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細思極恐
夜茗蹙眉。
她知道現在她和厲承穹的謠言滿天飛，但還是聽話了去了厲承穹的辦公室。
門沒關。
夜茗直接走了進去。
“來了，坐。”厲承穹抬了下眼，將手中的一摞照片丟到夜茗面前。
夜茗拿起那些照片，一張一張看過去，上面都是夜茗，有的時候是夜茗一個人，有的時候和白弦依、俞蓮在一起。
但看到最後的時候，夜茗在一家看上去很高檔的咖啡館暈倒，徐志傑抱着她上車，隨後便是夜苓躺在醫院的照片。
她眼中漸漸浮現擔憂的神色。
“媽媽暈倒是老毛病了，又白弦依一家人看着，不會出事的。”夜茗將照片放回桌上，更不懂厲承穹是叫自己來的目的。
“你確定是暈倒，不是被白弦依一家人害的？”厲承穹嗤笑一聲。
“什麼意思？”夜茗根本不相信厲承穹的話。
白弦依和媽媽的關係這麼好，又是俞蓮的主治醫生，他們不可能害母親。
“這些證據就足以說明，還有，你媽媽在國外的時候安然無恙，為什麼一到這個國家，接觸和白弦依他們有關的東西就會暈倒，難道你不覺得奇怪？”厲承穹語氣淡淡的。
“你怎麼知道媽媽一接觸和白弦依有關的東西就會暈倒，這些天你一直在監視我們？”夜茗不禁有些細思極恐。
“我只是欣賞你的才華，好心提醒而已，你要是不相信就算了。”厲承穹似乎並不打算過多解釋，更是對夜茗的問題恍若未聞。
“出去吧。”
夜茗怔了怔，還想開口問清楚，但厲承穹臉上已經有了不悅之色，她也只能離開。
只是到了自己的休息室，她還是覺得這件事情不簡單。
或許厲承穹說的是對的？萬一真的是這樣，母親現在暈倒了，落在白弦依手中豈不是很危險？
她糾結了整整一個下午，就連練舞的時候也心不在焉。
吃晚飯的時候，厲承穹的秘書送了一個信封過來，她打開信封，裏面還是一疊照片。
只是這些照片和自己上午看見的那些照片有不一樣。
這是付曉雲帶人闖進醫院的時候，氣勢洶洶，似乎是要上樓找母親。
她心中慌了慌。
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只有母親一個親人，雖然平時人性，但她不想讓母親出事，還是要回去看看才行。
夜茗和霞光娛樂簽約的時候，合約裏面就已經寫明了，在所有非假日的時間，夜茗在沒有得到厲承穹允許的情況下，不能私自離開公司。
可是她着實擔心夜苓，又不想讓厲承穹知道自己相信了他的話，再挑撥離間，等結束了訓練，她一個人偷偷地跑出了宿舍。
出了宿舍，夜茗直奔醫院。
在前台問了夜苓的病房，夜茗正要進電梯，卻被一個保鏢叫住了。
“不好意思，白小姐說了，現在沒有她和老爺的同意，誰也不能去見夜苓女士。”保鏢上前兩步，用沒有什麼起伏的語氣和夜茗道。
“夜苓是我的媽媽，她有什麼資格不讓我見？”夜茗一下子便怒了。
白弦依還真是越來越自以為是了。
“現在是特殊時期，不好意思。”
“那你去和她說，就說一個叫夜茗的要見病人。”夜茗無奈，這個保鏢人高馬大，她只能妥協。
“好，稍等。”保鏢轉身進了電梯，讓自己的一個夥伴看住夜茗。
那個保鏢上了電梯，在病房門口看見了陶三望，卻並沒有看見白弦依。
“有事？”陶三望現在有些昏昏欲睡。
“下面有個丫頭想見夜苓女士，我上來問白小姐的意見。”保鏢道。
“現在夜苓昏迷了，沒什麼好見的，你讓那小丫頭改天再來吧，不要影響病人休息。”陶三望打了個哈欠道。
他對夜苓也不熟悉，但白弦依和徐志傑既然叮囑了他要看好夜苓，他就要負責，以免橫生枝節。
保鏢得到了回復，下樓了。
“怎麼樣，我就說我是她女兒，沒問題的吧。”夜茗見保鏢下來，有些得意地挑眉道。
“不好意思，你不能上去。”保鏢面無表情道。
“白弦依不讓我上去？她說了因為什麼嗎？”夜茗攢緊掌心。
難道厲承穹說的是真的？
保鏢不在說話了。
夜茗違反了公司的規定跑出來，卻沒有想到是白跑一趟。
她不甘心地往外面走去。
沒想到白弦依竟然這麼絕情，竟連自己都不讓見。
回公司的路上，夜苓心中始終惴惴不安。
到了宿舍樓下，她刷了門禁卡正要進門，身後卻傳來一道極低冷的聲音。
“你還知道回來，我還以為你不想在霞光娛樂待了。”
她驚恐地回過頭去，只見厲承穹就站在身後。
“我，我就是出去走走。”夜苓緊張地往後退了退。
如果被厲承穹發現自己違約會怎麼樣？
“你胡說，你明明就是去了醫院，我一直都跟着你，不會錯！”
夜茗目光一轉，這才注意到從剛剛開始就一直站在厲承穹身邊的女人。
她仔細想了想，這是在她之前進入霞光娛樂的新人，年紀要比自己大兩歲，叫月心。
這麼一想，好像白天來讓自己去見厲承穹的也是她？
“你跟蹤我？”她萬萬沒想到，自己這個新人，也能有人跟蹤。
“我是替厲總監視你，否則他也不會知道你違反合約上面的規定。”月心勾唇，得意極了。
“這事先不說，你違約跑出公司，是不想在霞光娛樂待了？”厲承穹倚在身後的車上，冷冷看着夜茗。
