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只記得一個

第三百一十一章 只記得一個

白弦依點點頭,有的時候換一個角度看事情,的確也不是毫無希望可尋。

“那我們回醫院吧,爸爸和媽媽都會擔心我的。”想起自己無厘頭地沖了出來,白弦依有些後悔地吐了吐舌頭。

“嗯,你回去吧。”林顯傑笑着頷首。

“你不和我一起?”白弦依心中閃過一瞬的慌亂。

“我只是回來拿點資料,順道看看你,晚上就要回去。”林顯傑視線落在其他地方。

“新公司那邊還沒有安置好?”白弦依不由失落。

“嗯,應該快了。”林顯傑站起身來,“走吧,我送你去醫院。”

到了醫院門口,白弦依下車,打開車門前,被林顯傑拉到眼前,吻住了唇。

白弦依沒有抵抗,溫柔地接受了這個吻。

“好了,下去吧。”一吻結束,林顯傑不舍地摸了摸白弦依的腦袋,眼中是讓人看不懂的深沉。

白弦依被林顯傑的眼神怔住,直到下了車還沒有反應過來。

為什麼她覺得那種眼神很奇怪,像要和自己離開很久一般。

可是他們現在不是每天都會打電話和嗎?

白弦依情緒平復了很多,回到夜苓的病房外時,徐志傑幾人還守在外面,似乎是在商量着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她心中愈發愧疚,剛剛是自己太衝動了,不但沒有幫忙反而添了亂。

“爸,媽,陶叔,李叔,抱歉,剛剛是我太衝動了。”她深吸一口氣,和眾人道。

幾人相視一眼,都笑着搖頭。

“這幾天事情多,我都應付不過來,別說你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了。”陶三望挺欣賞白弦依果斷的性子,笑呵呵的。

“媽媽知道你這些天不容易,能做到這樣已經很好了。”俞蓮也笑道。

白弦依又鼻子一酸。

其實想想她前世的經歷,也算是個缺愛的人,現在身邊都是愛,反而有些不習慣了。

正巧此時,夜苓病房的門被拉開了一條縫,眾人都往那邊看去,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病房中砸東西的聲音已經停了下來。

西普從裏面走了出來。

“怎麼樣了?”徐志傑着急問道。

“情緒暫時穩定下來了,但因為她一點東西也不記得,現在很沒有安全感。”西普的目光在眾人之間轉了一圈,最後目光落在了白弦依身上。

“怎麼了?”

眾人的目光也隨之看向白弦依,白弦依一時間倒有些反應不過來了。

“現在最好有一個和夜苓熟悉的人陪着她,現在夜茗不在,其次應該就是你。”西普蹙眉道。

“可是媽媽和她也很熟悉。”白弦依下意識有些緊張。

她和生母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面了,五歲的時候分別,那個時候她基本不記事。

現在更何況她已經失去了記憶,自己應該怎麼和她交流?

“俞蓮不行,朋友遠不能讓親生女兒放鬆心裏防備。”西普考慮了一下,搖頭。

“行,我可以去試一下。”白弦依咬了咬牙道。

“不用緊張,如果她的情緒不對勁,我會想辦法控制住。”進病房前,西普見白弦依情緒緊繃,安慰道。

白弦依點點頭,深呼吸了幾次,放鬆了下心情,推門走進去。

只見病房中此刻狼藉一片,之前白弦依和俞蓮準備的鮮花和水果都被胡亂扔在地上,玻璃碎片滿地,還有些須血跡。

而夜苓此刻蜷縮在病床的角落中,不安地突然進來的白弦依。

她心疼不已。

按照西普說的,白弦依在離夜苓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站住,安靜地看着她。

“夜苓,這是你的親生女兒,叫白弦依。”西普語氣溫和,上前兩步,坐在夜苓的床邊。

“她就是我的女兒?”夜苓滿臉狐疑地盯着白弦依看。

白弦依點點頭,忍住心酸的淚水,聲音有些顫抖地叫了聲:“媽。”

夜苓像是想要更加清楚地看一看白弦依,從角落裏面挪出來一點。

“我是有一個女兒,可是她好像不是我的女兒?”

她再次狐疑地看向西普。

“她是你女兒,你再靠近點看看她。”西普耐着性子,又走到白弦依身邊。

白弦依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在淡笑着。

確認白弦依沒有攻擊性,夜苓從床上站起來,走到了白弦依身邊。

白弦依緊張得心跳加快,生怕自己說錯話將夜苓嚇了回去。

“你叫什麼名字?”夜苓像是沒有聽見剛剛西普的解釋,近距離地看着白弦依,又問了一遍。

“白弦依。”白弦依咽了下口水,強裝鎮定道。

“白弦依,我好像聽說過,小依?”夜苓似乎想起些什麼,眼中多了些笑意。

“小依,還有俞蓮?”

