懷裏掏出一把匕首,正是謝府沒有找到的那一把,匕首中間插着一張黃紙。

端坐在太師椅上的少女,面容秀美而冷峻,伸出白嫩的小手接過匕首。

拿下匕首上的黃紙,上面有幾個鮮血寫就的字。

看過血字以後,秀美少女神色動容,失神片刻后說道,“這件事我知道了”。

黑衣人躬身行禮,退後兩步,而後鬼魅般消失了蹤影。

第二天中午,謝必坑吃完午飯,帶着胖子在東城區閑逛。

人來人往的街道,議論紛紛的各大酒樓茶館。

胖子轉過頭說道“老大,我太崇拜你了,現在整個紫竹城都在討論你的事迹,連帶着東街的威名都上了幾個台階”。

謝必坑聳聳肩,他不想出名,要出名他早就出手了,不會等到現在。

謝必坑的做事宗旨是低調發展,高調打臉,這是作為一個穿越者應有的覺悟。

“咦,那不就是謝先生嗎,謝先生好帥啊”

“帥有什麼用,聽說貴族恨他恨得要死,說不定有人想暗殺他,他還敢大搖大擺上街”

“我也聽說了,以周家為首的貴族群體,好幾次去城主府,想要城主大人下令捉拿他”

走了兩條街,對這幾天的大小事情就有了基本的了解。

謝必坑笑着說道“胖子,你說周家明知城主府不會捉拿我,為什麼還要大張旗鼓多次去城主府?”

對於羅胖子,謝必坑很看好,真心把他當做東街的骨幹,想好好培養。

胖子收起大大咧咧的架勢,煞有其事摸了摸下巴,開口道“是為了讓城主府左右為難吧”。

謝必坑詫異看了胖子一眼,可以啊。胖子能猜到周家的部分心思,值得表揚。

胖子自豪道“老大,你這是什麼表情。我羅漢果可是貴族,祖上幾代書香門第,打小熟讀古書”。

羅胖子越說越起勁,兩隻手左右搖擺,起起落落,有種氣吞山河的架勢。

貴族?謝必坑還真沒把胖子當過貴族,到現在都不相信他的貴族身份。

除了修為還過得去,其他真的太不靠譜了。

胖子突然停下腳步,指着前方,“咦,老大,那不是陸紫仙嗎?”

“紫仙”

胖子熱情喊道,謝必坑順着胖子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陸紫仙和羊佳原在一個胭脂水粉攤位前,聽到胖子的叫喊,轉身望了過來。

陸紫仙神情憔悴,往日活潑的臉上掛着幾分愁容,俊美的妝容下兩道黑眼圈若隱若現。

陸紫仙見到謝必坑,沒有上前說話,急忙低着頭,拉着羊佳原的手,快速轉身離開。

胖子兩眼發直,前幾天還是熱情似火,現在見面就轉身,“這是什麼情況?”

謝必坑長嘆一聲,“胖子,你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走走”。

說完,沒等胖子回應,獨自往城外走去。

這兩個人鬧矛盾了?胖子心中猜測。

謝必坑一個人走出了紫竹城,慢悠悠來到了孫猴子和他奶奶的墓碑前。

除了孫猴子的,旁邊多了一個他奶奶的墓碑,是何義顧讓手下弄的。

他們婆孫倆,生的時候在一起,死後也不分開。

謝必坑隨意坐在墓碑前,從須彌布袋拿出幾壇酒放在地上。

拿起其中一壇,拔掉木塞,仰頭痛飲,今天他想醉一回。

中午的烈日炎炎,炙熱如火。山林中傳來各種鳥叫蟲鳴的聲響,清脆悅耳。

生機勃勃的天氣,墓碑前坐着一個愁雲密佈的少年。

喝完一壇酒,覺得不夠盡興。因為大腦思路還是清晰,精神無比活躍。

拿起第二壇酒,正要繼續痛飲。

一個白衣青年坐在輪椅上,身後衣着得體的少年推着輪椅從遠處不斷靠近。

輪椅停在謝必坑身前兩步外,白衣青年擺了擺手,身後少年就轉身離開,走到遠處的一顆古樹下等待。

白衣青年開口道“一個人喝酒多沒意思,介意多一個人嗎?”

謝必坑將手中的酒扔給了白衣青年,自己又開了一壇,深飲一口后才問道“兄台怎麼稱呼?”

白衣青年低頭聞聞了酒香,滿意一笑,接連喝了兩口,“雲非空”。

“你就是周家傳說中的軍師雲非空,幸會幸會。來,幹了這壇酒”。

雲非空自己轉動輪椅,來到謝必坑身前,兩人舉起酒罈輕碰。

喝了一會,兩人都沒有說話,各自喝着酒,看着風景,絲毫沒有尷尬。

“老雲啊,你說孫猴子為什麼一定要死?”