“不是，我只是擔心母親，想晚上不用訓練的時候去看看她。”夜茗咬牙道。
誰知道她冒着這麼大的風險出去，白弦依卻根本不讓自己見到母親。
“但你還是違約了。”厲承穹冷笑一聲。
夜茗無話可說。
但霞光娛樂給她的資源和待遇都是很好的，上個星期她的新歌在公司的推廣和宣傳下也開始火起來。
讓她離開，她做不到。
“那你說，想要我怎樣？”她咬牙道。
“那當然是和你解約，讓你滾出霞光娛樂。”月心的眼神赤裸裸地嘲笑着夜茗的天真。
“這裏可不是學校，是社會，你沒有第二次犯錯的機會。”
厲承穹沒有說話，像是默認了,月心更加得意。
“不行，我不可以離開，只要你願意讓我留下，以後我一定會好好表現。”夜茗徹底慌了，就連平時的驕傲眼神此刻也全部換成了卑微。
厲承穹深淵般的眸子凝視了夜茗半晌，笑出聲來。
笑得夜茗心中發憷。
“想不走也行，只要你聽話。”他道。
果然無利不往才是人的本性。
“好。”這次夜茗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地回答。
正說著，一個身影款款走過來，近了，夜茗才看清楚這是莫香月。
自從自己進入公司后，莫香月似乎一直很忙，也沒有時間管她，兩人倒是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面了。
“厲總。”莫香月在幾人面前站定。
厲承穹點點頭。
“以後夜茗給你帶，用點心。”
莫香月沒有驚訝，似乎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
“以後莫香月就是你的經紀人了，你們找個時間簽約，有什麼事情也可以找她幫忙，沒必要一個人偷偷跑出去。”厲承穹說完，上車離開。
車子消失在三人視線。
夜茗和月心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就這樣？”月心嫉妒又厭惡地看着夜茗。
她還以為這樣一來，厲總一定會開除夜茗，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自己身上，沒想到她倒是不降反升了。
莫香月可是霞光娛樂的第一經紀人，不是誰都有運氣簽到的。
自己當初費盡心思，也只簽到了一個沒什麼經驗的經紀人，有的時候業務能力還不如她。
“不然你還想怎麼樣？”夜茗還沒有說話，莫香月先開口了。
“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地做好自己的事情，不要再折騰什麼么蛾子出來，否則從霞光滾出去的，就是你。”莫香月冷聲道。
“為什麼？明明我比夜茗更優秀。”月心眼底寫滿了不服氣。
夜茗差點笑出聲來。
得了吧，就她那點舞蹈和唱歌功底，都上不了檯面，也好意思說比自己優秀。
“夜茗才是厲總和公司想重點培養的人，應該怎麼做，希望你心裏名明白。”
說完，夜茗帶着白弦依進了宿舍。
莫香月又說了好些寬慰夜茗的話，又說自己會找時間去看看夜苓，讓她安心訓練，最後叮囑她第二天早點到公司，便走了。
夜茗終究是擔心夜苓的身體，心中對白弦依更加厭惡，更賭氣不和白弦依打電話，等着莫香月給自己結果。
次日，夜茗一早起了，往公司趕去，所有練習生還沒到，她便在練習室一個人練習。
跳完了一支熱身舞，夜茗正在勁頭上，莫香月推門走了進來。
“跟我來一下。”她站在門口，見白弦依一早就到練習室練習，對她的印象又好了不少。
有野心，肯努力，難怪厲總會看上她。
夜茗聞言莫香月的方向走去，聽說是要見厲承穹，她舞蹈服外面加了一件風衣，跟着莫香月去了辦公室。
兩人走出舞蹈室的時候，正巧碰上來練習的練習生，每個人都和莫香月打招呼。
莫香月只是客套回應。
“嘁，夜茗不就是爬上了老闆的床么，看這待遇都不知道比咱們好多少。”
“就是，看這樣子是已經和莫香月簽下了，有這麼優秀的經紀人，想不紅都難。”
“你們少說點，這要是被老闆聽見了，就得滾出去。”
幾個練習生這才停止了議論，開始練習了。
夜茗和莫香月雖然已經走遠了，但她還是聽見了看這些話，一字不漏。
“不要放心上，忘了就行。”
莫香月知道夜茗介意，隨口提了句。
夜茗點點頭。
只是她又和莫香月不一樣，已經混成了職場上的老油條，心中還是不免難受。
進了厲承穹的辦公室，他等兩人坐下，拿出一份文件來。
夜茗看了眼那文件，嶄新的封面，上面“出道”兩字很是顯眼。
“出道？”她不由驚呼出聲。
雖然上次厲承穹安排她出了第一首歌，就是為出道先暖場的意思，只是她沒有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快。
“對。”厲承穹表情平靜。
“可是我現在各方面還有待提高，尤其是我最擅長的舞蹈，在很多極致的動作上面還是顯得有些僵硬。”夜茗有些不願意。