“對,是我,俞蓮是你的好朋友。”白弦依沒想到夜苓並不是全部都忘了,開心地點頭。

“小依啊。”夜苓拉着白弦依在床上坐下。

西普見情況好轉很多,開門走了出去,一眾人都等在外面,見西普再次出來,又圍了上來。

“媽。”白弦依叫了這一聲,差點掉淚。

這一聲媽,她已經等了兩世了。

“哎。”夜苓歡喜地應了。

白弦依又想起西普說要帶夜苓多想想以前的事情,她想起前世那些遙遠而模糊的記憶。

“媽,你還記不記得我小時候,你和乾媽帶我去海邊玩,我差點被海浪捲走,是一位叔叔救我回來的,你還記得嗎?”白弦依笑道。

那次她身上的衣服都被海水捲走了,在場的人都以為這小丫頭肯定活不成了。

“好像有這麼回事,後來是不是去醫院了,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

夜苓閉上眼睛冥想,隨着那些模糊畫面的漸漸浮現,她的不安也漸漸消散了。

“對,在醫院我還認識了一個小男孩,叫安安,你和他媽媽說得來,還說以後要做親家呢。”白弦依見夜苓點頭,滔滔不絕地說起以前的事情。

夜苓有的記得一些,有的則是全然沒有印象,但見夜苓的情緒漸漸穩定下來,白弦依緊張的情緒也鬆緩了點。

只是她對小時候有白稚兒陪伴的記憶並不多,又過去了那麼久,那些事情很快講完了,夜苓還處於有些懵懂的狀態。

無奈,白弦依只能說起自己認識夜苓以來的一些事情。

說到這些事情,便怎麼也繞不開夜茗。

“夜茗?”夜苓聽見這個名字,眉毛緊蹙。

“對,她也是你的女兒。”白弦依點頭。

“對,夜茗才是我的女人,那你又是誰?”夜苓看着白弦依的眼神突然變得防備起來。

白弦依有些頭疼。

她不知道夜茗是哪裏來的,為什麼會成為夜苓的女兒,所以這些她根本無從解釋。

“你之前失憶過一次,夜茗是你失憶后的女兒,我是你失憶前的女兒。”她只能這樣解釋。

“不,我只有一個女兒,就是茗茗,不是你,你走!”夜苓猛地從床上站起來,推了白弦依一下。

白弦依被推的猝不及防,差點摔在了那對碎玻璃上。

“我是你的女兒啊。”她堪堪站穩,之前消失的緊張再次湧上來。

“你不是,你滾!”夜苓搬起床頭柜上的花瓶朝着白弦依砸過來,白弦依急忙躲向一邊,花瓶頓時摔成一地碎瓷片。

她難以置信地看着夜苓,這真的是自己的親生母親?

“媽,茗茗是你的女兒,小依也是,你怎麼能只記得她?”白弦依靠在牆上,心中蒼涼一片。

夜苓一個字也聽不進去,撿起床上的枕頭,往她的身上丟過來。

白弦依避無可避,雖然枕頭很輕,但還是很疼。

明明自己才是她的親生女兒啊。

病房門突然被拉開,白弦依被西普拉着走了出去。

“怎麼回事?”

西普關上病房門,病房外幾個人都緊張地看着白弦依,之前不是聊得挺好的嗎,這怎麼都一個小時了,夜苓情緒突然惡化了?

白弦依反應了幾秒,在旁邊的長椅上坐下,和幾人說了夜苓情緒的轉變過程。

“我不應該提起夜茗的。”她有些懊惱地低着頭。

“她只是還沒處理好兩段記憶,你不要太灰心。”西普安慰了聲,又推門進去了。

她跟着夜苓的病情也很多年了,兩人除了醫患關係,還是無話不說的朋友,她不希望夜苓真的出事。

之後的好幾天裏,夜苓的情緒時而穩定事兒躁動,白弦依也會偶爾進去看看她,但是只是隔着好幾步距離看着,不敢靠近。

“她怎麼又來了?”夜苓看了白弦依一眼,又疑惑地看向西普。

“她不放心你的情況,來看看你,你放心,等會就走了。”西普將白弦依精心準備的早餐從食盒中端出來,病房中瞬間清香四溢。

“這孩子,都說了我不是她媽媽,怎麼就不相信呢。”夜苓嘀咕了聲。

“你再好好想想,她五歲的時候你就離開了,但你是愛她的。”西普看着不遠處站着白弦依,連她都心疼了。

“不記得,認錯人了吧。”夜苓神情淡漠。

“為什麼茗茗沒有來看過我,你知道茗茗去哪裏了嗎?”

她接過西普手中的粥,不安地問了句。

白弦依沒有說話,見夜苓情緒穩定,也沒有抵觸吃東西,轉身走了出去。

罷了,母親不記得自己沒事,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替她將夜茗找回來。

最近不只是白弦依,西普和李源也給夜茗打了電話,但不是接不通就是沒時間。

白弦依沒辦法,到了醫院的陽台上,只能給高陽先打了電話。

“陽哥,最近有什麼節目有夜茗在場,給我安排一下。”她靠在牆上,嗓音有些疲憊。

“你終於想通了?不是我說,夜茗這樣的捆綁營銷也太不要臉了,你是該出面,好好教她和霞光娛樂怎麼做人。”高陽先以為白弦依終於開竅了,忍不住有些高興。

“我只是有點事情找她,有消息了你就給我電話。”白弦依說完便掛了電話。

夜苓不想見到她,她便一直守在夜苓的病房外面,生怕她出個什麼好歹。

當天下午,高陽先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夜茗明天就有個行程,是表演一場話劇,正好我們公司有一個女生抽籤和她是同台表演,我把那個女生換下來,讓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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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門小嬌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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