雲非空將酒罈放在腿上,微微一愣神。老雲?自己跟他很熟嗎,才第一次見面,而且還是敵對勢力。

謝必坑這個叫法,讓他醉了。

“人都會死,又何必在意是怎麼死的”

“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活着不一定比死了好”

雲非空面露憂鬱,好似觸動了心事,有些不想回憶的事情在腦海里揮之不去,嘆息一聲,舉起酒罈喝起了酒。

謝必坑笑道“確實,身不由己,死又何妨”

“既然這樣,我要不就送你一程”。

雲非空搖頭道“我還真希望你現在殺了我,可惜你不會,你我還沒有正式交手,你捨不得殺我”。

又是一陣寂靜,烈日清風下,兩人都喝完一壇美酒。

“老雲,我覺得跟你挺投緣的,要不你加入我東街如何,我讓你當軍師”

“你能贏了這場遊戲,我便同意你”

謝必坑睜着醉意朦朧的雙眼,認真打量着雲非空,“老雲,你長得真好看,你要是坐鎮青樓,肯定沒有女人什麼事”。

咳咳,雲非空被酒嗆到了,酒水灑濕了白色衣裳。

尼瑪,這貨不按常理說話啊。

謝必坑繼續說道,“老雲,我真覺得可以。實話跟你說,哥們覺得你可以撐起一座青樓,妥妥的”。

雲非空低頭看着坐在地上胡言亂語的謝必坑,兩眼微眯,他想深層看清謝必坑。

兩人閑聊了很久,男人間也可以談談人生,男人間也可以談談理想。各自喝了三壇美酒,面色微紅,醉意籠罩在心頭。

當喝完第三壇,雲非空隨手將空酒罈扔向遠處,酒罈碎了一地。

“很高興認識謝兄,今天很盡興,下次戰場上見”

“好走,不送”

見雲非空抬手召來樹下等候的少年,慢慢推着輪椅下了山,謝必坑抬頭喊道。

在山腳下,雲非空轉頭看向山腰,眼神飄忽,一言難盡。

身後少年輕聲笑道“公子很久沒有喝酒了,今天竟然喝醉了”。

雲非空頭靠在輪椅上,口中吐着刺鼻的酒氣,“沒有遇到有意思的人,喝酒就沒有意思。難得遇到一個有趣的人,醉了又何妨”。

“公子你們現在可是敵人”

“紫竹城的一切對我來說不過是一場遊戲,我沒有敵人,有的只是無聊罷了”。

少年感受到雲非空的落寞,望了一眼山腰,推着雲非空回了周家。

雲非空走後,謝必坑又獨自喝了兩壇酒。太陽接近落山,才邊喝着酒,邊搖搖晃晃走回了謝府。

回到家中,躺在了後院涼亭的長椅上呼呼睡去,小白特意從屋內拿來了一張毛絨絨的毯子蓋在他的身上。

到了深夜,謝必坑才緩緩醒來。感覺頭昏腦脹,肚內還在翻滾。

喝了幾杯熱茶,才緩過神“唉,今天喝太多了”

“左使”。

左使隨叫隨到,看着眼中還有幾分醉意的謝必坑,“少主,你今天喝醉了,我還沒見到你喝醉過”。

謝必坑抬起頭,露出上邊潔白的牙齒笑道“盡興嘛,難得醉一回”

“我今天見到雲非空了,跟他在猴子墓前喝的酒”。

左使詫異問道“雲非空神龍見首不見尾,暗部的人都很少見過他的面,聽說大部分時間都呆在周家,少主覺得他怎麼樣”。

謝必坑朦朧的醉意一掃而空,眼中精光四射,沉重道“比傳聞更可怕,是個大才,多留意下,可以的話,我想把他拉到東街”。

左使微微動容,能讓謝必坑稱為大才的可不多,羅胖子也就是人才而已。

人才和大才,可不是同一個層次。

謝必坑拍了一下腦袋,說道“讓你調查的事情怎麼樣了,附近幾個城池有沒有適合的目標”。

左使從懷裏掏出一張紙,上前遞給謝必坑,紙上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

“這個世道,很多城池都有鬧事作惡的人。金榮城比較符合月神出手,金榮城算是北奇郡比較富庶的城池,雞鳴狗盜的人不少”

“金榮城最有名的是黑風刺客和月下魔盜團,一個是未曾失手的賞金刺客,一個是殺人如麻的盜賊團伙,在北奇郡名聲赫赫。若是能夠滅了他們,月神的名號就能在北奇郡流傳”。

謝必坑得意一笑,“就是金榮城了,你讓暗部準備下,明天出發,要大幹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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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師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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